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四章

蓝湄对东方炙炎说:“要不你送她回去吧?”,东方炙炎点头,伸手去拉她,说:“走吧,我送你回去。”周雨莳却躲开了她,大喊着说:“不回去,我死也不回去!”蓝湄和东方炙炎两个人都头疼起来,只要东方炙炎一碰她,她就大喊大叫。

无奈之余,只能随她去,蓝湄给周怀寰打了电话,告诉他周雨莳在这,好叫她家里人放心。

三天后,仇易在一家洗浴中心离奇死亡。

警方鉴定结果是仇易是溺死的,但是发现他的尸体时,他好好的靠在浴池边缘,像是睡着了的样子,尸检结果他的肺部也没有水。

没有人知道他怎么会溺死,现场也没有留下任何一点有关于凶手的蛛丝马迹。但是他手下以及他的姘头倪媛都知道他是和王老成一起去的洗浴中心,之后王老成提前离开,四十五分钟以后,洗浴中心的员工发现了早已经没有了气息的仇易。

仇易的尸体还在警方的停尸房,他的灵堂已经建了起来。

仇易死了的消息一天之内传遍了大连圈子里的人,很快就有仇易相熟的老人门来吊唁,有自己来的,有委派手下来的,多数其实是来看情况的。

东方炙炎也来了,穿了一身黑衣,瘦小的她在簇拥着她的几个人中间,几乎难以让人发现,短发下那双眼睛依然冷漠。蓝湄陪在她身边,也穿了黑衣服,显得挺拔俊秀,似乎是为了不盖住东方炙炎的风头,她只是跟在东方炙炎的身后。

金宏抱着嗦棒棒糖的淼渺也跟在身后,小淼渺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吃着棒棒糖瞪大了眼睛看着周围,她是离开蓝湄就不行,让金宏抱了一会,金宏衣服上就全是被她蹭的眼泪鼻涕,最后还是这个棒棒糖止住了她的哭声。

淼渺现在就是蓝湄一个小包袱,蓝湄走到哪而带到哪儿,她也不放心把淼渺随便扔给别人。

不过估计多半这孩子长大绝对是个很有出息的主,才是个小不点就已经跟着她妈妈见惯大场面了。

东方炙炎走到灵位前去吊唁,蓝湄也跟着她微微鞠躬,然后走了倪媛身边,只是她不像别人一样,随口来句:“节哀顺变”而是说:“仇易老婆没来?”倪媛本来阴沉的脸,更加阴沉了,说:“我立的灵堂她来做什么,就她那样的黄脸婆来了给老仇丢人?”

蓝湄轻轻笑了笑,说:“想过要报仇么?”

倪媛狐疑的目光看着她,没有说话,蓝湄压低声音,笑着说:“王老成杀了他,难道你就听之任之?”

倪媛冷冷的眼神看着她,说:“我只是奇怪了,王老成舍得花本钱拉拢他,拉拢过去了,突然把他杀了,换你你信么?”

倪媛还是一个很精明的人,她嘲讽的看着蓝湄,一边说:“东方炙炎这么点年纪就拿下了裴正轩,取代了他的位子,她什么出身我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杀的,还两说呢!”

蓝湄轻轻笑了起来,倪媛被她笑的奇怪,说:“你笑什么?”蓝湄便笑着,在她耳边附耳低语:“这个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仇易身边这么些年,没功劳也有苦劳,没威信也有人脉,现在他死了,他老婆就是一没经过大天的家庭妇女,对你丝毫构不成威胁,他的事业你不接过来,还等谁接?你要是能把杀了仇易的凶手给抓出来,给他报了仇,你想仇易那几个拜把子兄弟不挺你挺谁?”

