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神刀识人(1/3)

我从来没有见过爷爷有过那样的神情,仿佛中了魔障似的,脸上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一种表情,好象和喜怒哀乐都不靠边,整个人象石雕泥塑一般,只是呆呆地立在那里。

我回头再看看那把差点要了我小命的没入石墙的短刀,莫不是爷爷被刚才我差点遇险吓着了?虽然平时看不出爷爷对我有多关心,但生死关头还是对他这个聪明的孙子万分的担心。想到这里,心头一热,大声地喊了一声:“爷爷!”

我的这一声狂吼,果然效果明显,爷爷一下子仿佛回过神了,眼神中也有了一些什么变化。本来以为爷爷会说一些关心安慰的话,比如“没有伤着你吧”、“怎么这么不小心呀”之类的话,然而爷爷只是以似乎在刻意压制情绪的语气说:“小明,把短刀抽出来放好。”

我回头看看深深没入石壁的短刀,严重怀疑爷爷的判断。我这小细胳膊小细腿的,怎么可能有那么大劲把刀从硬如铁铸的石壁中取出。

爷爷的表情是不容置疑的,我只好用双手握住刀柄,尝试着从石壁中往外拔。可是还没有等我把吃奶的力气使上,那柄短刀竟然顺着我的力道滑落了出来。我低头看看手中握着的短刀,又抬头看了看那石壁上残留下的短细的石缝,再低头仔细看手中的短刀,一脸的不解神色。

这柄短刀的刀身居然没有一丝金属的亮光,完全的乌黑色,好似刀身是用黑色的绸缎包裹着一样。

我弯腰又拾起落在地上的刀鞘,把刀徐徐插入,最后一声轻微的响声,恢复了原状。

等我把刀放到原先的位置,回头一看,爷爷也自缓缓地坐了下去,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锅子。

此时,我顾不上分析爷爷心思的变化,也许是这把刀的蹊跷引发了我的好奇心,接着往内墙那边看去。

只见内墙一侧摆着一个长方形的巨大条石,条石上的东西却不多,四五个比手掌略大的罗盘

样的东西,类似的物件我以前见过,就是镇上风水先生经常携带着帮人看风水,相宅相地的器物。

在这些风水罗盘的旁边,我还看到有一只笛子和两只箫。我颇感意外,从来没有听说过我们家族哪一个还有这风雅之趣。

当我用手去触摸时,这才发现,这些个雅趣的物件居然都是金属质地,因为经常有人擦拭,已经不能靠是否有铜绿来判断它是铜是铁。

我刚准备问问爷爷,却发现爷爷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收了烟锅子,走到我的身后,抬起左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这些个是器室中最好玩的几件了。”爷爷边说加拿起一只笛子,“这个笛身的孔内都有机关,当你用力往不同的孔中吹时,就会触动不同的内部机关,或针或粉,都是制住对方的极有效的武器呀。”

看爷爷神情恢复常态,我就要问那把短刀是怎么回事,哪知爷爷却不容我提问,又从条石上取过一个象弩一样的物件。

这个东东我好象见过,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神奇。因为以前和几个小伙伴到镇后的山上去玩,瘦圈就从家里取了这么一个东西,说是要去岭上打猎,逮几只野鸡野兔。哪知这个看着很唬人的东西,质地有些沉重,虽然射程极远,却很难把握准头,而且要安上一只弩箭,那可是费姥姥的劲儿了。反正,那一次打猎,最后连一只鸡毛也没有猎到。

“瘦圈家里就有这么个东西。”

爷爷一笑,不以为然地说:“他家那个怎么可能和这个比呢!你自己先仔细看看。”说着,爷爷把弓弩抛到我的手中。

我连忙双手用力捧住,却感觉这只弓弩和瘦圈他家的截然不同,一点也不沉重,不禁奇怪地“噫”了一声。

“呵呵,不一样吧。弩这种武器在古代是威力极大的。古代战国时就有了这玩意儿了。为了在战场上更大的发挥它的效力,当时的弓弩越造越大,在没有发明火

炮前,这可是当大炮用的。到了宋朝,它已经发展到了极致,不仅威力大,而且可以连发,甚至一次就能发射出近十几只的弩箭,在战场上效力十分明显。不过,它的个头却始终无法做到小巧玲珑。其中最成功的也就是宋神宗时的神臂弩了,它装有机关,可由一人发射,最大射程可达400多米,且可贯穿重甲,令金军胆寒。这张弓弩就是在神臂弩的基础上,由我们闻家前辈改制而成的。不仅保留了它的劲道,一次多发的特点,而且还实现了弓弦机构的自动上弦的连发功能。不是我吹,家族营生里,这玩意儿比‘一枪二马三花口,四蛇五狗张嘴蹬’还好使得很。”爷爷似乎对这张弓弩很是情有独衷。

我仔细打量弓弩机括之处,果然别有洞天,远比瘦圈的那只精细繁杂,而且个头也小了许多。

接下来,我看条石上还有类似伞,扇的几件器物,正要仔细把玩把玩。爷爷拍拍我的肩头,语气有些疲倦地说:“小明呀,今天就看到这里吧,我有些累了,改天再带你来。这东西都是我们闻家祖上传下来的,将来都是你的。”说完,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

我的心里从刚才的唏嘘感叹中抽离出来,似乎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扑面而来。

“将来都是你的。”这句话让我心里一沉,难道爷爷的意思是我将来也要使用到这些家伙,难道我将来也要成为一名盗墓贼?

爷爷把弓弩放好,又拎起了煤油灯。我随着爷爷走出这间石室。那石门似乎长着眼睛,我们爷俩刚出石室,它就发出一阵轻响,竟然徐徐回归了原来的模样。

爷爷走着前面,偶而咳嗽几声。于是我马上跟上前去,伸出双手扶住爷爷的一只胳膊。爷爷看我一眼,脚步不停,继续顺着甬道往回走。

等走了一段路,爷爷似乎又缓过气来,精神恢复了一点,说:“小明呀,知道什么叫外强中干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