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月之男神,假仙!

“好,我不嫌弃,这就进去。”

杜玉函往包厢里张望,见里面都是夏小翜的亲人,而邀请她的不是别人正是柳氏,柳氏是谁,那可是小翜翜的娘亲啊!他将来的丈母娘!有她邀请,杜玉函直美得心里冒泡,恨不得冲进去叫她一声娘!

杜衡见杜玉函一张俊脸红扑扑的,直接铁青了脸色,小儿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低贱,怎么可以和一众村姑农妇一起吃饭,怎么可以当着贵客的面答应去别人的包席,这是对贵客的不敬,简直丢他堂堂县太爷的脸面。

“函儿!胡闹!”

杜衡的一声怒吼,瞬间令柳氏惊愣,她本以为一家人不过与杜二公子巧遇,所以她才开口邀请,却没想到与杜二公子同行的还有他爹县太爷,一时间,倒觉得进退两难。

可杜玉函才不管,冲一脸无语的夏小翜挤挤眼,便咧着嘴大摇大摆地走进包厢。

饶是被小儿子气个半死,杜衡也不好当着贵客的面发脾气,只得忍了忍,老脸上生生挤出一抹笑容,对白衣男子说:“呵呵,犬子不懂事,让岳公子见笑了。”

哪知这位自始至终都沉默的,清冷又高贵的月亮之神,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无妨,在下也与他们同席便是。”

说完,当真是不客气地直接迈门而入,看得一众人瞠目结舌,更是无法理解,可贵客都进去了,他们就是再不屑与农妇同席也不得不进去,只好跟着鱼贯而入。

夏小翜也完全没料到月亮之神会如此行为,暗忖此人还真是不说则已,一说惊人,这脾气也够怪异的,莫名其妙了下也跟了上去,她总不好赶人离开吧!

而杜玉函就不愿意了,这男的讨厌得很,他也要一块进去吃饭,打得什么鬼主意?莫非是要和他抢夺小翜翜不成?实在是居心叵测!

“喂!人家根本没邀请你,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啊?我跟你说啊,小翜翜是我的,你不许抢!”

白衣公子淡漠的眸子扫了一眼杜玉函,清冷地不带任何情绪,夏小翜听见杜玉函这句话,一巴掌就飞过来,拍在他后脑。

“喂,谁是你的!我看你才脸皮厚的吧!”

“嘿嘿嘿……”杜玉函笑嘻嘻地揉了揉后脑,俊脸上一片羞涩,“打是疼,骂是爱,我就知道小翜翜不会使劲的!”

白眼一翻,径直而去,夏小翜表示不爱搭理他。

而当一身白衣的清冷公子及杜衡等七八个人出现在柳氏面前的时候,柳氏惊愕地张着嘴没了反应,她就这一嗓子,就进来七八个?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对比柳氏的惊愕,王大山简直就是呆愣了,不久前他才见识了一只绝美男妖,如今他又见识了月亮一般的仙人,男的都长成这样,是不是每个女子都会喜欢?愣愣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柳月,就想看看她脸上有没有爱慕的神情,哪知,这一看就吓了一大跳,只见柳月双眼直愣愣的看着白衣男子,不是满目的爱慕、动心,而是惊恐以及强烈的不安。

也就是这一会儿的功夫,白衣公子已然走到柳氏跟前,只轻轻地,淡漠地点了点头,脸上清冷得没有一丝表情,而他的话,声线虽然低缓好听,语气却既不是客套,也没有感激,只是淡然陈述一般。

“在下云州岳秋子,叨扰了。”

说完,还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柳月,便坐了下来,完全没看见柳氏那一脸惊涛骇浪般的惊吓。

岳秋子?二妞的未婚夫婿,啊!柳月的三哥!柳氏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柳月,又转目看了一下夏小翜,而夏小翜的目光也正好在柳月脸上。

岳秋子?原来这人就是她两岁时被母亲定下的老公!哇哦!果然是绝色,只是可惜,她不是花天凌!只是可惜,她虽对这个月亮一般的男子有股征服的欲望,有股想把他从天上拉下的感觉,却是万万不能相守一生的,这样清冷无趣的人,她才不要一辈子都天天对着,必定是无聊透了,再说这人也应该不是什么良善人士,不然,她的干姐姐柳月怎么会是如此一副惊惧不安的表情?这是要被抓回去的节凑啊!她就说嘛!一个冷冰冰地犹如月光一样的男子怎么会莫名其妙要与她们同席,却原来早就看见了柳月!哈,还是那只妖孽好……

夏小翜想起那只妖孽,洛神樱一张被破了相的脸便从脑中划过,令她忽地闪过一丝担忧,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样了!唉。

