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们动手!”

叶思文起身,掸了掸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道:“兄弟们,我们就跟这位官爷走一趟如何?”

“诺!”

众人应了一声,纷纷跟在叶思文的后面,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河洛客栈的大门。

叶思文经过梁百户身边的时候,淡淡的说道:“梁百户,你可千万不要为现在做的事情感到后悔。”

看着有恃无恐的叶思文等人,梁百户心中突然很没有底,不过他现在骑虎难下,不把叶思文等人带回去,他梁百户在洛阳城的名声全被折了。

梁百户一挥手,色厉内荏的说道:“带走,带走!”

梁百户和手下押着叶思文等人走在洛阳城的大街上,一路上不时传来同僚的艳羡的问候声,抓了这么多人,这下梁百户可发达了。

不多时,梁百户便带着叶思文来到了福王府的大门,福王朱常洵早就知道了绑架犯被抓住的消息,所以早早的派王府的管家在此等候。

管家直接让梁百户把叶思文、李大憨、杨国柱三个主犯押往福王府的大殿,福王朱常洵准备亲自审问一下这些胆大包天的绑架犯。

叶思文、李大憨、杨国柱三人在一队王府亲卫的押解下,进入了福王府的大殿,侍卫蛮横无理的让叶思文三人跪下,叶思文等人倒是不抗争,毫不犹豫的向朱常洵跪下,做大事不拘小节,为了好好的惩治福王一番,跪一下又何妨?

大殿之上,胖得如同一只肥猪般的福王朱常洵用他的小眼睛打量着叶思文、李大憨、杨国柱三人。

朱常洵用威严的声音问道:“说,你们把本王的儿子绑架到什么地方去了?”

“福王殿下,你误会了,我们真的不是绑匪!”叶思文笑着说,“你的手下蛮横无理,非得说我们是绑匪,我们只能跟他来福王府走一趟,我们相信福王殿下是明察秋毫的人,一定能证明我们不是绑匪。”

“还不说实话!”

朱常洵眼睛一瞪,道:“来人,给我打!”

“福王殿下且慢!”叶思文大声的说道,“福王殿下,你仔细看看我,你真的不认识在下了吗?”

朱常洵犹豫了一下,他仔细的打量了叶思文一番,越看越眼熟,朱常洵疑惑的问道:“我们以前认识?”

叶思文笑着问道:“福王殿下,在下问你,你王府侍卫用的火铳是从什么地方买来的?”

“你、你、你、你是……”

叶思文一语惊醒梦中人,朱常洵终于记起来,这不正是前两年和他在京城有一面之缘的虎威侯叶思文吗?但是他还央求叶思文卖给他火铳装备王府侍卫呢!

叶思文向福王行礼,道:“下官虎威侯叶思文,见过王爷!”

确定了叶思文的身份,朱常洵慌忙说道:“来人,来人,快给虎威侯松绑,他娘的,老子叫你们抓绑匪,你们把虎威侯抓回来干什么?”

虽然叶思文只是一个侯爵,但是朱常洵依旧不敢得罪,因为叶思文深受圣上朱由检器重,战功赫赫,手握大权,轻易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在王府的大殿外等候的梁百户突然接到福王殿下让他进入大殿的命令,梁百户心中那个乐啊!看来自己还真是抓对人了,看来福王是要给自己赏赐了。

想到这些,梁百户就忍不住要偷笑。

梁百户怀着即将被赏赐的心情进入福王府大殿,不过进入大殿他才发现里面的不对劲,他抓回来的三个绑架犯居然正悠闲的坐在椅子上,悠闲的喝茶。

“这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大殿里的情况,梁百户不解了。

正当梁百户疑惑不解的时候,一个威严的声音大声的说道:“你这个杀才,还不快给虎威侯跪下赔不是!”

虎威侯,怎么一回事?梁百户彻底迷糊了。

朱常洵指着叶思文,道:“你这个杀才,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犯了弥天大错,你居然把微服出巡的虎威侯当绑匪抓了,你真他妈该死!”

朱常洵的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把梁百户劈得迷迷糊糊的,虎威侯名满天下,他自然知道今天他犯下了多么不可饶恕的罪孽。

“扑通!”

梁百户双脚给叶思文跪下,不断的磕头,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无意冒犯了虎威侯,还望虎威侯赎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

“哎呦,这是谁啊?”叶思文不阴不阳的说道,“这不是威风凛凛的梁百户吗?你快起来吧!本侯一介绑匪,可受不起你的跪拜。”

梁百户哭丧着脸,道:“虎威侯,你就饶过我吧!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哼!”

