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叶思文早早的来到了远洋商号的办事处,今天是远洋商号搬入新办事处的日子,所以远洋商号内一片忙碌。新的办事处在原张氏皮革作坊的原址,新的大楼早就已经完工了,只是远洋商号的大掌柜叶思文一直没在,所以也就一直没有搬过去,依旧在原虎威镖局办事,现在叶思文回来了第一件事当然是搬新地方。

叶思文翘着腿坐在马欣惠的对面,不知道为什么,马欣惠今天挺高兴的,脸上随时都挂着笑容,不时的在账簿上写写画画。

叶思文取笑马欣惠:“不就搬个新房子吗?瞧你高兴成什么样子了。”

“你管我的!”马欣惠白了叶思文一眼,继续在账簿上写写画画。

叶思文不解的说道:“远洋商号账上没进项吧!我觉得你看见账簿应该愁眉苦脸才对啊!你怎么这么高兴啊!”

“嘿嘿……”马欣惠笑道,“谁说远洋商号没有进项的,我告诉你,远洋商号现在大发了。”

“大发了?第一批货还在日照停留着呢!怎么大发了?”叶思文疑惑。

马欣惠摇摇头,说:“我说错了,不是远洋商号大发了,是你组建的虎威营大发了,当然,虎威营大发了也就等于远洋商号大发了呗!”

“虎威营怎么大发了?”叶思文挠着头问道,虎威营大发了,可他身为虎威营的管事居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好的讽刺。

马欣惠笑嘻嘻的将账簿拿给叶思文,说:“自己看吧!”

叶思文疑惑的接过账簿,随便翻看了一下,便被里面的内容惊呆了,上面记载的是雇佣虎威营做事的记录,光是定金就收了二十万两银子。都是些护镖、护人、剿匪的事情,这些事情可都是具有一定危险性的,雇佣的费用很高。就拿最简单的护镖来说,每人没天的雇佣费用是二十两银子,若是请十个虎威营的士兵护送一批货物去京城,来回需用一个月左右,雇佣费用就高达六万两银子。当然,只有运送非常珍贵的物品才用请虎威营护镖,一般的货物则不需要。

马欣惠看着满脸震惊的叶思文,得意的说:“还有许多人来请虎威营我都没有答应,我选择的都是讲信用、有财力的客人,一般人我不是瞧不上,而是他们请不起。”

“也就是说,虎威营现在转亏为盈了?”叶思文高兴的问道。

马欣惠嗔道:“何止,简直就是赚大钱了。”

怪不得后世总有那么些人喜欢当雇佣兵呢,又赚钱又拉风的事情谁不喜欢?

叶思文又问:“那是不是虎威营现在的名声很响?”

“整个山东都在说你们的段子,你说响不响?”马欣惠反问道。

叶思文一捏拳头,叫了一声好,说:“既然虎威营的生意这么好,我们是不是应该把虎威营的规模扩大一点?不然以后会人手不够的。”

“可以,你决定了就是了。”看来马欣惠也是个只要能赚钱,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主啊!

见马欣惠如此支持自己,叶思文咧开嘴笑了笑,说:“我上次给你提的铁厂的事情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马欣惠说:“差不多了,图纸已经画出来了,只等开春暖和起来就可以动工了。”

“日照那边的货怎么办?”叶思文又问。

马欣惠说:“现在年关已到,等过了年再说吧!方正都耽搁了这么久,不在乎这几天了。”

叶思文和马欣惠商量完事情之后,便来到了远洋商号新的办事点,花了十万两银子修建成的新大楼,奢华大气,一看就是做大生意的商号。

得知远洋商号搬了新地方,孙元化特地命人制作了一块招牌送来,有他亲自写的“远洋商号总号”六个大字成了远洋商号的金字招牌。

远洋商号总号大楼分为三层,第一层是接待客人的地方,第二层是各个部门经理、襄理、协理的办公地点,第三层是一间议事厅和两位掌柜的办公室。虽然知道叶思文不会经常在远洋商号办事,但是依旧为他准备了一件奢华的办公室。

看了远洋商号总部大楼之后,叶思文便来到了虎威营的营地,刚到门口便遇见了李大憨,李大憨似乎有什么事情想要给叶思文讲,但是又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叶思文见李大憨不好开口,便主动问道:“二愣子,你不回家去和父母团聚,在这里干什么?”

