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你怎么办

“张狗子,我对你怎么样?”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小绵促成他和季佳的事,帮他测得季佳的真心,在哥面前救他.猛点头,“嗯嗯.嫂子的恩情没齿难忘。”

“那我遇到危险呢?”

“为嫂子两肋插刀。”狗子一拍腰板,义气到没话说。

“那我烦了呢?”

“逛街,买花,看戏,哄嫂子开心。”

“那我想知道一件事呢?”

“知无不言,言无不答。”

“薄弈城最近在忙什么?”

“就是在忙桑市长跟您母亲”张狗子忘了自己是怎么进来的,也忘了自己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看着小绵呆下去的脸,知道完了完了完了,这次闯大祸了。

外面下着雨,小绵出现在薄弈城面前的时候,薄弈城愣了三秒,掐灭手里的烟,然后打开窗户,让满屋子的烟味散去,脱下外套裹在她身上。

“过来怎么也不说一声?身上淋了雨.”薄弈城脸色口气里全是对她身上湿了的责怪。

“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小绵的声音有些隐忍压抑的颤抖。

一路上,遇到报刊亭的门窗上首推的报纸封面和大屏滚动的时事新闻画面上全是她母亲那张病**形容枯槁的脸,以及医院桑明泉拒绝接受媒体的消息。

被惯有的是“系稽查院亲自督办,桑明泉私生有女,知法犯法。”的名号,可为什么桑明泉连一张脸都没漏,而她的母亲却被推上了舆论的**?

私生女?

妈的!桑明泉带给她的名号已经足够多.是谁翻出这些无中生有的事情来,晒在太阳底下的?

“你安心把病养好,我会处理!”薄弈城沉声回答,她现在的情绪激动,知道以她的聪明,瞒不了多久,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小绵猛地抬头,看进薄弈城深邃的眼眸里,疲倦的眼神步着红血丝,消瘦的线条明显的侧脸,以及还没来得及处理的青色胡茬,眼睛吃紧的看着她,她怎么会不信他?.

而她母亲最需要她的时候,她却被他保护在温柔乡里,不食烟火,她恨透了这样的自己。

办公桌上凌乱的报纸,大屏上暂停的采访报道,烟灰缸里层层压下来的烟屁股

“你不在的这几年,我一个人不也过得很好?.”小绵回望薄弈城的眼神毫无温柔,冷冷的全是讥讽的快意,“什么时候你能擅作主张瞒着我,处理我的事?”

“桑小绵!”薄弈城忍不住爆呵!声音聚集成狂风在小绵耳边呼啸而过。

她的事,他从来都是亲自处理,三年,到底让她变得有多坚强,才这样的让他无力抵挡?

“今天开始,我要搬去我亲爱的父亲那儿!”小绵转身背对着薄弈城,说出的话果然决绝,她知道他从不阻拦她的任性,不等薄弈城反应,她已然迈步出去。

“是不是担心我一不小心,连同一起喝咖啡的男人一并处理了?”阴郁的声音从脚底钻出来,制住小绵的步子。

呵.别妄想什么能逃过他的眼睛,她身边的一切早在他耳边过滤过了,带她去旅行,这些日子都隐忍的不发泄出来,也难怪他了.怪不得小米胆战心惊的问,看来只有她这个傻瓜还什么都不知道。

“只不过是兴起喝了个咖啡就大动干戈了?哪天我意乱情迷跟人接了吻,那你该怎么办?”

小绵句句直击薄弈城的忍耐极限,说完,不等他做爆发的反应,夺门而出。

身后传来天塌地陷的声音,她已经被伤的体无完肤,但动她母亲,绝对不行.

暂停的液晶屏,被薄弈城回身扔出的遥控器砸的粉碎,只消得几分钟的功夫,规整的会议室已经变成了战场的模样。

偌大的椭圆形会议桌被掀翻了,纸屑,工具散了一地,椅子断成几节,东倒西歪的躺着。

景陌匆匆赶回来,撞上小绵面无表情冲出去的脸,没敢上前说一句话,便知道不好了,赶到会议室的时候,就是一副刚刚结束战斗的场面。

薄弈城仰面斜坐在一张椅子上,右手的拇指,中指掐在头的太阳穴处,紧锁的眉心,趁着这满室疮痍,顿显苍凉。

景陌才取回了最高稽查员的承诺书和最大娱乐新闻主编的亲笔信笺,伸了伸手,不知该如何开口.

