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惹祸上身

眼看着沐烟和冯紫莹两个人相视而笑,方碧玲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即一甩衣袖,变了脸色。

“哟!王妃真是好大的架子!”

沐烟曾一度为这个王妃身份烦恼,但这一会儿,她顿觉这个身份其实也不错。就好比,用来打压别人,最是舒心不过。

“知道我是王妃,就该明白尊卑有别!这一进门招呼不打,也不行礼的,我就当你是胸大无脑不与你计较罢了。你看人家冯姐姐,多知书达理。按进门顺序,冯姐姐是第一个嫁给王爷的,你是第二个。按尊卑顺序,我是正妃,你是侧妃。所以这怎么算,都轮不到你在这放肆!”

“你--”

方碧玲是谁?江浙一带首富方家的大小姐,身份虽不能跟皇城公主相比,但所吃所穿所住,哪一样都不输她们半分。而且她乃方家唯一的掌上明珠,自小捧在手心里怕摔着,含在口中怕化了,从出生起那一刻,就是使唤人的命,哪曾被人数落过?

沐烟瞧着对方那指着她鼻子的手,秀眉一挑,不咸不淡道:“我这人吧,脾气不好。生平最反感别人拿手指着我。你刚刚才认识我,可能不知道,所以我给你一次机会。我数三声,请你把手放下,并且给我请安。不然的话,我就把你这只手给废了。”

“你敢!”

方碧玲怒斥,自打出生以来便被培养出的娇蛮劲,瞬间爆发出来。沐烟神色不变,笑的格外温柔。

“那你就试试?”

话音一落,沐烟便开始数数。场面气氛紧张,一旁的冯紫莹吓的连忙走到方碧玲的身边,扯着她的衣袖不停劝慰。

“妹妹,你就低个头,赶紧给三王妃请个安吧。这本就是规矩,没必要闹成这样啊!”

方碧玲愤愤的抽开袖子,让冯紫莹一个没站稳,脚步踉跄的跌倒在地。她理都未理,满脸不屑。

“什么三王妃?要不是仗着沐家的地位,她连嫁进王府的资格都没有!呵,我可是听说了,在大婚那一夜,王爷可是抱着一个妾侍公然在她的**欢好呢!她以下犯上被赶出了王府,这会儿居然还有脸回来!”

短短几天时间,沐烟听尽了各种对她的讽刺。说完全不生气,那不可能。但说得多了,她反而麻木了。沐紫莲、沐坤、方碧玲,这一个个都口才了得,句句戳中重点,扎的她平静的内心,终于是起了波澜。

那最后一个数字脱口而出后,沐烟便猛地抓过方碧玲的手,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就给按在了石桌上。稍稍弯下腰,另一手从左脚处摸出一把匕首。在方碧玲惊慌的眼神中,手起刀落,一下就扎了下去。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方碧玲甚至连反应过来的时间都没有,看见那在太阳光下闪着寒光的匕首挥下时,只来得及尖叫一声便昏死过去。

沐烟松开方碧玲的手,任她滑落在地。自己那原来用来防身的匕首,扎在坚硬的石桌上缺了个口子。她皱了皱眉,有些不悦的随手扔在了桌上。然后,她瞥了眼刚才跌坐在地上的冯紫莹,露出微笑道:“冯姐姐,难得你们来这里看望我。地上凉,来,坐下我们慢慢聊。”

冯紫莹也不知是被吓傻了,还是真如传言那样少根筋。听见沐烟这句话后,就当真乖乖的站起身走过来坐下。小脸有些发白,看着那躺在地上的方碧玲,不安道:“王妃,方、方妹妹她没事吧?”

“没事没事。”

沐烟随意的挥了挥手,也跟着坐下。“大户人家的小姐,开不起玩笑!你瞧,稍微吓一吓而已,就晕死过去了。你放心吧,回头我让丫鬟送她回去,在找太医开几副压惊的药,喝几口就没事了。”

沐烟这些话纯属胡扯,可冯紫莹居然也就信了。冲沐烟笑了笑之后似乎安下心来,就再也没去理会躺在地上的方碧玲。

而这一反应,显然就让沐烟好奇了。不过她也没多说什么,就和冯紫莹两个人简单的聊了聊。后来直到红鸾端着茶进来,看见那地上躺着的人儿后,冷不丁叫了一声。才让沐烟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人在,遂打发红鸾唤来方碧玲的婢女,两个人一起扶着她回去。

事后,到了晚上就寝的时候,红鸾才忍不住问沐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玲妃怎么好端端的躺在地上了?沐烟也不瞒她,就把中午的事跟她全说了。

红鸾听了之后,心情不是一两个字能形容的。她一边崇拜自家小姐一边也纳闷着。想当初,是小姐自己说的,要想过的安稳平顺,唯有息事宁人,不惹事才可以。可现在这是怎么一回事?刚一见面,就给人家这么大的下马威,这事一闹,还想过的安稳吗?

沐烟瞥了红鸾一眼,就知这丫头脑袋瓜子在想些什么。当即安抚道:“放心吧,没事的。当初我说想过的安稳,前提是我什么都不是的情况下!可现在不一样了,沈离不知哪根筋搭错,封了我为妃。我就算在怎么躲,也不可能避身世外。所以与其装乖受欺负,不如就挺直腰板压回去!况且错又不在我,是方碧玲自己找不自在!她要稍微学一点冯紫莹,我也不至于跟她玩那么狠!你主子我前几天被沐家人烦的头都疼了,好不容易清静几天,她又来给我难堪,这不存心逼我发火吗?”

“是是是!”

红鸾点着小脑袋,一脸恭维。“可是小姐,你这么一闹,往后的日子,可就彻底别想舒坦了!我可听说了,玲妃心胸狭窄,有仇必报!”

沐烟翻了翻白眼,满是不屑。“谁怕谁啊!我还就怕她不闹呢!你家主子我啊。就是欺硬怕软!越是蛮横的,我就越想****!”

得咧!红鸾举手竖起大拇指,什么话都不说了!她是彻底服了,记得以前是谁说她家小姐弱不禁风,就只知道哭?

啊呸!哪弱了?哪禁不住风了?明明就一彪悍的主!多凶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