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调包(1/3)

我接话说:““这么说,这一次下地就是为了这兆天鉴?”

爷爷却对我摇了摇头:“这一次其实我们是冲着玉注碗去的。既然明器出在可能是刘豫的墓中,自然那传说中的玉注碗也是眼他在一起的。关于玉注碗,整个倒斗行怕是都知道。这是一件刘豫的手下在北宋皇陵中盗出的宝物,碗体晶莹剔透,造型玲珑有致,由一块一等一的整玉雕刻而成。传说以碗盛水,置于堂中半个时辰,饮之芳香扑鼻,入口甘甜,久而醇香似酒,数碗后人若微醺,飘飘欲仙。”

爷爷的目光又落在兆天鉴上:“原不曾想过玉注碗如传说中那般神奇,但其名声远上尘霄,得来必是一笔天大的财富。哪曾想,如今却得了这活生生一件真的神物。如此想来,金人终未能得中原之天下,最终倒在南宋‘联蒙灭金’政策之下,根本原因在于,那刘豫老贼献给金主的兆天鉴实是偷梁换柱的假货!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此等神物会出现在老贼的墓中。”

听了爷爷的一席话,我心下也不禁唏嘘。

想来,当盗贼把兆天鉴放到了老贼的手中后,老贼心生异念,细细观赏之后,更是爱不释手,遂生了占为己有的心思。谁都知道,得兆天鉴者,得天下如探囊取物。哪个又不想坐于那九五之尊的龙座之上,睥睨天下,江山美人俱成一家之私囊。故此,他花重金请高人仿制了一方兆天鉴,谄媚献于金主。金主感其诚意,故赏其做了傀儡。

那刘豫老贼奸滑至极,眼见强大无敌的蒙古与南宋结盟,料想金人终不得灭宋。而自己名声已臭,百年之后,主人还要把自己葬于荒蛮之地,不如早做打算全身而退。有兆天鉴保佑,刘家自可他日称帝,何必受这窝囊气。于是,刘豫老儿开始大肆收刮钱财,不惜在紧要之地设淘沙官,这样无论北宋局势如何演变,自己有了足够的财富,哪怕是到时隐性埋名,也可

以过上富足安乐的生活。何况自己还手握兆天鉴,说不定哪天还照样可以做天下的主宰者。

其间,他手下的淘沙官几乎盗尽了北宋境内的皇陵。刘豫老贼的手下还是有几位风水高人,一致认为巩义一带是难得的风水宝地。于是老贼也有了为百年之后寻块阴宅的想法。这样,他假公济私,一方面盗挖尽地面上的皇胄名臣的墓室,另一方面,秘密在其地下深处为自己修筑墓室。这样做,一方面可以独占藏风聚气的风水格局,一方面又隐于众多荒坟旧塚破败之象的地下极深处,难以被人发现,但此躲避盗墓贼的侵扰。墓室修建完毕,所雇工匠全都毙杀于墓中。

后来,北宋真的被蒙古大军灭掉了。金主仓皇北逃时,刘豫寻机隐遁,并未如人所言被掳至北方。又过十数载,老贼终究解不开兆天鉴的秘密,郁郁而终。其后人依老贼的遗言,把兆天鉴藏于他尸体腹中,葬于其生前所建墓中。依老贼的安排暗中将其大小老婆及丫鬟处死陪葬,这就是我们在底层见到的活人彩塑。最后,寻由招集当初的亲信旧部一并药翻并活着钉入棺材,为其陪葬护灵。为了让兆天鉴永远属于刘家,丧心病狂的刘家父子不惜杀死所有的知情人,让这个天大的秘密封存在这深深的地下墓室。

千错万错,皆因弄巧成拙。千算万算,算不过老天弄人。刘豫所选的阴宅恰恰是形成血尸的最佳场所,而其大量工匠,部下及妻子丫鬟俱是冤屈而死,使其墓戾气空前,催化了血尸的形成。

刘豫的后人到今天依然没有出现在任何史料之上,大概是老贼生前留有遗嘱,希望他们如有机会解得兆天鉴的秘密,就来墓中取回那兆天鉴,夺了这万里江山,告慰自己于九泉之地。

其后人怕是并没有找到什么能人高士解开兆天鉴的秘密,而是由于生活窘迫,不得已来墓中取些陪葬的宝物以解腹中饥苦。不想,墓

中妖气已成,血尸乍起,激斗中丢了卿卿性命,硬生生把刘氏血脉断送在自家的墓室之中。这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呀。

我脑中胡乱地演义了一番,自觉俱在情理之中,不免心下甚是满足。当下再看那个叫兆天鉴的东西,更觉得它十分神奇。

“如果这个东西叫兆天鉴,那自然应该象面镜子类的物件,可是它分明是一个匣子,而且我们还不知道如何打开它。”父亲很疑惑地说。

我又看看匣子,这般大小,如果里面装一面小镜子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爷爷不急不缓地说:“真正能寻龙点穴的高人都知道,天地万物无时无刻不在变化,不仅山形地势会随时间而变化,那水形高低也会变化。灵山岛上产出的神树如今早已不再,大概也是因为水土形制发生了变化,但其性喜阴,其质似铁的本质却保留于兆天鉴。传说中,灵山岛上的这种树在夜晚时分会产生出流光溢彩,把小岛装点得如梦如幻。是以,我刚才想到,在阴寒之处,它就会显出自己的本性。”

白叔说:“当年我们可是重金请了东北的金家人选的宅地,当时称此处是难得一见的阳宅阴地。说不仅可以住人,阴宅建在周边也能荫福后代。堪舆术中把这种难得一见的风水宝地叫作阴阳和。虽算不上一等一的龙氲妙地,却也是凤毛麟角的藏风聚气之所。”

爷爷接着说:“所以说,我把兆天鉴拿来此处,它便会恢复原本的性质。”

这时,我们可以看到那个小木匣已然变得墨如黑炭,而且其表皮上的流光暗影越发的明亮,层层光晕包裹着匣身,说它不是神物都不会有人相信。

如此看来,这个小匣子自然是取材于灵山岛上的神树,至于它为何形状却似匣子而不似一面镜子,却没有人能说得清楚。

我说:“也许只有我们了解打开它的玄机,才能真正看到兆天鉴的样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