李大憨讪笑:“我有点事情想给叶帅说说。”

“什么事情,你说吧!不要那么拘谨,有什么困难尽管讲!”叶思文笑着说。

李大憨憨笑,说:“我这次回去,我爹给我说了一房媳妇,但是军令规定,结婚必须得到上官的批示,所以我不敢拿主意,特地跑来找马营长报告,可是马营长没在营里。”

叶思文听后,哈哈大笑,拍着李大憨的肩膀,说:“不错啊二愣子,都要接媳妇了,行了,我同意了。什么时候结婚?我到时候也来喝一杯喜酒。”

李大憨听叶思文要来喝喜酒,高兴得眼睛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说:“叶帅,你说的是真的?”

“还敢怀疑老子,老子什么时候骗过你们?”叶思文笑骂道。

李大憨一听,喜上眉梢,说:“要是叶帅同意的话,明天就就是好日子。”

叶思文笑道:“那还不赶紧回去准备,你准备让我明天来喝西北风啊!”

“好叻!”李大憨嘿嘿傻笑。

叶思文点着李大憨的头,说:“你小子!”

叶思文刚到大帐里坐下,突然冒出很多虎威营的士兵,七嘴八舌的向叶思文说自己要结婚的事情,把叶思文的头都搞大了,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结婚的啊!在叶思文的细心询问下,终于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昨天中午虎威营在城门口威风了一把,晚上虎威营士兵的家门就被上门提亲的踏破了门槛,几乎每个人都有人来提亲,少的就是一个,多的都有三四个。你还真别羡慕,谁让虎威营的汉子够彪悍,工钱够多呢?

得知这个情况之后,叶思文哈哈大笑,大手一挥,就答应了他们的请求,有人来提亲的全都去结婚吧!

可是新的问题又出来了,这些人一起结婚,可就不能互相参加婚礼了,不免留下了遗憾。叶思文沉思了一会儿,立马决定,开创历史之先河,给虎威营的士兵整一个集体婚礼,由叶思文亲自给他们喊礼。

叶思文的提议虽然匪夷所思,但是很快就得到了虎威营士兵的认同,他们还互相开起了玩笑,到时候人一多,不要把新娘子搞混淆了才是。

现在虎威营的士兵老牛逼了,加入虎威营不到半年,虎威营的士兵平均每人起码挣了五、六十两银子回家了,平日里的工钱只是小数目,大数目还是每次打完仗的奖励,攻破虎威寨的时候每个人奖励了十两银子,打完土匪之后每个人的奖励更是高达四十辆银子。有了钱,虎威营士兵们的家里都盖了新房,添置了新器物。说媒的人更是来了一拨又一拨,以前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朋友都凑上前来送礼、套近乎,不为别的,就是想让自己家的男丁来一个进虎威营。

既然要给士兵们办集体婚礼,当然叶思文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他去谢威家找到谢威,让他和自己一起忙这件事情。谢威虽然觉得匪夷所思,但是他想起他叶大哥本来就是一个匪夷所思的人,心中也就释然了。

谢威和叶思文商量了一阵,便将集体婚礼的事情定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虎威营的士兵们按照叶思文的吩咐,将自己的父母、妻子都带到了虎威营新的营地去。

虎威营的新营地离老营地不远,但是里面的设施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在新营地里,蹲在地上吃了几个月饭的士兵们终于可以坐在明光响亮的食堂中吃饭了;在新营地里,睡了几个月大通铺的士兵终于可以一人一张床了;在新营地里,住了几个月军用帐篷的士兵终于安安心心的睡在土木结构的房子里了。