倪媛沉默着没有说话,蓝湄拉起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说:“你说你一个女人,跟了仇易一辈子了,现在也不是什么年轻姑娘了,最好的时光都给他了,可他给你什么了,连车子房子那都是他老婆的,我不信你能对他有什么真心真情,他先就没有,你说是不是?俗话说,不图一头还图一头呢,你连他一份心都图不到,图他的产业那是理所当然的,当然了,东方和王老成相争,自然是要得利的,就看你怎么把握这个机会了。”

倪媛还是不说话,只能说,蓝湄太有心计了,每一句话都说到点子上了,她说的这些话随便一句都可以让倪媛动摇,看着沉默不语的倪媛,蓝湄拍拍她的手背,说:“节哀顺变。”

周雨莳一直赖在他们家里不肯回去,两个人被折腾的无奈,没办法把她送回家,就强迫她去学校,总还是要去上课的,但是周雨莳晚上放学,居然背个书包就又回来了,但是周雨莳似乎现在不止是赌气了。

她这样耍赖,父母一遍遍叫她回去她也不听,谁都无奈,蓝湄和东方炙炎只好随她去了,还收拾出小卧室给她住,把淼渺的婴儿床搬到了大卧室,跟她们一起,周雨莳呆在她们这,总好过满世界闯祸。

周雨莳却不是个安分的人,晚上很晚还没有睡,隐约听见客厅里东方炙炎和蓝湄在说什么,就蹑手蹑脚走到门边听,就听蓝湄说:“当然少不了李立成了,裴正轩那一辈的,仇易一死,现在也就是他硕果仅存了,好歹也算个前辈嘛。”

周雨莳好奇从门缝看出去,看到两人站在阳台边,蓝湄只穿着背心和**,蜷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酒,轻轻抿着,东方炙炎就坐在她身边,偎在她的身上,闭着眼睛,一边听蓝湄说话,一边点头。

蓝湄轻轻晃着酒杯,说:“倪媛说王老成杀了仇易,王老成一口咬定这是你干的,妞儿,他对你可真了解。”东方炙炎吃吃笑了起来,蓝湄抚着她的头发说:“倪媛既然找了李立成要讨个说法,李立成跟仇易还是拜把子兄弟,既然他叫我们叫我们过去,两边对质,那你就去嘛,去了随便他说,他说破天也是空口无凭,只要倪媛咬死了是他,李立成多半要跟他狗咬狗咬起来,等他们咬的差不多了,你再出手帮李立成把王老成的势力搞掉,然后把这烂摊子一收拾,完事大吉了,到时候咱们也可以收手了。”

东方炙炎笑着揉捏她,说:“幸亏你这心计没用在怎么整我上,要不然我可惨了。”

周雨莳听着她们这些话,莫名有些心惊,现在资讯这么发达,仇易的案子她已经听说了,听她们的对话,似乎仇易根本就是东方炙炎杀的,但是蓝湄说的话模棱两可,她也就是这么猜一下。她其实不止一次想去问东方炙炎她到底是什么人,但是她问了,东方炙炎也淡淡的根本不理她。

其实周雨莳自己心里也有猜测的,看东方炙炎那些手下恭敬的样子也差不多该猜到身份了,只是不听东方炙炎明确肯定,她不敢相信东方炙炎就是黑道上的老大。

她爸爸是公安局局长,姐姐是黑道老大?这个玩笑开大了。

周雨莳心里充满了各种疑问,叫她回去,自然更不肯回去了。

还是在仇易的夜总会里。

还是白天,但是诺大的表演厅里,早已聚了很多人,只是这些人,都不是客人,没一个人来头小的了。

李立成就是曾经怀疑过蓝湄是卧底,一定要扯着蓝湄去裴正轩那里讨个说法的李总,现在裴正轩死了,仇易死了,这数年一晃眼过去,在又能平起平坐的人,没死也退了,李立成倒是老一辈里的大头了。

倪媛请他坐在了表演厅深处的一把椅子上,然后站在他旁边,东方炙炎就坐在他旁边,另一边是王老成,三个人各自带的人手,各自站在自己地方上,表演厅里人随人众多,却鸦雀无声。

却是一身稀里哗啦的碎裂声打破了沉寂,然后是小孩子的哇哇哭声。原来是蓝湄带着淼渺在吧台那边玩,淼渺看中了吧台上一个用来做装饰的小手臂粗细长短的水晶雕塑,非要要,结果如此一个玩意对她来说太笨重了,抓在手里,没抓起来,直接摔掉了。

东方炙炎翘腿坐在椅子上,仰靠着椅背,双手淡然交叉着放在腿上,看着她们母女,爱惜的笑起来,王老成的脸色直接沉了下来,李立成的脸色却有些阴晴不定,看东方炙炎还在看着蓝湄母女笑,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说:“东方姑娘,老仇这事你怎么看?”

