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老大的老大(1/3)
争夺地盘的大规模械斗告一段落后，各堂口的地盘基本划定。
相对安稳了半年后，各堂口都开始蠢蠢欲动。四叔为了提高自己的威信，默许了1948年年底开始的太行山以东，淮河以北的大规模盗挖。
当时三大战役已经基本解决了长江以北的战事。原本爷爷认为国民党装备精良，又有美帝的支持，怎么着也不至于落败。万万没有想到，从1946年下半年开始，国军基本上演义了什么叫屡战屡败，节节败退。在短短不到三年的时间里，尽失长江以北。人民解放军以摧枯拉朽之势，迅速解决了江北的敌军。东北、华东、中原基本全境解放。华北地区除太原、大同、新乡等少数据点及绥远西部外，全部获得解放。
“看这势头，老蒋隔江而治的想法怕是实现不了啊。”爷爷吧嗒一口旱烟，坐在院子里，象是在自言自语。
我陪着爷爷晒太阳，对现在的局势，我一个小孩子根本不懂，更别提有什么想法，所以也不知如何附和爷爷。
“这一次和以往都不同，打打杀杀的日子怕是一去不复返了。”说着，爷爷摸了摸我的头，“不知道将来会是什么个样子呀。应该是越来越好吧。不过，这过于太平的日子怕是容不下我们这些倒斗的呀。”
说罢，爷爷被一口烟呛得大声地咳嗽起来。爷爷是相当睿智的，他的话被接下来的日子一一应验。
四叔带头的大规模盗挖一直持续到第二年的夏天。
这一次，凡是先前踩过点的墓地全都下了铲。甚至先前下过地的墓室也再次进行了滤坑。九个堂口几乎是马不停蹄地盗挖古墓。很多帝王将相的遗塚就是在这一次盗挖中被损毁的。
之所以四叔喊停，一是因为其中一个堂口居然把铲头伸到了东北境内。这一次让四叔奇怪的是金家并没有出来人制止，而是装在没有看见，甚至连一句话也没有递到，这让四叔感觉十分的不对。二是
在伏牛山行动的一个堂口与当地驻扎的人民解放军发生了冲突。以往这些情况很容易摆平的。只要花一些银两，买通军队的个别长官自然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然而这一次却发生了意外。请来说情的当地政府人员被严厉的痛斥一番不说，人民解放军还出动了小股的部队，对盗墓团伙进行了抓捕。令人咋舌的是，这一堂口的几名重要成员在被捕的当天傍晚就被解放军就地处决了。
这两件事情的发生，让四叔对眼下的局势有了新的评估。向来青一色的金家地盘为什么要容忍外部势力的渗透？伏牛山那边抓几个人不算是什么大事，如果摆不平官面上的事情，倘若真的较真起来，谁也不敢保证不会殃及池鱼。基于这些考虑，四叔叫停了这一次的盗挖行动。好在这次大规模的盗挖得了不老少宝贝物件，此时收场也算是一次完美的表演。
令所有人想不到的是，这一次盗挖却成了整个盗墓家族集体出动的最后一次盛宴。
这一天，我和瘦圈和胖墩疯玩完，带着一身的尘土，灰头土脸的跑进院子。坐在院子里的爷爷见我回来，一边催我赶快去洗脸换衣服，一边叮嘱我稍后过来找他。
等我换了干净的衣服，一脸稚气地出现在爷爷的面前时。他二话不说，拉了我就走。
看爷爷去的方向，怕是又要到地下的石室。我老大的不情愿，因为这个季节，下面是冷得出奇，临时生火盆也来不及暖和。
刚走到地上甬道，我就问爷爷究竟是啥事。这里这么冷，要是把爷爷冻个好歹那可不是小事。
爷爷并不着急，要我坐在石室外等着。
不一会儿，爷爷手里拿着几本书来到我的面前。
这几本书，书皮都泛黄了，书的边沿好多边角都磨损得十分严重。
爷爷伸手把书放在我的面前，对我说：“小明，这几本书都和倒斗有关，得来也各有不同。干咱们这行的，历来讲究个传承。这
里面有寻龙点穴的古代典籍，也有阴阳两宅的风水要术，还有机关消息的破解和制作。这是祖师爷和历代祖上传下来的立业之本，也是我们闻家的传家宝。”
爷爷顿一顿，使劲吸了一口旱烟，烟锅里的烟丝被吸得红红的，似乎这点火星子能让我们爷俩暖和一点似的。
“小明啊，上次你被乌灵刀认为主人，这件事你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不过今天出去玩，没有带在身上。爷爷，它认了我，自然就是我的了，难不成要收回去？”
爷爷禁不住哈哈笑出声来：“臭小子，哪个问你要刀？不过，乌灵刀既然认你做了主人，那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可算是我们闻家几代的一件大事。”
爷爷收敛起笑容，多了一分严肃。
“神刀认主的事儿，之前虽没有一个人见过。不过，祖上留下的话儿，不论原由，我们做晚辈的必须要执行。如今，神刀既然认你做了主人，那注定你将来一定会是我们闻家的当家，自然也就是几个堂口的老大，这下你明白了吧？”
“什么？堂口老大？现在，四叔不是刚刚坐了堂口的老大吗？”
“不是说你马上就是堂口的老大，而是等到了适当的时候，到时候只要你开口，四叔就会把堂口老大的位子让给你。就算到时候他不愿意，他也得让。这就是祖上的交代。”
“我，我可不愿意做什么老大，劳心劳神的，太不符合我的性子。”我嘴里嘟嘟囔囔抱怨着。
“呵呵，当然，如果你根本就不愿意做这个老大的位子也没关系。不过，到时候你所做的决定，老大也是必须执行的，这就和当年的垂帘听政一样，你就是老大的老大。这下总行了吧？”说罢，爷爷竟爽朗的笑了起来，也许他的心里也觉得这件事挺有意思。
我脸上肌肉抽抽着，也跟着苦笑起来。
那一年，不知什么缘故，爷爷私下里在陕西西置了一座宅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