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山鬼名魈(1/3)
突然，船身猛地向一边倾斜，船上的人忙抓牢，同时柳爷他们嘴里的念叨并没有停止。
此时，就是船的右方不到十米的地方，旋转的水面上出现了一个直径达五六米的大黑洞，中心的水位猛地向下一沉。此时船体已经倾斜，我可以清晰地直视那个漩涡，只看到漩涡中一道巨大的黑影正横穿过黑洞。
我突然联想到柳爷他们出发前必须要祭拜的黑龙庙，心下暗惊：难不成这就是那条传说中的黑龙王现身了？妈妈的，难道这世上还真有龙吗？
那黑影所去的方向，正是刚才那瘦猴落水地主。
好半天，黑影才整个穿过水中的黑洞，粗略判断，这龙身至少长几十米。
我们一行人都看到了这一幕，真不敢相信，在黄河里居然会有这么个怪物。难怪这一群不惧生死的汉子们也都眼睛看直了。
但是柳爷他们却一个人也没有招起头来，只顾不停地默念着。
那个世大的黑洞开始慢慢消失，水面也恢复到当初的模样，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就在我们以为此劫已过的时候，突然另一侧的水面发出轰隆隆的巨响，一个巨大的头颅从水中探了出来，幽幽泛着蓝光的眼睛，呈三角形的巨大的脑袋。只见它猛地从水中跃起，一条黑黑的丝缎一样的舌头在空中伸了出来。妈的，这他妈的哪里是龙呀，分时是成了精的一条大黑蛇。
我已经不知如何形容此时的惊骇程度，同时，好象还能闻到一股腥臭的味道，只知道小命完了，下意识死死地闭上了双眼。耳边只能听到柳爷他们含混不清的声音。
可我想象中的脑袋被一口咬下的惨相被没有发生，等我慢慢睁开眼看时，才发现那黑影已经看不见了。三叔他们相互惊愕的对望着，谁也没有说话。
这时，柳爷他们才渐渐停止了嘴里的喃喃低语，如获大释般地瘫软地倒靠在船上。
好半
天，柳爷才缓过劲来，说：“这一次命算是拣回来了呀。”
“刚才那，那究竟是什么玩意儿？”焉老六一改平时委顿的神情，大声地问。
“黑龙！就这是掌管这一带水域的龙王爷呀。山上那个黑龙庙里供的就是它。不知道何年何月它就开始出现在这里。凡是在这黄河中失踪的船只，无论大小，都和它有关。百年前，先人们为了平安归来，才修了黑龙庙来化解它的戾气，祈祷它的佑护。”
柳爷的精神头已经恢复过来，于是继续往下讲：“说来也奇怪，自从建了黑龙庙来祭拜，这百里水域近十年内再没有发生过什么失船丢人的事儿。不过，十年后，它又再次出现，变本加厉，竟大白天就跃出水面，吞吃河岸边的人。”
“当时县上的官老爷也来这里察访，最后叹息一声，跟村民们说只有向河神送上童男童女方可平息此劫。于是，当地的村民就凑足了银两去外村买了两个小孩投入河中。果然，接下来的几个月它再没有发生。好景不长，几个月后，它又出现了，祸事还是不断。村民们再拿不出银两去买小孩，同时也觉得那样做过于残忍。”
“正巧当时我家祖上有人抓到了一只山魈，觉得这种山中精灵象极了小孩子，说不定可以代替童男童女来祭拜河中的黑龙。于是，村里人便在祭河之日，把那山魈捆绑了扔入河中。自此，那河中的黑龙再难得一见。后世的人们再也没有看到过它的真身。只是过个一年两年，总会有一两只船再没有返回。”
“时至今日，村里很多年轻人已经不太相信河中有黑龙了，以为那是长辈们瞎编出来的故事。托祖上的福，我却一直不敢忘记祖训，每次出发前都要拜祭。”
“那山魈究竟是不是真的？世上真有这种山中精灵？”我听得入神，尤其是故事中的山魈感兴趣，于是开口问柳爷。
柳爷一听我问这个，爽朗地
笑了起来，笑过之后说：“是呀，只有它才能保我们全村的平安呀。那山魈并非凡品，一般人根本没有见过，更不用说逮住它们。不过它们的寿命极长，而且一定要居住在风水好，有灵气的地方，靠着天地灵气的给养才能存活，所以它们居住的地方长年不会变动。祖上留下话儿，不仅告之在哪里可以找到山魈和捕捉的方法，而且要求每隔五年，必须向河中黑龙献上一只，这样才能相安无事。”
“我们柳家一代一代也是照祖上的话做的。今年距离上一次献祭也快五年了。上个月我就早早捉了一只山魈藏在船舱里。本来是要等到五月间的祭日才会祭河，哪曾想刚刚竟然遇到了要祭的正主。老天保佑呀，如若不是及时献上了山魈，所是你我现在已经都已经走在黄泉路上了。”
柳爷所讲的事情，我们倒斗的一行人并不是十分信服，毕竟几位管事和手下都是在地狱世界里和僵尸鬼怪撕打过的汉子。但是，刚才河中出现的那体形超乎想象的怪物和能象婴孩啼哭般的怪猴却是不争的事实，不由得你不信这世上真的存在那些我们听过却没有见过的怪异事情。再见到那几名船工毫无困惑的眼神，三叔他们心下也不得不暗暗称奇。
“接下来的河道好走得多，各位尽可以放心地睡一大觉。”好象原来沉重的心事一下子没有，柳爷说话时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我却在心里笑道：柳爷怕是想到此行那两条小黄鱼尽可以安心地收入囊中了吧。
此时，天空的阴霾和浓厚的云层开始尽数散去，原来遮掩的阳光欢愉地从高空洒了下来，周围原本的氤氲之气也已消失无踪。河岸边的翠绿春意让我们忘却了刚才的惊心动魄，一种少有的重生的感觉涤**在每个人的心头。
经历了刚才的事情，我霍然对下地的事情不那么害怕和紧张了，原先那份浓烈的好奇心似乎再度蠢蠢欲动起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