马如闻在下面接着了鸽子,扶进了车里,此时里面的警备人员有一多半都往楼上包围追捕而来,楼下的环境相对宽松多了。

“啪!”已经追到顶楼的钱大智发现门关着的,地上还有些血迹,抬手就是一枪击到门的边缘处,那个位置正是锁的位置。

门本子弹的巨大力量冲击开。

钱大智提着脑袋就往前面冲,但天鹰的枪口一下子就露了出来。

钱大智赶忙迅速地往旁边闪。

和鸽子的遭遇一样,钱大智后面的一名战神士兵中枪,而天鹰连续开了两枪,将钱大智他们压制住,使得他们往门两边躲开。

天鹰再一枪把门给射击了回去关上,与此同时,用最快的速度冲到楼的边缘,一把抓住绳子,纵身跳下。

楼上的枪声出现了短暂的空缺,钱大智听到了那个奔跑的脚步声,赶忙将门一脚踹开,滚地而出,看见了两名战神士兵的尸体,,没有其他人,接着便看见了在楼边缘的绳钩。赶忙冲了过去,才刚一露头,马如闻在下面射出一发子弹,子弹射击到楼的边缘,溅起一大片砖石灰。

钱大智赶忙命令散开攻击。

于是身后的战神士兵以及文虎等赶忙都以楼沿为屏障,准备着寻找目标攻击,而目标天鹰已经降落在地,一猫腰钻进了打开车门的商务车里。

钱大智气急败坏的给楼下面守着的武国龙打电话说:“逃犯的车在后门,赶快开车从后门追上去!”

很显然,等武国龙从前门赶到后门,连马如闻他们的屁股到看不见。

急匆匆下楼的钱大智遇见了上楼来的武国龙问:“怎么样,没追着吗?”

武国龙说:“连影子都没看见,追也是白追。”

钱大智张口就骂:“开枪那么准,出手那么迅速,连逃跑都那么专业,不用说,肯定是中情局那帮人!”

突然又想起问身边的文虎:“你和三光在走廊两边守住的,竟然让杀手进去杀了人犯,你们真给咱们战神长脸!”

文虎辩解说:“本来我看见他们两个都人犯的病房门口,准备上前检查的,但三光已经过去检查了,而且好像没什么可疑,再加上里面有两个兄弟守着,所以也就觉得为问题。两个人进去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出来了,里面没有传出任何一点打斗的声响,所以他们出来我们也都没有放在心上了。”

“没有听到一点声响,不超过两分钟?”武国龙对于文虎的说法感到了疑惑说:“这两个人真有那么厉害?能在两分钟之内击杀两个战神高手而不发出一点声响,再杀掉一个人犯?”

常三光在一边说:“我当时有盘查,而且迅速地看了下他们的身上,要检查他们,但表情很自然,我想到有一个女的,不可能搜身,加上里面有两个兄弟照看,他们只要从身上摸武器出来,就会被最快时间攻击,我们就能最快时间赶到的,哪知道里面会一点声响都没有,在里面看守的好歹是咱们战神的人,就算抵不过那两个人,也不可能一声不响被杀了吧?”

众人都有这个疑惑。

钱大智说:“行了,三光你给师长打个电话去,看要不要和公安局联手在各主要路口拦截搜查下,我先到病房现场看看是什么情况再说吧。。”

钱大智和武国龙等回到了人犯被杀的病房现场,看见了倒在地上的两名战神士兵的尸体和**王子龙的尸体,鲜血流了一地。

钱大智仔细地看过致命的伤口之后,忍不住感叹:“好快的出手!”

武国龙看了致命伤口之后也和钱大智一样的感慨:“他们的出手的确可怕,算得上真正的一击必杀。而且他们的动手除了迅速之外,还非常的配合,默契。否则必然会引起另外一个士兵的喊叫。你们看,这一个的喉咙,被一刀切断,很精准的切到动脉;而另外一个的喉咙里被一把极为细小的刀刃插入之后,再被迅速地扭断脖子。细小的刀刃穿进喉咙之后,士兵的口张开,准备喊叫,但是都没来得及。迅速的被对方堵上了嘴,同时被扭断脖子。杀手出手的速度,判断力,非常精准,毫厘不差。而且只来两个人,这份胆魄,这份沉着冷静,都堪称顶尖!我们这些人里,恐怕只有无悔才能有这样的身手。”