叶思文冷哼一声,道:“梁百户,你可得威风得紧啊!你是谁啊!你是大名鼎鼎的梁百户啊!你想抓谁就抓谁,你想说谁是绑架犯就是绑架犯,你说我们的公文是伪造的,我们的公文就是伪造的,你多威风啊!福王殿下都没有你威风。”

“侯爷,侯爷,我那不是不知是你吗……”

“难道你对一个没有爵位的人就可以肆意安插罪名吗?”

叶思文咆哮道:“圣上常教导我们,君为轻,民为贵,圣上常教导我们,要多体察民情,要多关心老百姓,你就是这样关心的吗?你看谁不顺眼你就抓谁,你看谁不顺眼你就可以随意安插罪名!”

面对叶思文的怒火,梁百户兀自颤抖,道:“侯爷息怒,侯爷息怒……”

叶思文向朱常洵道:“福王殿下,你府中的侍卫亲兵,本侯不好多说,怎样处理,你看着办吧!”

“拉下去杖责三十,削减一年的军饷,以后百户也就别要干了,当一个小兵吧!”朱常洵恼恨梁百户给他惹来麻烦,是以给出的惩罚措施也相当的严厉。

待梁百户被押下去之后,朱常洵用有些责怪的口吻说道:“叶老弟,你到洛阳来,怎么也不来拜会老哥一番,让手下的儿郎生出这等事端,当老哥的当真是抱歉得很啊!”

看着亲呢的朱常洵,叶思文自然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想和自己合作捞钱吗?

叶思文笑着说道:“老哥不知道,兄弟此次奉旨到西北剿匪,危险重重,想要兄弟命的人可不再少数,若是暴露了行踪,被人刺杀了,兄弟可就得不偿失了。”

朱常洵听说有人要刺杀叶思文,嘴角明显抽了一下,他笑呵呵的说:“是啊!是啊!什么也没有性命重要不是?”

“老哥,兄弟刚才听见你家世子被人绑架了,可是真的?”叶思文话锋一转,把话题扯到了朱由菘的头上。

“是啊!”

朱常洵点了点头,道:“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刁民,昨晚上居然前来刺杀本王,还把本王的儿子也掳走了,当真是可恶!”

“这些刁民,当真可恶!”叶思文也随身附和道。

李大憨向朱常洵拱了拱手,问道:“福王殿下,请问绑匪有没有送来书信或者什么信物?”

“暂时还没有!”朱常洵摇了摇头。

“哎呀!”

李大憨一拍大腿,道:“福王殿下,这么久都还没有把条件送来,世子殿下恐怕有危险啊!”

“李将军,此话怎讲?”朱常洵有些不解的问道。

叶思文道:“福王殿下,你还不知道吧!一般绑匪绑票,在六个时辰之内,肯定会把恐吓信送来,否则就有可能撕票!”

朱常洵被叶思文和李大憨一唱一和搞得心神不宁,他问道:“叶老弟,李将军,这可怎么办啊?”

“福王殿下切莫惊慌!”叶思文劝道,“兄弟我相信绑匪都是求财而已,绝对不会轻易撕票,所以世子殿下的安全还是不用担心的。”

“王爷,王爷……”

正当朱常洵心神不宁的时候,王府的管家从外面跑了进来,手中还拿了一个带血的信封,管家把信交给朱常洵,道:“王爷,这是刚才在大门上发现的。”

朱常洵连忙接过信,着急的问道:“管家,知不知道信是谁送来的?”

管家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朱常洵皱了皱眉头,连忙把信封拆开,信封一拆开,一块做工细致的玉佩便滑落出来,朱常洵眼疾手快,连忙把玉佩抓在手里,细细一看,正是朱由菘平日里佩戴的玉佩。

朱常洵把玉佩收好,开始快速的阅读信件的内容,待把信件阅读完,朱常洵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道:“这让本王如何是好?”

叶思文做出一副关心的样子,问道:“福王殿下,怎么回事?”

叶思文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信是他命人写的,玉佩是他亲自放在信封里面的,他自然知道信里面的内容。

恐吓信不是要钱,而是要求福王府在两天之内,把朱由菘坑蒙拐骗来的幼女全部释放,否则的话,下一次寄来的就不是朱由菘的玉佩,而是朱由菘的**。

朱常洵把信递给叶思文,道:“叶老弟,你看看,此事该如何是好啊!”

叶思文装模作样的接过信,迅速的浏览一遍。

看完信,叶思文拍案而起,道:“他娘的,这些绑匪,也太嚣张了一些,他以为他是谁啊!福王殿下切莫着急,我们来帮你抓绑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