东方炙炎似乎才反应过来,不经心的回答说:“哦,你是想说谁杀了他?很简单嘛,他死了谁受利最大就是谁了。”倪媛闻言,没预料到东方炙炎会这么说:“急忙说,那你的意思就是我杀的了?”东方炙炎望着她笑笑,说:“我可没这么说,对不起,忘了,仇易一死,你就是那个受益人,不过我觉得不能是你,但是这么一推,第二受益的人就是我了。。。”

她对其余人坦然自若笑着,说:“难道是我不小心把他杀了?”李立成脸色更加疑惑,东方炙炎这样直接把事往自己身上揽,真是欲擒故纵,别人只觉得怀疑错了她。李立成试探着说:“小王倒是一口咬定这事是你做的。”

“哦?”东方炙炎笑望着李立成,说:“那我还要说是李叔你做的呢?”

众人一瞬沉寂,东方炙炎望着脸色突变的几个人,依旧泰然,一手托着下巴,笑说:“我说您也不能信,是吧?”

李立成沉着脸,说:“话不可以随便乱说。”东方炙炎做出一副很听话的样子,附和着点头,说:“对啊对啊,话怎么可以随便乱说呢?”她目光看着王老成 ,王老成神情冷冷的,给自己点了一支烟,说:”你是什么出身别人不知道?连你干爹都死在你手上,杀个把仇易,对你来说还不是易如反掌?”

东方炙炎厌恶的用手扇着飘过来的烟雾,眼神里充满了对王老成的轻视,漠然说:“我有没杀人谁也没看见,倒是不少人看见你跟他一起去的洗浴中心,泡的一个澡池子,你前脚走,后脚就发现了他的尸体,你现在非要说我杀人,你其实是想找个替罪羊吧?要照公安的话说,我这种人是有前科的是不是?你非要说是我杀的人,我长着嘴也说不清,多好一个替罪羊!”

东方炙炎这话说得不禁连倪媛也疑惑起来了,她原本看蓝湄欲遮还休的态度,心里推测就是东方炙炎杀的人,但是此时听东方炙炎这样说,不仅对自己这个推测动摇了。

王老成在椅子扶手上拍了一下,恨恨指着东方炙炎说:“花言巧语!”

东方炙炎说:“叫我来,不就是来跟你对质嘛?那我总要给自己辩解一下是不是?先是你乘着我这段时间不管事,跟我的人为难,处处叫板,还花重金收买我的人,就为打听我的消息,有没有这会事?”

王老成且不去理她,转头对李立成说:“老叔,这丫头本来就挺狂的,你听她说这些闲话?”说来说去那点猫腻李立成心知肚明,而且之前王老成就为夺东方炙炎这边的财路,没少给李立成好处,李立成听他这么说,就是要硬赖,不管东方炙炎杀没杀人,就咬定她了。

东方炙炎却在这时冷冷叫了一声:“成一鸿!”

很快成一鸿把一个人推推搡搡的推倒了几个人跟前,正是那个金毛小子余智,东方炙炎说:“你自己说,他都给了你些什么?”余智被强按着跪在地上,闻言诚惶诚恐,急忙说:“给了我一辆宝马,还给我一个月三万块薪水,叫我帮他看场子。”

东方炙炎淡淡的说:“三万块哦,还给宝马,真是好身价,李叔你看他搞掉我的决心有多大?可惜我势力还没搞垮,人又回来了。李叔你说这仇易一死,然后他再来说是我杀的人,让倪小姐记着我的仇,然后在拉拢你们一起联手把我搞掉,好一招一石二鸟啊,真高明,接下来,不知道他又该搞谁了。”

李立成没有接话,坐在那里思忖着什么。王老成闻言,急忙说:“你这叫血口喷人!老叔,这丫头你知道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可不能听她瞎说。”

李立成皱起了眉,说:“你叫什么叫?”顿上一顿,他又转头对身后的倪媛说:“你什么意思?”倪媛冷冷看着东方炙炎,说:“我只知道是王老成非要喊我男人去洗澡,还说有几个新认识的女孩陪着,我男人不想去都赶着去了,他这么肯下本钱,能按什么好心?”