一桌子人围得满满地,岳秋子清冷不爱说话,柳氏几个人无话可说,杜衡一众人不屑客套,就连小小的王三妞都能看出桌面上安静却诡异的气氛,一张小脸都拘谨地绷着,却只有脑残的杜玉函时不时就笑嘻嘻地和夏小翜腻歪几句,完全不顾他老爹吹胡子瞪眼睛的怒气。

店小二进来上菜,见屋里突然多了七八个人,还惊了下,柳氏回神,立刻起身,趁小二刚刚出门的时候吩咐他又加了数道菜。

等加的菜都上齐了,桌面上的气氛还是诡异地很,竟然没有一个人动筷子!夏小翜看着,憋闷坏了,“啪”地一声,一掌就拍在了桌子上。

“都干嘛呢?还吃不吃饭?你们若是看不上我们这一桌,赶紧滚出去单吃,让我看着就消化不良!”

尼玛!当老娘看不出你们这些人眼中的鄙视及不屑!草!老娘连人民大会堂的国宴都吃过,就你们这几个人的身份还入不了老娘的眼,惹急了,老娘把你们一个个丢沙包一样亲手扔出去!

夏小翜说完,拿起筷子插了一块肉丢进嘴里,狠狠地嚼着,她的这句话,她的吃相令一桌子人表情各异,岳秋子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微微皱了眉头,杜衡为首的几个人鄙夷的神色更加明显,村姑就是村姑,别指望能和大家闺秀一般有教养!

柳氏王大山几人唯唯诺诺,不知所措,却还是杜玉函与众不同,他看着夏小翜满目的崇拜,当下就伸筷子夹了一块肉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口齿不清地说,“还是小翜翜有气质,实在太可爱了,嘿嘿,这肉真好吃。”

就这么一个没教养的小村妞,小儿子竟然说她有气质?杜衡气得恨不能抄了面前的碗砸过去,却又见儿子看着柳氏,语不惊人死不休。

“大婶,一会儿吃完饭,我和小翜翜去玩,你也不用结账了,让我爹或者那个什么岳公子付钱就好,省得他们吃了你的会觉得别扭!”

其实这话说的不无道理,他们不是看不上农妇请客的饭菜吗?那就让他们自己付账好了,就当自己请自己,干嘛非要摆个脸子给人看,切!

别人怎么想,杜玉函不知道,反正他是这么想的,心太直,却不知道这话就这么说出来,多多少少也算打了县太爷的脸,而这傻小子又哪里知道,他越是这样向着夏小翜,他爹就越是气恨,根本就不可能同意他娶夏小翜的。

夏小翜自是明白这一层,只是不点破罢了,因为她不想嫁人,更不想嫁给杜玉函这种根本还没长大的孩子,倒是他的维护,让夏小翜的心里多了一分感到和愧疚?...

,想当初,她可是为了月华街的店铺才有意接近他的,想想,好像自己太卑鄙了点,所以,对吃完饭出去玩儿的建议,她就没有反驳,她想找个机会把话说清楚,两人做个朋友还是可以的!

柳氏听了杜玉函要别人付账的建议,无论点头还是摇头,还像都不对,不由满脸的尴尬,早知道会是这样,她就不该多那个嘴。

清冷公子岳秋子淡淡睨了一眼夏小翜和杜玉函,拿着筷子优雅地伸了出去,从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盘子里夹起一块菜,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放进嘴里,轻轻咀嚼,直到完全咽下后,他才淡然地对柳氏说,“这顿,算在下请客。”

“那就多谢岳公子了。”柳氏倏地目光一紧,却微微笑着点了头,人家都开口了,她又岂能拒绝?虽笑着,心下却生出了一抹遗憾,这公子清冷淡然,好像比杜玉函更适合自己那经常抽风的闺女,正好互补,只是可惜了,两人的婚约自是随着花天凌身份的转变而作废了,罢了!二妞身份特殊,除非公开于天下,否则,她与面前的未婚夫怕是要失之交臂了,若是,她给两人制造点单处的机会呢?会不会擦出火花?

柳氏看见岳秋子又动了他的心思,夏小翜要是知道,她娘一会儿看好杜玉函,一会儿又看好岳秋子,她必然要怒吼了,而这名清冷公子同样不知柳氏的想法,若是知道,他必会冷然地站起来,一句话不说便甩袖离去,他怎么会看上一个村姑?

既然岳秋子都说算他请客,又伸筷子吃了菜,杜衡等众人就不好不吃了,一时之间,屋子里除了每人手里筷子相碰的声响,就再无其他,吃得夏小翜照样食不知味,遂,胡乱吃个半饱就站了起来,不顾杜衡等人不屑的鄙视,直接笑眯眯地招呼柳月一起出去玩。

“大姐,吃好了吗?我怕青色堂的那匹料子被人买走,咱们还是赶紧过去吧!”

