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八章

蓝湄让东方炙炎等在这,自己又转身走了,东方炙炎的等了许久后蓝湄又回来,手里居然捧了一些土豆,东方炙炎惊讶的说:“那来的?”

蓝湄脸上露出从未曾见过的顽皮的笑容,说:“从别人家窖里偷的。”东方炙炎吃惊的看着她,看着她脸上孩子一样顽皮的笑容,还是不能置信的说:“你居然偷土豆?”蓝湄一边嗤笑说:“怎么了?很吃惊?”一边把火堆扒开,在地上弄出个小坑把土豆填进去,用土埋起来,然后又把火堆重新聚拢起来。

一边的东方炙炎却反应了半天之后,扑到了她的背上,从后面抱着她脖子,一边大声笑一边说:“女神,你可是我的女神哦,你居然偷土豆,你居然偷土豆。”蓝湄被她晃的几乎摔倒,皱眉说:“怎么了,我就偷个土豆怎么了?”

东方炙炎趴在她的背上撒娇,说:“没怎么,我只是怎么觉得越来越喜欢你了,我好幸福。”蓝湄理解不了她的心情,嗤笑说:“脑袋有毛病了。”

过了好一阵,蓝湄从地里把土豆扒出来,土豆外面已经烤的焦黑了。东方炙炎看着皱眉,说:“这怎么吃?”蓝湄把土豆在地上摔打几下,再抓起来,剥去了外面的焦壳,露出里面雪白的沙瓤,递到东方炙炎嘴边,东方炙炎就手咬了一口,微微带着一丝甜意,沙沙的,吃在嘴里,舌尖似乎都能感觉到那一粒粒的沙瓤。

东方炙炎惊讶的说:“土豆原来也可以这么好吃?”蓝湄笑说:“好吃吧,没吃过吧?”她在一边看东方炙炎吃得津津有味,看了一阵忽然笑了起来,东方炙炎不明所以,为她为什么笑,蓝湄也不说话。

两个人一晚上索性也不回去,在外面腻歪了一夜,清晨天亮起来,蓝湄又带着她去了村子外的河边逛了一阵,回家时,大概已经有十点了。一进门就是薛妈的声音,说:“雪花儿,你跑哪去了,一大早不见人,淼渺醒来就找你,哭得跟泪人一样的,你快来看看。”

屋子里淼渺趴在**果然哭的眼泪鼻涕到处都是,光着个小屁股滚在被子里蹬手蹬脚,谁抱也不要。蓝湄急忙进去,说:“小妞儿,别哭了,妈妈回来了。”小淼渺听到声音,一骨碌翻起来,泪汪汪伸手,奶声奶气说:“妈妈抱抱。”

蓝湄看她那小样,实在爱惜的不行,急忙抱在怀里。东方炙炎进了门,就发现别人看到她,眼缝里就带了笑意,东方炙炎不明所以,被别人看的不自在起来,尴尬笑笑,然后去找水洗脸,俯身对水一看,一看到自己嘴边几道黑色的痕迹,跟猫胡子一样,当然是吃土豆的时候留下来的。

东方炙炎自觉窘的要死,耳中听到薛妈说:“你在生个儿子好嘛,你老公是外国的,不用管计划生育,你就再生一个,一定生个儿子。”东方炙炎心里又暗笑,不晓得薛妈是不是要然蓝湄变出个儿子来,耳中听蓝湄恼火说:“你觉得儿子好,你当初干嘛生我?你不要絮叨了好不好,你再絮叨我现在就回去了。”

薛妈立刻不言语了,对于大部分老人老说,重男轻女是有的,但是重男轻女跟疼女儿也没什么妨碍,儿子在他们思维里许是一种象征,嘴里喊着儿子好儿子好,攒点体积却紧的贴补给女儿的父母大把有人在,极品毕竟是少数,所以薛妈的话蓝湄听听也不会往心里去。

蓝湄把薛妈推出来,说:“你帮我去打点水啦,老了老了就爱絮叨了。”东方炙炎看薛妈出来,急忙进去,说:“雪花儿你又欺负我。”蓝湄看她洗干净了脸,笑着捏着她的脸说:“我怎么欺负你了,我对你多好啊,还烤土豆给你吃。”

蓝湄抱着淼渺,东方炙炎抱着蓝湄,两个都黏在身上,一个刚哭过头了,兀自还伤心的抽噎,一个黏在身上说:“你就是欺负我,我要补偿。”蓝湄头疼的说:“到底是谁欺负谁?”

