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香鱼汤和小黄鱼(1/3)

行至夜深时,寻了一处河滩,我们的船靠了边。

一方面是船上的人都饿了,也有人要方便方便,另一方面,夜间行船很容易出事,前方的水情根本目力无法看清。

柳爷很快吩咐人支起一口大锅,从船舱里取来好几条活蹦乱跳的黄河大鲤鱼,看得出是出发前就准备好了的。

锅支好后,又有船工从船舱里舀了准备好的清水倒入锅中。河滩附近光秃秃的,但找一些被河水冲刷上来已晒干的木头却是很容易。

不多时,锅就沸腾起来,收拾好的鱼全被下入大锅内。

其间,不知柳爷往锅里下了什么东西,是几个小布袋里包着的,想来应该是佐料什么的。

只一小会儿,锅中的香味就开始飘了出来,柳爷的那些小佐料包果然产生了神奇的效果。虽然同样是在黄河边上生活的人们,吃鱼本来就是寻常之事,不过能象柳爷这样把鱼炖出如此香味的却是不多见。

寻着香味,人们聚拢过来,开始幻想一顿丰盛的美餐。

很快,每个人的手里多了一碗热腾腾的混着鱼块,飘着香味的鱼汤,也多了一个巨大的玉米面窝窝头。别看这窝头是粗粮,可就着鱼汤一起吃,却是别有一翻美妙滋味。

很快,我们和船工们都因这美食变得熟络起来。显然柳爷他们的兴致比我们要高很多,因为这一次回去,他们就可以大吹特吹遇到了那条黑龙的事情。这件事对于他们整个村子而来那的确是天大的事情。一点不用怀疑,那黑龙庙的香火会变得更旺。

柳爷他们也好奇的问我们去巩义做什么买卖,三叔他们只是支吾着谎称是过去押货的,回来时走陆路。兵荒马乱的,货主怕遇到土匪劫道,这才派我们过来押货回去。

柳爷也算是老江湖了,一听就知道是假话,不过也不说破,看在小黄鱼的份上,对我们都十分的客气。

一路无话,这一天船行至巩义地界,寻了一

处码头靠岸。

大家一路聊得开心,关系处得不错,柳爷便拍着三叔的肩膀说:“如果货物不多的话,还是用我们的船安全些。虽然回去时不仅船工费力,而且还有一段需要拉纤才行。”

三叔好象思忖一下,柳爷说:“如果是因为船费的问题,你放心,回去的费用免了!”

三叔哈哈一笑,对柳下一拱手:“柳爷,够意思,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不过,我们的回程时间无法确定下来,所以要辜负柳爷您的一番好意了。”说罢,三叔取出一根用粗布包着的小黄鱼塞到柳爷的手中。

“说实话,收你们一条小黄鱼,我们也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了。从来就没有人给过这么高的船费。这个你还是收回去吧。”柳叔真心推辞着。

“交情归交情,这说好的价钱怎么能反悔。不瞒您说,这个对于兄弟我来说不算什么。您收着,不然就是看不起兄弟我。”三叔执意请柳爷收下小黄鱼,并笑着说有时间一定还要尝尝柳爷新手做的鱼汤。

与柳爷他们辞行后,听三叔说要去的地方叫河洛镇,离这里很近。

边打听边走,我们一行人向着镇子的方向一路行去。

河洛镇是巩义北部一个不大的小镇,陇海线正好也从这里经过,所以镇子还算是比较热闹。不过最近陇海线上常有运送部队的火车经过,少于商旅敢在这条线上做生意,所以整个镇子显得比往日在萧条得多。

现在天色尚早,一行人在船上确实被折腾得够呛,很快便寻了一处较偏僻的客栈住了进去。

晚饭之前,客栈来了一个人,一下子就闪进三叔住的房间。

到吃晚饭的时候,那人同三叔一起了出来。那人身材颀长,高高瘦瘦,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一张死人般惨白的脸,我一眼就认出来,正是前些时被白颇教过“规矩”的邵家老三!只是头发比先前长了一截,正好把那只缺了的耳朵挡得严严实实。

一条隐约的线把前前后后的事情串了起来,也恰好能解释为什么邵家老三会出现在这里。他本来是外四堂口的,而外四堂口并不参与此次下地,所以他在这里只有一个任务,就是守穴。

一路听了姚叔很多关于下地的知识。一般来讲,在寻龙点穴探清墓室所在之后,错过月中也就是十五,便须尽早动手下地。除非遇上一些特殊的情况,比如墓室规模大,机关多,或者墓室结构非同寻常,就会留下守穴之人,待寻得得利的人手和能帮助下地的奇士高人,准备充分之下再来盗墓。

想来,邵家老三在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这个大墓,然后消无声息地封存起来。他只是零星地取来墓中的明器高价脱手,甚至邵氏本家也不太清楚这件事情。只是乱世之中,即使是一件罕见的明器,所是也买不出一个好价钱。于是邵老三就想走西施二婶的路子想出个好价。虽然我们是盗墓世家,但却兼营着古董买卖,西施二婶这里就是一个收售古物的明路子。而邵家是家族生意的一个堂口,本就不应该跑到别的堂口出货。堂口之间类似的行为叫倒货,而且一般都是等出了货之后才结帐。而邵家三爷心急,非要现银交易,而且价格几乎超出了倒货最高价格上限的一倍。所以,白叔才“规矩”了他。

他那件明器的确是非同寻常。父亲、三叔和四叔他们便招来邵老三,逼近他交待了此物的来历,并由此引发了此次下地之行。为了将功补过,邵老三成了本次行动的向导,很早就被打发过来,一方面防止墓室被其他的盗墓贼盗取,一方面掌握当地的时局情形。

而自己此次的出行,源于见到白叔的“规矩”和爷爷的首肯。我判断父亲原先肯定是不愿意我下地的,似乎家族中的人对于我的态度是由于父亲现在接管了闻家的家业。爷爷之所以最后决定让我下地,应该和我那一次去地下器室有关,更具体些就是和那把刀有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