东方炙炎挥挥手,示意成一鸿把余智带走,然后自己也起身说:“我可走了,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你们慢慢聊吧。“她说着起身向蓝湄走过去,过去接了淼渺,说:“小东西,我们回家啦。”

她也不再去管别人反应如何,一手抱着淼渺,一手牵着蓝湄的手,走了出去。

不久之后,表演厅里该散的人都散了,王老成也走了。李立成一直坐在椅子上,陷在沉思中,倪媛靠在椅背上,轻轻给自己点支烟,吸了一口说:“原来我还是有点怀疑东方炙炎是东方炙炎杀的人,不过现在我越来越觉的是王老成这个东西了。”

李立成思忖着说:“怎么说?”

倪媛说:“女人啊,但凡动了情,就只想安稳下来过日子了,许多的是非就不想掺进去了。”

东方炙炎和蓝湄坐在车上,东方炙炎抱着淼渺,说:“我现在怎么觉得这些是怎么这么烦呢?只想赶快回家陪你。”蓝湄轻笑起来,东方炙炎望着她笑,便说:“雪花儿,回头你还是跟孩子住到我那边去吧。”

蓝湄说:“为什么?”

“怕这些家伙动坏水动到你们头上,到那边宅子,我安顿人保护你们,我也好放心。”

蓝湄嗤之以鼻,说:“我又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东方炙炎撅嘴,说:“你听我的嘛,我今天叫人把车开过来,主要是为了送你们娘俩过去。”蓝湄只是笑,就不说话,东方炙炎抓着她的胳膊晃,说:“这点你必须听我的,你就是我的心肝,你伤一点点我都当不起的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蓝湄好笑的说:“你说话可是越来越肉麻了。”东方炙炎不以为意,认真对她说:“你听我的,我叫司机直接送你们回去,我回去收拾你们的东西。”蓝湄说:“家里那大小姐可怎么办呢?”东方炙炎说:“她要乐意在那边住着,让她住着好了,不去管她。”

她又转头对司机说:“前面路口停一下,我要下去。”蓝湄也不再反对,就随她了。

到路口,东方炙炎下了车,叫人把蓝湄和淼渺送回那边家里,自己打车回去。

然而回去后却发现,家里不止周雨莳在,周怀寰也来了。东方炙炎有些奇怪,说:“爸爸你怎么来了?”

周怀寰答非所问,说:“蓝湄呢?”东方炙炎看着他透着一些焦虑的眼神,想了想,说:“我把她送到那边去了。”周怀寰追问她:“为什么?”东方炙炎笑笑,说:“没什么,就是她突然想过去看看。”

周怀寰盯着她的眼睛,说:“你在骗我。”

东方炙炎抿了抿嘴,没再说什么。周怀寰说:“你跟李立成还有王老成在仇易的夜总会聚头,打算要做什么?仇易这案子是不是跟你有关系?”东方炙炎顿了顿,正要说什么,周怀寰又开口说:”你把蓝湄叫叫回来,这就打电话,叫她回来,你把蓝湄放到那边多半是怕她们母女出事,我猜得对不对?”

东方炙炎叹口气,拨通了蓝湄的电话。

很快蓝湄又被东方炙炎的司机送了过来,进门之后的蓝湄看到周怀寰,心里已经明白七八分了。

蓝湄把宝宝放在地板上玩着,几个人围着桌子席地而坐,周雨莳被赶紧了卧室里。东方炙炎看着周怀寰说:“爸爸,今天的事你怎么知道?”周怀寰说:“我有线人,我能不知道吗?这些事你怕我知道?”周怀寰的眼睛凝望着东方炙炎的眼睛。

东方炙炎微微有些激动,说:“你在我身边按线人?”蓝湄急忙握了她的手,说:“你别急,先听你爸爸说。”周怀寰说:“是在别人身边,你老实告诉我,仇易的事跟你有没有关系?”东方炙炎不说话,身后,周雨莳突然打开了门,说:“就是她杀的人,那天晚上我听到她们说话,就是她!”