正说着话,听到外面又有人说话,好像是有人来了,蓝湄把淼渺塞给东方炙炎,叫她给孩子穿上衣服,自己掀帘子出去看。

这一看不要紧,又是一件该让东方炙炎抓狂的事,来的人居然是蓝湄的小学同学,这次特地来就是来看蓝湄的,东方炙炎起初听楼下喧哗的声音,说什么青梅竹马,多少年没见了之类的话,还能勉强保持一下淡定,继续给淼渺穿衣服,后来听着说这人原来结婚了,又离婚了,现在还单身,这次听说蓝湄回来,特地上门来看蓝湄,其用意不言而明。

东方炙炎就淡定不能了,草草给淼渺穿了衣服,抱下楼去了。到了楼下客厅,就看到一群人围桌而坐,正在喝粥。桌子旁边就是火炉,炉子上烧着开水,还热着酒。东方炙炎淼渺放在地上,对她说:“去找妈妈。”淼渺就傻傻的伸着手叫着:“妈妈。”扑进了蓝湄怀里,来的人虽然气质村了些,不过看着西装革履,似乎来之前特地打扮过的,是一介油头粉面的奶油小生。

看蓝湄抱了淼渺,说:“你孩子都有了?“蓝湄笑答:“我结婚了。”这人显得失落起来,说:“好些年没见,说结婚就结婚了?” 蓝湄调侃说:“你不都连婚都离了?”

蓝湄一边说话,一边看着站在门口的东方炙炎,生怕她又该发飙了,于是说:“东方,过来吃早饭。“蓝湄叫她过来喝粥,薛妈早上熬的八宝粥。来的这个男人打量一眼东方炙炎就转开了视线,那双眼睛,一直在蓝湄身上转。

东方炙炎心里堵着一口气,但是怕蓝湄生气,于是忍啊忍啊,耳中还要听那人一个劲的夸蓝湄更有气质啦,出脱的漂亮啦,东方炙炎心想:你才知道么?现在知道太晚了。

好容易忍到这人终于要走了,跟蓝湄道别,东方炙炎也跟着起身。这人经过火炉时,脚下莫名一绊,几乎摔倒,他本能的手伸出手一把扶在了炉面上,顿时烫的哇哇乱叫,刚才没摔倒,现在却被烫乱跳,脚下一滑,稀里哗啦就摔了下去。

为什么是稀里哗啦摔下去的?因为他摔下去之前衣服带到了热在炉面上的酒,那是放在一个大瓷缸子里的一瓶白酒,大瓷缸子里装了满满一缸子热水,虽说温度没高到开水那么热,但是也已经够烫了,劈头盖脸浇下去,可一点也不好受,何况里面还有一只酒瓶。

千钧一发之际,那只反扣下来的瓷缸子被一脚踢飞了,水泼在了一边的地上,缸子里的那只酒瓶飞了起来,一个人从他身体上方轻盈跃了过去,在酒瓶落地前,把酒瓶接在了手里。

这个人当然是东方炙炎,她的身子轻盈落地时,被她踢开的那只瓷缸子还兀自在地上弹了两弹。屋子里的人看着他愕然半响后,蓝湄的青梅竹马急忙起身,感激的说:“谢谢,谢谢,请问你是?“

薛爸嘴快,说:“她是我们雪花儿的保镖,雪花儿的老公特意叫她陪着一起来,身手果然很不错。“东方炙炎看看蓝湄,得意的把手里的酒瓶抛起来,在空转打个转,又接在了手里。蓝湄抱着淼渺,无奈的看着她,走过去在她腰上狠狠拧了一把。

东方炙炎那点小心思,怎么可能瞒得过她的眼睛?

不过蓝湄暂且也没去说什么,一直到傍晚的时候,她把淼渺留给妈妈看着,借口东方炙炎第一次来这,因该带她转转,带着东方炙炎去了外面。她带着东方炙炎找个僻静的地方,东方炙炎看她一直也不说话,早已经心里发虚了,忐忑说:“雪花儿。。。。“

蓝湄什么也不说,直直瞪着她。东方炙炎乖乖在她面前拉开架子,扎开马步,一边嘟嘴说:“我就是讨厌那个家伙嘛,而且我也没把他怎么着。”蓝湄气的眉头拧在一起,说:“你还想怎么着?”东方炙炎再不敢说话。

蓝湄语重心长说:“我不是气你吃醋,我只是不想你老这么紧张兮兮,老紧张兮兮的是会短命的,你知不知道?”东方炙炎不敢看她,低着头嘟嘴说:“这又不能怪我,谁让你长这么漂亮?”蓝湄气的倒抽气,忍不住拧了她的耳朵说:“这还成我的错了?”

按说就这样平静的再过个两三天,蓝湄就计划回去了,可是计划不如变化,就在她们准备回去的前两天,蓝湄抽时间钻到东方炙炎睡着的房间里,两个人正在卿卿我我,出去串门的薛妈突然就回来了,一进门就喊:“雪花儿你给我出来,我有话问你!”