柳月只顿了一下便反应过来,知道二妞这是故意想带她离开,于是,咬了咬下嘴唇,之后把心一横,站起来,很是没教养地用袖子擦了擦嘴角上的汤渍,大声回道:“吃好了吃好了,咱们走!不过等一下,我再拿个鸡腿!”

说完了,她竟然弯着身子,半扒伏在桌面上,直接伸手够远处盘里的一个鸡腿,直看得清冷公子变了脸色。

而柳月的行为却令夏小翜会心一笑,大姐这是想通过言行举止告诉岳秋子,她已经是一名地地道道的村姑了,已经不是云州岳家的什么小姐了,回不去了,她也不愿意回去!

“大姐,给我拿一个,我也要。”

夏小翜又添一把火,柳月就上了另外一只手,抓向另一只鸡腿。

“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我也要鸡腿!”杜玉函也站了起来。

柳月一窒,只得又抓了一个鸡腿,想了想,干脆再抓一个,于是,她两手四个鸡腿,弄得满手油腻腻,王大山看着,也想洒脱地站起来走掉,可不好只留娘亲一个人应付,忍了忍,终究没说话。

于是,两个姑娘,一个少年,领个一个小小女娃,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地一边啃鸡腿,一边笑闹着离了席,连客气点的招呼都不和众人打,气得杜衡死死地握紧拳头,成何体统!成何体统!他好好的一个儿子,就要被几个村妇带坏了!杜玉函你个不孝子!等你回家,老子打折你的腿!

一场诡异的饭局就被夏小翜他们抛在了脑后,一下午,夏小翜想和柳月聊聊,却顾及杜玉函在场,她想和杜玉函把话说清楚,又顾及柳月,最后,只好纯玩,逛街喝茶看热闹,当真玩得尽兴,尤其有杜玉函这个大逗比,简直就是开心果,连柳月都快乐得忘记了烦心事。

然后,当暮色乍起,天气更寒一分之时,夏小翜拒绝了杜玉函要送他们回家的建议,只雇了辆马车,和柳月王三妞一起快快乐乐地回了四沟村。

只是当她们才踏进别墅的时候,倏然间便瞪起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屋里的几个人!

只见,一身白衣,如月般清冷又风华无双的岳秋子,正负着手,从二楼缓步而下。

靠!月亮之神?他带着两个冷脸随从跑到她家里来到底是要干什么?再一看站在一楼的柳氏,只见她苦哈哈着一张脸指挥着冷脸随从收拾着行李,当看见刚进门的柳月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嘿!你说这岳秋子,这是要住她家吗?他是不把柳月带走,他不会罢休了?

夏小翜脸色不好,冷幽幽地眸光毫不避讳地射向满是月华之光的男子,哼!和老娘抢人?老娘不打残了你!

岳秋子停下脚步,站在楼梯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夏小翜,清冷的眸光中闪过一丝不置可否,前一刻,她对他犯花痴,此一刻,她又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农家女子果然比世家女子还要反复无常!就算她能建起这座怪异又实用的“别树”,也不过还是一个村姑!

如此一想,刚刚才参观完别墅的岳秋子眸光中便多了一道不屑之色。

夏小翜心想,他也就一副美丽的皮囊,也就一身月般的光华,和一个世家大族的出身,除去这些,他不过一个凡夫俗子,神仙般的气质么?扯淡!他就是一个披着仙般外衣的妖怪,比起皇家出身的南宫飘渺还差得远呢!人家那才是如神般的涵养,温柔,淡雅,气质温暖。

夏小翜用目光把岳秋子一通大骂,骂得他一无是处,都忘了刚见时,是谁说对人家有兴趣的。

拉着柳月趾高气扬地上来楼梯,走到岳秋子身边,恨恨地哼了一声。

岳秋子淡然无波,满身清冷地继续拾梯而下,伴随着脚步声,清冷的声线听不出一丝情绪。

“岳丽月,跟我过来。”

柳月一愣,住了脚步,夏小翜怒,拉着柳月不让她走,柳月苦笑一下,拍了拍夏小翜的肩膀柔声安抚。

“二妞,有些事情,总是要我自己去处理的,你别担心,我先听听三哥说什么。”

“那好,那你就和那个白衣人渣说清楚,你是要成为我嫂子的人,我绝对不会放你走。”

