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你应该就是被称为龙城土皇帝的牛顶天吧?”林文山目光锋芒地落在牛顶天的脸上。

牛顶天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下:“林师长你开我的玩笑了,现在是新社会,没有什么土皇帝,不过说起对龙城的经济发展,我倒不否认自己有不可磨灭的贡献。”

牛顶天之所以这么说,是想走第一步棋告诉林文山,自己对龙城建设来说是有功之臣,龙城有一大片的房子是他牛顶天的房地产集团建筑起来的。

他为政府提供了税收,为社会解决了农民工的就业。

有社会常识的人都知道,真正的政府被两种人撑起,一种是老百姓,一种是企业家。绝对跟那些当官的没有半点关系。

当官的不过是拿着职权到处敲诈勒索而已,你不给红包,他们便会说你的什么什么有问题,红包一给,什么都不是问题。

但正所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就算是企业家那也是跟政府官员狼狈为奸的,所谓的为富不仁肯定有几分道理。

为仁道的无法敛财,雷锋永远不可能成为富豪就这么简单的道理。

所以,林文山对牛顶天的自我标榜只是嘲笑了声:“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用你说,社会自有公论,别说龙城这块地的人,就算我远在江城‘战神’师,都听说过一句话,龙城乱不乱,牛顶天说了算。虽然这难免夸张,这地方牛鬼蛇神藏龙卧虎,你不是最出众的,但或许你是最可恶的那一个。”

牛顶天被林文山毫不客气犀利的语言给逼到一个死角上了,只好把话题转移到关键的问题上。

他说:“那些东西我想大家心知肚明,都不用说了,我很想知道林师长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无缘无故的带兵包围我的住宅,还要派兵搜查,难道我是国家的敌人?叛徒?反动派?”

林文山讽刺地笑了笑说:“倒也没有这么严重,仅仅只是因为你牵扯进一宗命案而已,而且还不是一宗普通的命案,而是事关我们战神的。”

牛顶天是聪明人,话递到嘴边来了,知道避不开,于是很坦然地点头说:“我知道这件事情。”

“你知道?”林文山对牛顶天这个坦白的态度显得很意外。

在他的心目中,牛顶天一定会装糊涂,往死了的装。旁边的李无悔也大感意外,不知道牛顶天这老狐狸在走哪一步棋。

林文山没有把心里那种强大反差的意外表现出来,只是略感意外地哦了声问:“既然牛老板你知道,我倒想听听你说是怎么一回事呢?”

牛顶天说:“就前几天的事情吧,我儿子呢跟他的女友……”

说到这里的时候故意看了眼李无悔,眼里充满了挑衅的嘲讽。

但很快就接着说了:“回她的老家去,结果在大梁镇那地方,说是出了什么吃人的事件,警察戒严,把我儿子的车给拦住了。于是我儿子就让保镖下去问问是怎么回事情。结果保镖就和警察发生冲突,那其中一个警察给打死了,我儿子也被顺带着抓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得过问吧,就带着人去关押他的招安县弄清楚具体情况,结果在路上发现了一辆一直尾随我的车,于是我就让保镖看下这辆车什么目的。为了万一的安全起见,我自然不能留下来啊,要对方准备对我暗杀的话,我在那里很危险的是不是?于是我就走了,后来就听回来的保镖说是‘战神’特种部队的人在跟踪我,他们动起手来了,我们一方死了七个还是八个保镖,‘战神’的人也死了一个,据说是掉到悬崖下面去了。”

吞了口口水,又继续说:“后来还是因为出现了一个吃人的怪人,两方的人民才停止冲突。我当时听了就特别的生气,责问活回来的人怎么跟部队的人动手,他们跟踪我肯定有法律允许的原因吧。他们解释说在动手之前并不知道是部队的,更不知道是‘战神’的,因为都是穿的便装,开的车子好像也是国产现代,不是军车,他们没有办法辨识。”

牛顶天果然不愧是一代枭雄,把整个过程说得合情合理,跟他完全没有相关似的。

而像牛顶天这样超级巨富,有向国家申请保镖执业,配枪,在他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的时候,是可以开枪反击的。

但林文山还是从牛顶天的话里找到了破绽问:“按照牛老板这么说,牛老板的人打死战神的人那完全是处于自卫了?”