蓝湄急忙出去,薛妈已经拿了一根竹竿,不分青红皂白,劈头盖脸就打。蓝湄没反应过来,挨了好几下,痛的跳脚,急忙说:“妈,怎么了?”

薛妈也不说话,就赶着她打,东方炙炎急忙下来看,就看到薛妈追着蓝湄打,蓝湄一边躲,一边说:“妈,到底怎么会事啊,你好歹让我死个明白吧。”东方炙炎这里看蓝湄挨打,那里看得下去,急忙把淼渺放在地上,过去一伸手,薛妈手里的竹竿就到了她手里。

薛妈愣了一下,蓝湄气结,转头对东方炙炎说:“东方炙炎,我妈你也敢动手!”

东方炙炎愕了一下,说:“她打你。。。。。”蓝湄气得说:“打我那也是我妈!”正说着,薛妈又顺手操了一个衣服撑子,赶上来对着蓝湄又是两下,一边打一边说:“你个死丫头,长大了翅膀硬了,跟妈也敢做对了。”

蓝湄痛的直叫,东方炙炎又是心疼,又不敢夺薛妈手里的衣服撑子,心疼得不行,看薛妈又来打,急忙一伸手护在蓝湄身前,自己身上狠狠挨了两下。蓝湄不禁又对着妈妈喊:“妈,你打我行了,她是客人,客人你也打?”

薛妈这里左赶右赶,赶着要打蓝湄,东方炙炎又护着蓝湄不让打,一边的小淼渺看着眼前闹成一团,喊了半天妈妈没人理,干脆哇哇大哭起来,院子里的簸箩也被撞倒了,院子里几只老母鸡扑噜噜乱飞,看门的大狗汪汪大叫,整个闹得一个鸡飞狗跳。

正闹得不可开交,正好赶上薛强也从外面匆匆回来,一看情况,急忙抱了淼渺塞在蓝湄怀里,转身拦住薛妈叫蓝湄赶快走,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蓝湄抱着孩子,拉着东方炙炎狼狈离开家里,一时间无处可去,就在小镇上找了个旅馆暂时落脚,然后又想打电话给薛爸问清楚情况,接电话的却是个小姑娘的声音,蓝湄诧异之余,小姑娘说:“姐姐,薛强让我把你东西收拾过去,你在哪儿我等下来找你。”

不久之后,刚才打电话的小姑娘收拾了蓝湄和东方炙炎的行李,给她们拿了过来,说:“你们看看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我再回去拿。”

蓝湄说:“到底怎么会事?你又是?”

小姑娘清清秀秀,个子不高,局促的搓手笑着说:“我是薛强的女朋友,事情是这样的,阿姨她知道那结婚证是假的了。”

“啊?”蓝湄诧异的说:“她怎么知道的?”

小姑娘说:“她用电脑查的。”

原来薛妈一早上没事,去邻居家串门,邻居说要看看她家姑爷长什么样,薛妈就拿了结婚证给她看,结果不小心弄水上去,结婚证就掉色了,邻居就说这是假的,薛妈本来心里就犯嘀咕,一来淼渺长得完全和蓝湄不像,但是蓝湄说像她爸爸,她也就信了,再来就是蓝湄还是小腰盈盈一握,肚子上的皮肤皮光肉滑,半点瑕疵都没有,虽然这些都被蓝湄忽悠过去了,但是猛地听邻居一说,她马上就把这些事想起来了,马上喊薛强来,叫他把这结婚证搞清楚了。

母上圣命难违,薛强只好去给她查,结果当然是蓝湄根本连薛花这个户口都没了。

薛妈知道真相以后,真是要被气得吐血了,怒气冲冲回来要教训蓝湄。

知道了前后原委,蓝湄头疼的拍着脑门,说:“那现在可怎么办?”

薛强的女朋友说:“你们快回呗,还能怎么办,阿姨又哭又闹,还要来找你,薛强拦着她呢,叫我过来,告诉你赶快先回去再说,他说这事你就认错估计也没用,说不定死逼着你立马找一个。”

蓝湄看着小姑娘的眼睛,说:“你好像很同情我?”

小姑娘无奈的说:“我妈妈就这样啦,我才跟薛强处了半年她就逼着我嫁,生怕没人要我一样,我都快烦死了,天天担心我嫁不出去,这辈子就完了,所以,我看你还是快跑吧。”

蓝湄带着大小两口人,狼狈逃回了大连,火车上仍不住系研究了一番那个□□,瞅着这玩意对东方炙炎说:“你说做假证的人怎么就不能敬业一点?还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