柳月浑身一震,嫂子?难道王大山喜欢王二妞,二妞却不知道?柳月皱了皱眉,却还是为让夏小翜宽心而点了头,接着便转身下了楼梯。

夏小翜也干脆不回房了,跟着下来,在厅中间的藤椅上坐等结果。

这一等,等得都快睡着了,柳月才红着眼睛从一楼客房出来,夏小翜立刻跟上,一阵关心地询问,可柳月却摇摇头,什么都不想说,夏小翜只得安慰几句,提醒说,无论她做什么样的决定,都要先问问自己的心,而后三思而行。

柳月点点头,径直上楼回房,关上门就开始想心事。

被卖人做小也好,还是卖入青楼也罢,岳秋子已经和她保证,只要她肯回去,她的亲事他一定会亲自过问,他绝不允许岳家的女子以任何原因流落在外给家族蒙羞,给容妃蒙羞!也不允许她下嫁一个农家小子为妻,不管她岳丽月是嫡出还是庶出,就算她死掉,尸体也得运回去!

柳月不敢把这些告诉夏小翜,只怕?...

以夏小翜强硬的性子,首先会把岳秋子质问一顿,质问他早干嘛去了!质问他当初庶妹被卖之前为何不出现,质问他庶妹被人满街追赶的时候为何不出现!质问他庶妹没钱赎身的时候为何不出现!搞不好一个怒起,棍子就抡上了岳秋子,到那时候,只怕整个云州岳家都不会放过她。

柳月关在房里想心事,夏小翜不放心,敲了一次门,柳月却没给开,于是怒火腾腾地跑去客房,把岳秋子怒骂了一顿,然而,岳秋子却完全不把她的怒气放在眼里,只当她是窗外的鸟儿叽叽喳喳叫个没完,只清冷淡然地静静看书,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夏小翜气得跳脚,骂的难听之极,可人家的俊脸上就是没有丝毫表情变化,都让夏小翜不禁怀疑,岳秋子到底还是不是个人?他不是当夏小翜不存在!他是当他自己不存在啊!这男人当真是清冷到了一定的境界。

于是,又折回房间,提笔刷刷刷写了一张字条,之后,又来敲柳月的门,告诉她,自己已经想出了一个绝世好办法,能让柳月永远留在柳家的好办法。

柳月愕然,走过来,从门底拿起字条一看,吓得差点尖叫,只见字条上写着:上了王大山!生米煮熟饭!

轰地一下,柳月的脑子就乱了,脸颊也烧得犹如天边的晚霞,心里却不停地有个声音在叫嚣:确实是一个好办法!来吧!来吧!

夏小翜传完纸条跑去熔窖,把正忙着烧玻璃原料的王大山叫了出来,问他到底喜欢不喜欢柳月,如果喜欢就尽最大的努力把人留下,如果他留不住,趁早就别耽误柳月,就让她被岳秋子带走算了。

王大山迷茫了一下,反问夏小翜,他该做的全做了,就差求婚了难道还不够?柳月是他的人就是他的,不是他的,强求也无用,夏小翜恨铁不成钢,揪着他的耳朵虐待了一阵,让他晚上溜去柳月的房间把生米煮成熟饭,王大山惊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两边都交代完了,至于怎么做,就看王大山和柳月自己的缘分了。

于是,日沉西下,月亮升起,柳氏在夏小翜的指导下完成了做晚饭的大工程,一大盘硬邦邦的玉米面贴饼子,一大锅稀粥,还有两盘清炒干野菜,半盆腌咸菜!

吃不吃?不吃拉倒!反正就这些,吃不惯就饿着!哈哈哈!饿不下去就滚蛋!夏小翜拿着贴饼子咬了一口,看着一脸清冷淡漠的岳秋子满脸挑衅的笑。

可岳秋子也不知道是因为根本没吃过贴饼子,还是确实对吃食不以为意,拿了一块就着一碗清炒干野菜,面不改色地吃了下去,看得夏小翜不得不……瞠目结舌!

草!早知道是这般的结果,她不该为了要虐他,连带自己和一家人的胃都跟着受虐!何苦来哉!

于是,夏小翜憋屈气愤地回房!憋屈气愤地洗澡!憋屈气愤地上床睡觉!

于是,夜晚来临了。

于是,柳月转辗反侧,难以成眠了。

于是,王大山坐起来又躺下了,躺下了又坐起来了,然后又躺下……

于是,他听见卧房门外轻轻地,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他问:“是谁?”

她说:“是我!”

王大山一个机灵,倏地滚落下床,浑身抖啊抖的!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去开门!这门一开可就是一辈子!就要对她负责一辈子!

柳月静静地站在王大山房门外,一点一点冰冷了一颗心,她都如此不知羞耻的来了,他居然没有开门,那他是当真不喜欢自己吗?

柳月死心了,正要打算离开的时候,忽地,门开了,一只手伸出,一把将她拽进了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