进入虎威营之前便结了婚的人很少,只有那么几十个,虎威营现在还有四百多个光棍,但是今天,将会是这些光棍的终结日。

新营地的校场够大,起码能容得下五六千人,校场上已经摆了一千张桌子,新营地里面的食堂已经开火了,正在加紧整治今天中午的婚宴。

婚礼一共分为三个步骤,第一个步骤是表扬在历次战斗中表现优异的士兵,并且给他们们颁发奖励,几乎所有人都的到了奖励,都得到了一个由纯银打造的泰山徽章,表示纪念泰山山区剿匪的岁月。

第二个步骤则是拜堂,凡是要结婚的士兵的父母都请到台上,接受新人们的跪拜,拜堂的规模相当浩大,直到很久以后,这些士兵的父母都会感慨一番,我儿子xx结婚的时候,忒壮观啊!

拜完堂,接下来的事情当然是放开肚皮猛造,被请来参加婚礼的亲戚们都被现场的气氛所感染,在虎威营士兵们的劝说下,大块吃肉,大口喝酒,不亦乐乎。

等到这边吃起来的时候,叶思文、马跃、谢威三人便骑着马悄悄的走了,他们要去看看望那些已经结了婚,并且主动承担起驻守猛虎寨的士兵们。

来到猛虎寨,负责驻守这里的依旧是阎虎,他已经接了婚了,主动放弃假期,来替那些还没有结婚的兄弟站岗。

看见叶思文他们前来,阎虎急忙打开寨门来迎接。

“叶帅,怎么没有和弟兄们一起热闹、热闹,到这个鸟不拉屎的方来干什么?”阎虎笑着问道。

叶思文笑道:“我来看看我们的‘玉树临风真无双,一枝梨花压海棠’的小将有没有负面情绪嘛!别人都去玩了,你难道不羡慕。”

提起这个典故,阎虎也是嘿嘿直笑,本来这个称号是用来忽悠白马两眼那个宝货的,没想到被说书艺人传到了大江南北,阎虎也成了名人。

“要都去玩了,谁来看管这些不消停的土匪啊!”阎虎正色说道。

三天的假期一过,虎威营的士兵们便从温柔乡中爬了出来,他们知道自己现在的幸福生活全都是因为自己是虎威营的人,所以对于虎威营里发出的命令,他们一点也不敢违抗。

回到营地之后,士兵们便搬到了新的营地之中,而且叶思文还给他们涨了工资,普通的士兵的工钱已经达到了五两银子,想想都有干劲。

接下来,虎威营便准备开始第二次征兵,虎威营的士兵得知之后,纷纷前来打探消息,看能不能把自家亲戚的男丁拉入虎威营。叶思文当然爽快的答应了士兵们的要求,不过他们推荐的人还是得参加选拔才行。

趁着士兵们的热情高涨,叶思文也开始在虎威营中推行军衔制度了,依旧是他一贯的拿来主意,军衔制度全都是采用后世的制度。军衔分为列兵、一等兵、二等兵、三等兵、少尉、中尉、上尉、少校、中校、大校、准将、少将、中将、上将、大将。军衔由缀着银质虎头的肩章来表明,肩章上没有虎头的是列兵,一等兵一个虎头,二等兵两个虎头、三等兵三个虎头,少尉一杠一个虎头,以此类推,准将的肩章上则开始扛金质的虎头。

虎威营中军衔最高的当然是叶思文,两杠两虎头,中校衔,马跃和谢威都是少校,几个连长是上尉,排长是中尉,班长是少尉,普通的士兵都是三等兵。

叶思文的军衔制度一发行,立刻受到了广大士兵们的拥戴。因为有了军衔和肩章,军营里尊卑立辨。

马跃和谢威两人在私底下评论,叶思文这个制度用在虎威营这个小团体中简直是Lang费。有了这个制度,上百万的军队都不会乱,因为士兵们只要看肩章,就可以看出来谁是长官,该听谁的。甚至两人还讨论了一下叶思文的志向,难道他的志向不仅仅是做一个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