“吩咐下去,让狗子把城南城北监视的人都撤回来,放出去查底细的人都收回来,收购主频道TV百分之五十的股票全部抛出。”

薄弈城的眼没抬,依旧仰面闭眼躺着,命令一条条下出来,景陌的心凉了大半,这些天一直盯紧了放消息的人和收购主频道TV的事,不惜人力,财力,耗费很大的精力在这件事的处理上。

眼看今天,官方和电视台那边都迫于压力,主动来信缓和这件事,薄弈城却突然撤了下来,这是明显的要不管了,刚刚看嫂子冲出去的样子,怕是知道了这件事,哥要是放手不管了,还不知要闹出什么血雨腥风来。

别的不怕,怕只怕到时候嫂子受了什么牵连,那还有哥的什么好日子过?

“那这?”景陌伸了伸手里的东西,小心谨慎的示意。

薄弈城依旧没抬眼,知道他回来带回了什么,淡淡的说了句,“扔了!”

景陌不知道二人说了什么,只是冥冥的觉得,哥这次似乎打算是真的下了狠心了。只是他们的日子,又要步步踩在弦上过了。

景陌退出去,薄弈城头痛欲裂,一连几天绷着的弦一下子抻断了,她终究是这副没心没肺的调子,从遇见的第一眼,从他们之间的第一场对话,就注定了他这一辈子都输了,输给了她。

一个叫桑小绵的女人。

落地窗前,俯瞰整个阴雨密布的城市,亦如薄弈城先在的心情,如果能选,他宁肯不曾见过她。

从薄氏出来,兜头浇下的雨水,丝毫没有浇灭小绵的怒火。现在,她要确保她的母亲没事。

郊外的疗养院门口,从没有过的热闹景象,像热闹拥挤的菜市场,这让小绵心里的火燎的旺旺的,牙关咬的死死的,她母亲喜静。

她的出现,加上上次薄弈城登报承认身份的事,媒体记者已经对她熟知,呼啦一声围上来,镜头,闪光灯,话筒,快要把她淹没。

“桑小姐,请问您生身父亲是桑明泉吗?”一个记者首先对准小绵发问。

“桑小姐,您母亲有跟您提过她跟桑市长的婚史吗?”

“桑小姐,请问您是什么时候知道您父亲结婚的?并组织有其他家庭?”

“对于您母亲是小三,您有什么看法?”

“啪————”

所有密密麻麻的问题,在清脆的耳光声中被戳破了,密密麻麻的雨丝打在这些对着小绵,冷血静默的机器上,噼里啪啦的似心弦。

闪光灯,摄像机不停的对着小绵拍,小绵面目狰狞的盯着被她打了耳光的那个记者,恨不得上前撕了他,眼底迸发出阴冷的光,一字一顿的说:“再让我听见小三两个字,我就踏平你全家!”

“呼”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薄弈城的面子都还是忌惮的很,只是眼下的头条,没有睁着眼睛不挖的道理。

小绵进了疗养院的门,护士被吓着了,赶紧说:“桑小姐,桑小姐,对不起,他们前几天硬是闯进来,拦都拦不住.”

小绵心里酸酸的咯噔一声,她母亲需要保护的时候,她却不知道在哪里。

关上门,阻隔外面的一切,房间里的窗帘紧闭,开着昏黄的灯,晒不到太阳,母亲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她拖沓着湿透的身子,像个孩子般抱住母亲的脖颈。

眼泪热切的淌下来,“妈妈,对不起,对不起.”

报纸上,电视屏幕上母亲惨白的脸色,一动不动被人拍走的样子,正向刀子一样剜着她的心。

桑明泉,是凭着什么?要我母亲受尽一辈子的凌辱?

从母亲的房间出来,经过护士值班室的时候,小绵礼貌的说:“这些日子,我母亲就麻烦你们了。”

护士被小绵的冷静非常的气势吓着了,连忙站起身来,恭敬的回,“应该的,应该的。”

从疗养院出来天已经大黑了,雨还没有要停的意思,小绵手里攥着碎玻璃瓶颈,血顺着指尖往下流,赶上来要围住她的记者,看见她略微举起的血手和摔碎的玻璃瓶颈,一阵瑟缩,赶紧退开来,让出一条路。

摄像机对准她流血的手猛拍。

薄弈城窝在卧室的床头,这凌乱的被子里似乎还有她的体温,整个房间还有散不去的她的味道,握着手里的红酒轻轻晃动,闭上眼睛,似乎只有待在有她的地方才能安心。

狗子知道自己闯了大祸,紧紧的跟着小绵的一举一动,知道要是因为自己她受了什么,那薄弈城就疯了,下午又接到景陌的电话,一时间方寸大乱。

哥不可能放着小绵的事情不管的,不用看就知道哥的日子有多难熬,知道这下自己的罪过太大了,这不仅仅是助她闯了一个祸,挨几拳,糟几鞭子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