蓝湄皱起了眉头,伸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说:“你应该把那天晚上说的话录下来放给你爸爸听,知道什么叫口说无凭?”周怀寰叹着气,摆手说:“你进卧室去,大人说话你别插嘴。“周雨莳气鼓鼓的回去了。

周怀寰转头问蓝湄:“你告诉我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蓝湄不语,周怀寰有些激愤的伸手捶着桌子说:”我把炙炎交给你,就是希望你能把她带上正道,我这是信任你,现在你又撺掇她杀人,下面你们还要干什么?还要杀谁?“

蓝湄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我还是那句话,口说无凭。”

东方炙炎却说:“怎么是她撺掇我了,我自己没脑子么,不知道自己做什么?”周怀寰恼火的点着她说:“你还犟,我这天天提心吊胆,就怕你出点什么事,我想救都救不了你!”东方炙炎的面色阴沉下去,说:“你救我?我二十几年都是这样过的,从小生下来就是黑社会,那会你在哪儿?我没人救照样不是好好的,你看不上我这个黑社会?你可以不认我!”

蓝湄急忙打断了她,说:“妞儿,你带孩子去卧室玩,我跟你爸爸说,听话。”她一边说着,一边把孩子塞进了东方炙炎的怀里,推着她去了卧室。周怀寰气的拍桌子,指着那边卧室门,说:“你听她说的这什么话?我看不上她我想办法把她认回来干什么?我遇到她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我还对她这么好,你听她说的这是什么话?”

蓝湄头疼的说:“她这是气话,你也火大了点,嚷什么嘛?好好说话不行吗?”周怀寰说:“那你告诉我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蓝湄叹气说:“你何必问那么多,何必让自己左右为难呢?”周怀寰敲着桌子说:“炙炎都把你们母女两放到那边,是要保护起来是不是?所以这事肯定小不了!你自己就是当过警察的人,你不能自己知法犯法,还要撺掇别人一起犯法!”

蓝湄冷笑起来,一手无聊把玩着摆在桌子上的果盘,一副吊儿郎当的语气,说:“什么犯法不犯法的,难道我还指望你抓他们?开玩笑。”周怀寰闻言顿了一会,说:“总要有法可循。”

“切。。。”蓝湄更加不屑,说:“有法可循,你抓来抓去抓的还不都是些虾兵蟹将?真真的大头你根本抓不住,他们就不用自己出面做事!就算运气好抓了一个两个,可那个不是牺牲了许多才抓到的?我就是那个被牺牲了的!现在你安置的那个线人是不是又是下一个被牺牲的?光是为了收集证据就要花去多少人力物力精力?那些个人,你明明知道这些人该死,该坐牢,可就是只能束手束脚眼睁睁看着他们鲜蹦乱跳还没办法,明明换种方式就能致死他们,为什么不做?”

周怀寰愤怒的拍桌子说:“你这是偏激!”

蓝湄没好气的说:“你也是偏激!”

两个人都气的的许久无语,周雨莳又打开门探头探脑来看,周怀寰恼火的瞪着她说:“你进去!”

蓝湄这边顺了顺气,说:“这其实就是一场狗咬狗,你等着坐收渔翁之利不就够了,你何必来追问我们呢?而且,这些事了结清楚,东方以后就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违法乱纪的事情绝对不涉及。”

两个人又沉默了许久许久,周怀寰说:“我再信你一次,我等着收渔翁之利,但是你得把炙炎保护好了!”

蓝湄依旧把玩着水果盘,轻声说:“我心里有数。”

周怀寰走了,临走时强行带走了周雨莳。蓝湄静静坐在客厅里发呆,东方炙炎出来,走到了她身边,看她脸色不好,于是跪坐下来,抚着她的头发,说:“雪花儿,怎么了?”蓝湄看看她,叹口气,俯身偎在了东方炙炎怀里,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