牛顶天说:“从法律的角度来讲,的确应该是这样。”

林文山点了点头说:“行,法律,我很喜欢这个字眼。牛老板既然说到了法律这东西,也说了被‘战神’的人跟踪,以为是谋财害命或者报仇雪恨的歹徒,所以两方的人发生冲突,牛老板的人是基于安全考虑。那么这样的话,牛老板应该会在事情结束之后报警立案的吧?你别告诉我你这样一个声名赫赫的人物被匪徒跟踪还发生械斗,你不会报警立案,而且事后你还知道和你们动手的就是‘战神’的人。”

牛顶天早把这些东西想得清清楚楚,所以林文山的问题难不倒他。

他若无其事地笑了下说:“林师长说得对,这样的事情我是应该报警立案的,但有个关键的问题,因为跟踪我以及发生冲突的人不是歹徒,也不是一般人,而是咱们国家十大特种部队之首的‘战神’士兵。这里面就存在了一个问题,我们龙城的公安局没有权力来抓你们战神的人,如果要追究和解决,就一定得通过神宫高层。我已经通过我的大儿子,林师长想必也听说过的,中情局行动处的牛大风,让他出面为我向你们‘战神’要一个说法,至于他在上面跟谁交涉的,我还没有过问,我想过和‘战神’的林师长会有碰面的一刻,但没想到是以这样突然得措手不及的方式。”

林文山仍然只是一声冷笑讽刺说:“都说生活只是演戏,靠的全是演技,今天算是见识了,牛老板能混到这个地步,春风得意,的确不是偶然,而是有很扎实的演技。你怎么不说关于那个*A级通缉犯上官绝顶的事情呢?”

“上官绝顶?”牛顶天这下得装糊涂了:“就是那个民间华山论剑五大高手之一的北猎吗?”

林文山说:“除了他还会有谁?”

牛顶天一脸茫然:“他跟我们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呢?”

林文山冷笑说:“你不用装了,上官绝顶一直就留在你的身边当你的保镖,而且不是一般保镖,是保镖中领头的。而就是他,带头杀死了我们战神的士兵。也许早已经让他离开,或者把他藏到了一个自以为安全的地方,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在你身上找到证据。”

牛顶天在这样的事情上当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打死不会承认的,于是说:“行,既然我说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林师长不相信的话,那林师长你就把证据拿出来,让我心服口服吧!”

林文山点了点头说:“看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或许你将那个时间段出行的监控录像都毁去了,你自以为已经没有任何对证了。行,我林文山就陪你好好玩玩,让你们黑道上的人见识一下军人的本事,不是你们公安局那些只知道拿红包吃喝嫖赌的废物!就从现在起,我们进入程序吧,我开始问问题了,而你回答的所有问题都可能成为我们军事法庭上的证据。第一个问题,你到招安县去的时候,你的保镖团队是多少人?”

林文山问完就让旁边的一个士兵将后面的对话全部录下来。

保镖团队多少人?这下还真难倒牛顶天了。

林文山已经猜测到他肯定将当初上官绝顶从牛家别墅离去以及留在牛家别墅所有的监控录像删除掉,没有这样的直接证据,但看他的架势却是很有信心旁敲侧击出点什么来,所以对林文山的任何一个问题都相当的警惕,生怕一不小心就掉进林文山布置的陷阱里。

是按照实际数字说,还是要少说一个?

“怎么,牛老板在想着怎么圆谎吗?”林文山从牛顶天的犹豫里看了出来,嘲讽着,也一为打击牛顶天的心里防线,二位扰乱他的思想步骤。

牛顶天确实还没想清楚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高手过招,一步走错,满盘皆输。有时候很小第一步棋,就可能是致命的。

在没想清楚之前,牛顶天是不会回答的,如果要不回答,就必须得扰乱对方的阵脚了。

所以他还是耍起狠来:“林师长你这话就有点过了吧,我牛顶天好歹现在是享誉全国的企业家,儿子还在中情局为国家效力,你仅仅凭着一些猜测上的东西就把我当犯人一样审问,别说一个问题我肯定得想或者记起是需要时间的,就算是我拒绝回答,那也是可以的。”

林文山说:“如果在这里你能拒绝回答的话,我就只能把你带走了!无论什么原因,是你的人和‘战神’的士兵发生的冲突,从这个层面上,无论是否受你指使,你都有责任和义务接受我们的调查。”

李无悔突然在旁边想起了说:“对了,那个上官绝顶在对我动手之前打过一个电话,打完电话得过命令然后就对我们动的手,那个电话应该就是打给他牛顶天的。”

林文山看着牛顶天意味深长地笑了下,然后说:“行,不说多的,现在牛老板你可以把你的手机号码给我吧,只要我到移 动通讯公司一查你的通话记录,时间点,通话对象,然后调出那个人的号码,综合起来分析,我想就算你铁齿铜牙,也没有办法可以狡辩的吧?”

牛顶天听得这番话,顿时觉得一股凉意从头顶上冒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