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间,我慢慢地舍下了自己的生存信念,簌簌地接受那已然苍白的几许恩慈。

该把以前的痕迹从纸张抹除了,不留一点痕迹。像蚂蚁搬家一样扫**一空,而在这过程中,类似于如此惊异的变化还会持续。

新的命运出现,旧的命运消亡。

也许我会记得那么一点点,可那已经和往前没有任何关系了。

换句话说,我必须从新面对新的世界,用不同的态度了。

和贺刚的密谈使我很颓废,无奈之余,但给了我新的希望。我明白,杀手只是严枭的一颗棋子,同样,我也只是棋子罢了。只是我们听命的对象不同。一个是势力极强盛的老大,一个是明面上的监狱狱长。或许我和杀手的唯一不同就是我们的忠诚度,但那又能有什么不同?

由于和贺刚的协议,我很快就从监狱的禁闭房间放出来,回到集体监狱。尽管我的伤还没好,但活动已经不成什么问题了。

而此时,集体监狱的守卫也加强了许多,我想大概是贺刚不想让他的一颗有用的棋子还没发挥作用就成废棋吧。

我像幽灵般窝在新分的囚犯宿舍抽烟。这让其他的犯人很羡慕也妒忌。

这个监狱是不准在监狱内抽烟的。只准许在放风时间或者出外劳动可以。可他们羡慕也没办法,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亲自押送我到西边靠内的宿舍,而在放风时,便不分间隔地守在监狱大门口。

这让杀手很恼火,杀手一只眼睛已经废了,看上去一个恐怖的疤痕。他不时地在楼下以狠毒的眼神挑衅地瞪着我,带着几个马仔嚣张地**来**去,从他那焦急的神色中可以看出,他应该是得到了什么命令却又得不到机会执行。

看着我悠闲地在栏杆旁吐烟圈,杀手几近咆哮。但那阿俊在旁边指指点点,杀手看着监狱大门处盯着他的几个士兵,收敛了些许。但他的愤怒却是无法掩饰的。

他指着我,嘴里依稀地说着什么。

“白痴!”我大声地对他嚷嚷。

“林影,你别太过分啊!别让我们逮到机会。”阿俊有些弱弱地说。

我没有回答。

面无表情地继续吐着烟圈。把烟头往杀手的头上扔去。杀手笨拙地躲开,他那因为过度愤怒的脸都快变形了,加上眼睛上恐怖的伤口,看上去比较狰狞。

我无聊地踱进牢房,看着一个在里面做着猥琐的动作的犯人。

“你XXX的再下次再做这种动作,老子让你出去后没法振兴男人!”

那瘦高个听言,竟然被吓一跳,明显因为快激越的他被一句话把那活给缩了回去。但还是制止不住那白色的**往外淌。

恰巧射在一个大老粗的背纹青龙的光头上,惹来一阵大骂。

“条子!你XXX的,老子剁了你那条虫!”

眼看一阵争斗便要发生,而那猥琐瘦高个明显不是大老粗的对手,他以哀求的眼神看着我。

我大吼一声,“都他X住手!”

并不是我想帮这猥琐男人,只是我想在这牢房建立自己的威信。虽然这里和杀手的争斗他们已经知道,也对我有一些收敛,但文弱外表的我还是无法和他们久在狱中的拼杀相比。加上上次他们也都退到外面去了,并没有看到里面的情形,顾而对我没什么顾虑。

果然,那大老粗转身走到我身边,打量了我半天。

之后,一个巴掌便扇过来,“啪!”

看着我红肿的脸印,大老粗有些得意,像牲口一样大笑。

“你TMD有种再打一次。”我有些平静地看着他。

大老粗就是大老粗,果然和杀手一样脑筋不灵活,他们明显是属于那种以暴制暴的类型。看到我这欠揍的平静,他竟然没有迟疑,再次啪地一声打在我的脸上。

而周围的几个犯人也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这边。

或许他们都习惯了这种监狱势力的平衡。一旦没有极端强硬实力的出现,他们便会像狗咬狗般争斗。谁也不服谁。

可以看出平时他们在这间牢房也被这大老粗所欺压。虽然大老粗没有像杀手那般强烈气焰,但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而周围的几个犯人产生的一种可卑的心理促使着他们叫好。希望别人比他们凄惨,也好使他们找到一个慰藉的借口。

可悲的一群人!

我不慌不忙的擦去嘴角的血迹。再次平静地说,“你叫什么?”

大老粗两次得手让他有些忘形了,“小子,老子绰号叫……”

他还没有说完,便传来一声凄厉的声音。

这是我趁这机会狠狠踢他要害,下阴。

并不是我卑鄙,只是无所不用其极,尤其是在这强者生弱者死的环境。我虽然身手灵活,但明显力气不如这类人。所以才一击得手。

趁你病,要你命。

我飞速地骑在大老粗的身上,抡起拳头,死命地对着他脸上头上揍。雨点般的拳头打得他近乎血肉模糊。

看着地上无发动弹的大老粗,我冷冷地站起,拍拍手上的灰尘,平静地问:“你们,还有谁想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