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二章进退无路(1/3)

原来,回去的桥面上也出现了类似的画面,桥一下子不见了,前面目力所及之处也是空空洞洞什么也没有。

“呆着做什么!快,先把人拉上来!”邵老三虽然吃惊非小,还是出声喝斥着发呆的几人。

发愣的几人老回过神来,合力把掉下桥面的那人拉了上来。不过,看着脚下幽黑如地狱的空间,几名手下都下意识地压低身体的重心,生怕一不小心地掉入这无尽的黑暗。

眼下的情况突然变得异常的棘手,前进或者后退都无路可寻,8人身处在一段飘浮于空中的断桥上。这种诡异的情况几人平生都未曾见过,虽然大家都是连死人粽子都不怕,但是面对无法理解的事物,难免在心里产生一种恐惧的心理。就算是出现了几具乍尸强粽,众人也许还能鼓起勇气与之一斗,现在的情况是,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就是浑身有百般能耐,可无处发力。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已知的险境,而是未知的恐惧。

本来闻老四和邵老三以为下地无数,自己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境况都能自如应付,可这里的情况却活生生地没有任何应对的方法。

几人就这样蹲坐在这段诡异万分的浮桥上,为了节省,只余下一只火把在无边的黑暗中燃烧着,那微弱闪烁的火苗就如同他们内心之中那微弱的希望一样,随时都可以熄灭。

即使在这样狼狈的窘境中,麻烦还是再度无声地出现了。他们身下的桥面开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几人一动不动,但这种声音还是连续不断地传来,似乎快要支撑不住他们几人的重量,正走向崩裂的最后时刻。

几人的神经随着桥板发出的声音一阵阵地发紧,声音越来越响,终于随着响声,一根铁链和几块断裂的木板猛地脱离了浮桥,向桥下坠落,无声地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他奶奶的,这桥面快撑不住了,我们都

会掉下去的。”一人几乎绝望地喊道。

就在喊声刚落的时候,又一根铁链带着几块木板脱离了桥体,向桥下坠落,瞬息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也许刀光剑影,被人一剑洞穿心肺瞬息而死,痛只是那么极短暂的一瞬。之所以有人敢于挺胸抬头意气不失地面对刽子手的屠刀,也许是因为再如何地疼与痛也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如果面对的是长时间的,一点一点向你靠近的死亡,怕是再有胆气的好汉最后也要连声求饶,希望快点结束这比死还痛苦的煎熬。

现在邵老三闻老四他们几人就处在这样一种崩溃的边缘,一根一根铁链的断裂声,木板的嘎吱声象无止境的折磨,象是最可恶的狱卒在实施一种最摧残犯人的刑法,而这种刑法已经远远超出了人所能承受的极限。

一名手下开始手脚发颤,怯生生地说道:“我还不想死,不想死啊。我还没有成家,我还没有娶过媳妇,我真的不想死啊。”

他惊恐的眼神,微微颤动的双腿,和不知怎么从嗓子里挤出的哭腔,让周围的几人心烦意乱,更加不安。

邵老三现在青筋暴露,火气十足,原来是出来要做个大活儿,让族中的人对自己另眼相看,哪知眼下却要不明不白糊里糊涂地死在这里。这不是自己没事找事,自已作死么。

闻老四此时蹲坐在桥面上,抬头望着头顶高处的洞壁,心里暗骂自己蠢笨至极,怎么就没有把飞索带在身边,只带了绳索,没有爪头,就是想凭借洞顶换得一时的安全现在也成了虚幻。

这时,又有两根铁链吃不住力,崩离了桥体,现在只有两边的两条铁链和脚下两根铁链支撑的几块桥板。8个人的姿势各异,象8只猴子以8种不同的运作攀附在浮桥之上。浮桥摇摇欲坠,怎么看,这8个倒霉蛋随时都可能跌入桥下的无底深渊。

此时,一个人

叹了口气,说道:“反正都得死,何必强撑在这里活受罪呢?”说完,那人竟然转身看着大家,面露微笑,松开了抓着铁链的双手,背朝着黑暗深渊迅速地跌落下去。

直到他远全消失在众人的眼中,他的脸上依然挂着微笑,始终未曾变化。不知道那微笑代表的是无畏的勇敢,还是释然的解脱。他就这样从惊愕的7名伙伴面前消失了。

他的微笑并没有让剩下的7人有丝毫的轻松,反而让他们更加惶恐紧张。他的身影刚刚消失在黑暗之中。先前那名哭爹喊娘的家伙突然就歇斯底里地发狂般地喊道:“撑不住了,马上就撑不住了,我们大家都得死,都得死,哈哈哈,哈哈哈。”他本来死死抓着铁链的双手突然也放开了,自己摇摇晃晃踩着两根铁链,兀自笑着,那笑声听起来鬼哭狼嚎般的瘆人。

他身边的两人眼看着他在铁链上就要站不稳,却没有人伸手去扶,他的身体晃了几下,再也保持不住平衡,也一个倒栽葱头朝下向着黑暗跌落。

虽然这也是一条生命,在此刻却显得那么脆弱,他的身体很快就变成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黑点融入巨大的黑色背景里。

死亡的情绪还在漫延,平时身体素质都非常的好,就算攀挂在树上一宿也不可能掉下来,可是现在只是过去了两个时辰,火把还没有烧尽,他们攀附在铁链上的手和胳膊却感觉到异常的吃力,肌肉一点点地在变得僵硬失去弹性,手指也似乎不再那么灵活,时不时地还要调整一下才能抓牢铁链。每个人都似乎在等待死亡的来临,

随着两声轻响,桥两边的铁链已经断了一根,脚下又一根链断裂。这样,桥面已经不复存在,只有手抓的和脚踩的两根铁链。6条生命附在上下两根锈迹斑驳的铁链上,在空中轻微地摇晃着,就象漂浮在风中的几段轻盈的细绳,随时会被吹刮得支离破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