钱大智点了点头:“楼顶上我也看了,靠近墙边缘的地方有一堆旧棉絮,绳钩就藏在下面,在动手之前,他们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包括逃跑路线,他们知道楼下戒备森严,不好逃,所以从楼上走,一般的黑道杀手是不擅长这些的,真正擅长这些的多是政府重要机构中的人,譬如咱们,安保局的人,特警,以及中情局的人。而且插入喉咙的这种刀子,虽然小,细长,但很锋利,挟带不容易察觉。应该属于一种尖端武器的附带品,八九不离十,就是牛大风指使中情局那帮人干的。”

“你们是怎么搞的,这么多人,连一个人犯都看不住!真是丢战神的脸!”林文山带着警卫怒气冲冲的走进病房,张口就斥责。

一个个都低着头不敢回应林文山的怒火,的的确确,国家十大特种部队排名第一的“战神”精英,这么多人,竟然保护不了一个人,不是一群废物是什么?

虽然,事件的发生有很多偶然,如果常三光想着里面还有人,他可能会更仔细些,而里面的战神士兵不想着外面已经通过检查,他们也可能会小心些。

但这些都不是理由,“战神”的军训宗旨,无论什么事情。只看结果,不问原因。

“这里谁负责?”林文山看着一个个低着头不说话的脑袋,更加的有些愤然追问。

钱大智立正回答:“报告师长,是我!”

林文山锋利的目光扫向钱大智,从鼻孔里哼了声问:“能给我点解释吗?”

钱大智仍然声如洪钟地回答:“报告师长,我想过,原因有两点,第一,是我们自己的一些经验缺乏,或者说是疏忽大意了;第二,对手的本事要强过我们,他们应该是暗杀方面的专家,有各种丰富的经验,能应对各种防守策略。”

“你知道是谁干的吗?”林文山问。

钱大智说:“各种推断,应该是中情局的人干的。”

林文山问:“理由呢?”

钱大智上前在一具尸体前蹲下身子说:“这插入喉管的刀口一厘米不到,这不是一种单一的刀子,应该是藏在某种器具里的弹簧小刀,这种刀子小,但无比锋利。说不准还是刀枪两用的,我们‘战神’尚且没有配备这种小刀,有实力和资格配备最尖端和方便携带这种武器的,只有中情局和安保局这种国家咽喉部门。而此案与牛顶天有关,恰恰中情局的行动处长牛大风是牛顶天的儿子。而且,从身手上看,杀手在进入病房的两分钟内悄无声息的杀掉两名战神士兵和人犯,没有经过相当特殊的训练绝不可能,在这个国家,能跟‘战神’比身手的部门屈指可数。综合分析,就是中情局的人下的手!”

“证据呢?”林文山只用了一句话把钱大智所有的话都给堵了回去:“你能把证据拿出来找上中情局的大门吗?”

钱大智无语了。

林文山说:“胜者为王败则为寇,谁赢了就是真理。你能在他来行刺的时候拿下它,他所有的狡辨都没有用,他杀了人走了,你找上门去,他完全可以不甩你。他们有十万种理由拒绝你的调查,你想找点蛛丝马迹都不可能!毕竟这个国家不是我们战神的,京城不在我们战神的手里,不是我们想查谁就查谁,想抓谁就抓谁。核心政权的那帮人历来和咱们军方不和,不会配合咱们的,你愿意去吃这个闭门羹吗?”

钱大智又无语了,这就是活生生的现实,在一个国家,并不是完全以法律为界定来论断是非,还与政治有关。

就相当于自己的亲人跟外面的人打架,无论谁对谁错,肯定是帮自己的亲人,至少是劝和,肯定不可能帮外人来打自己的亲人,就是人们所说的胳膊不往外拐。

政治分派系,各个派系只认自己人,不会认对错。

周国锋会帮“战神”的人,同理,唐天恩肯定会帮中情局的人。而两方的人不可能因为这点事情闹到开战,让国家灭亡的地步。所以,很多事情,谁输了,就只能吃哑巴亏。

所以,除了周国锋出面,对方还可能勉强的理睬之外,就算是林文山去,对方也只能让他坐冷板凳,就更别说钱大智这样的小角色了,去不过是让人看笑话而已。

所以,钱大智对于林文山的问题,只能低着头,因为自知理亏。

林文山说:“这是一个最深刻的教训,你们最亲密的战友,死在黑帮人员的手上,但你们却没有办法替他报仇雪恨,你们亲手放掉了杀他的仇人,这是你们的耻辱!”

所有的人都不说话,尽管心里对自己的无能很惭愧以及对牛大风的愤怒交织一起,但根本找不到一个点来爆发。

如果这个时候杀手在他们的面前,他们肯定会不要命的冲上去,不管是不是对手,但杀手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但这次耻辱,却深深地刻在了他们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