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心软

薄弈城来接小绵的时候,小绵见到薄弈城整个人似乎瘦了一圈。

“不想看见他们,我会处理。”薄弈城将她揽进怀里,开口说。

小绵对着这样的薄弈城摇摇头,这样跟那样有什么区别,无非就是看不见不会心烦.

薄弈城带她到上次的餐厅吃饭,那里面清清淡淡的菜系,似乎她很喜欢,薄弈城安静的给小绵夹菜,小绵吃的心不在焉。

服务员来给添菜,走近了,还没被放上桌面的菜突然被掀翻在地,小绵震惊之余,寒光一闪,刀子已经向她刺过来。

小绵倒吸了一口凉气,来不及闪躲之余,电光石火之间,“咣啷————”一声,刀子掉在地上,手被薄弈城近身别住,一把将人推出去,小绵就落尽薄弈城的怀里。

动作利落,一气呵成,小绵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人已经飞出去重重的跌在地上,小绵心有余悸。

“怎么回事?”薄弈城看着掉在地上的刀子,寒光奕奕的生在眼睛里,沉声问。

“先生,我们的疏忽。”已经有两个黑衣正装的人出现在眼前,架起跌坐在地上的人要带走。

被重重的摔在地上的人挣扎着嚷嚷起来。

“桑小绵,我要杀了你”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声嘶力竭的拉回了小绵的记忆,头发蓬乱,面目狰狞的一边奋力挣扎一边疯了一样向小绵扑过来。

吕敏月。

小绵皱眉,止住要将人带走的步子,走近了才看清吕敏月这张脸,保养得体的脸上还是经不住岁月洗礼的痕迹,因为愤怒,细纹随处可见,正以嗜血杀人的目光,杀红了眼瞪着她。

嘴角上有血,可见薄弈城下的力道,但这不足以掩盖吕敏月的愤怒。

她穿的是餐厅服务员的衣服

“桑小绵,无论怎样,你被保护的再好,我都要杀了你。”吕敏月激动的身体颤抖,咬牙切齿。

原来,是薄弈城保护的太好,只有这样煞费苦心才接近得了。

小绵笑了,“为了杀我让你这样,真是难为你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多被吕敏月恨之入骨,才会这样的不择手段的失了市长夫人的身份,只知道这份恨意明显到让她生寒了。

“桑小绵,你就是没有心肝,没有心,枉你父亲处处为你着想,你却跟这个男人这样害他,是不是让他老死狱中你才满意,你说啊,你说啊……”吕敏月的声音沙哑破音的传出来,透着无奈和声嘶力竭。

吕敏月最后一句话将小绵的眉心聚拢起来?小绵回身看见目光深不见底的男人。

还没等小绵问,薄弈城示意人将吕敏月抬下去,小绵看着薄弈城的眼睛,某种已经在她面前展开的氤氲之气膨胀开来。

她转身往外走,没穿大衣,这段时间的变化,为什么她被这样保护?为什么最近的不对劲频繁起来?为什么吕敏月处心积虑的要杀她?为什么她的行踪被规范着,都快要与外面的世界隔缘了?

今天就都对上了,那只有一种可能。

薄弈城已经开始出手。

“今天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第二次。”薄弈城将外套披在小绵的身上。

小绵笑了,“无所谓,桑明泉是生是死跟我没有半点关系,那是他罪有应得。”小绵早就说过他们在她去加拿大的时候就没了半点父女情分。

薄弈城就把小小绵揽进怀里,“这几天不要出门,瑰丽都不要去了。”

小绵被揽着的身体僵了一下,这是要囚禁她?

她的生活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她似乎没有别的选择和可谈的条件。

小绵闲下来了,她对铺天盖地的政要新闻充耳不闻,薄弈城整天待在公司里,这一大早的,小米就被派遣到了。

“你说有你家这么折腾人的么?好好的怀个孕也不得安生,为你们操心,”一进门就挺着还没有先漏出来的肚子,孕味十足的说。

小绵看着这开始搬进来的一箱一箱,大的,小的,零食,水果,纸巾,以及水……所有的生活必需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搬家的。

她则进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招呼,“给我那串葡萄。”

小绵摇摇头,到底是陪她来解闷的,还是给自己找罪受的?把新鲜多汁的葡萄递到她手里。

“不打算找个话多的了?”那天气氛的样子小绵可是还记忆犹新,哭着喊着找错了人。

小米呵呵一笑,“不找了不找了,为了孩子也不找了,孩子得有个亲爹不是?”

“呦!这可不像薄家大小姐,薄小米的作风,敢爱敢恨,想走就走,不要了绝不回头,怎么,母爱泛滥?”小绵讽刺她。

“还别说,自从有了这个小家伙,我是真的心软很多,觉得能为他吃再多的苦也不怕,至于那个他,就将就着过吧。”一会儿的功夫,小米已经将一串葡萄都吃进嘴里。

“吃吧,我看你吃完这些还怎么穿婚纱?”小绵看着这一兜兜吃的叹为观止。

“我才不穿婚纱,干脆说我不想结婚。”小米爽快的答。

“哦?”

“你想啊,我不结婚,这孩子的户口姓氏就得落在我名下,到时候我是不是呼风唤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顺风顺水?”

不得不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米的脑袋这两年好用了不少。

“你怕不怕?.”小米突然问,“那天那事我听说了,吕敏月是不是疯了,幸亏弈城出手快。”

小绵摇摇头,“是不是该恭喜桑明泉,得一佳偶,甘为他牺牲自己,在所不惜?”

“我告诉你,你可别心软,正是节骨眼上,你要是心软,你跟弈城结婚,猴年马月的事。”小米坐直了身子正色道。

正说着,外面的叫喊声一声大过一声的传进来。

是桑文佩,在重重把手的人外面,不停叫着桑小绵的名字,看来是救她母亲的,还真是母女连心。

“呀,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这孩没怎么着,就已经找上门来了,不见!”小米痞气知足的嚷嚷。

“她该去求薄弈城,人又不在我手上,求我做什么?”小绵不动声色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除了听得见自己的名字,别的什么也听不真切。

“你啊……谁都比你看得真切,只要是你,薄弈城就不会拒绝,你以为为什么求你?”小米白她一眼。

桑文佩不敢靠近,也不走,一直不吃不喝的叫嚷到下午,就连小米都已经睡了两觉,小绵看着墙上的时间,怕她会不会执着的等到半夜去。

又出现的一个身影,让小绵有些吃惊。

桑文海。

接近一米八零的身高,已经长成了健壮的男子,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她记得他一向是怕她的,今天也千里迢迢的出现了。

他们现在努力的,是否像当年自己为母亲做出的努力一样?

体会到了吧?那种投靠无门的痛苦?

小米睡得正香,小绵没选择让他们进来,而是选择出去。

远远地,隔着钢铁铸建的栅栏门,桑文佩看见出来的人影,就激动得想冲上前,被守护的人一把拦住。

“小绵……”桑文佩似乎看见了希望,着急的喊,看着小绵定住的脚,转口说:“……姐。”

小绵的心抽痛了一下。

“早知道今天,就该管好你们的母亲。”小绵知道他们的来意。

“妈妈是因为太着急了,才会这样,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她在哪?好不好,有没有事,你放了她,我一定好好的看着她。”桑文佩着急的很,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马不停蹄的从国外赶回来。

“如果我告她,她属于杀人未遂,要付法律责任,况且,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小绵说的是真心话。

“薄先生,薄先生大人不记小人过,你说话一定听的,看在我们一场姐妹的份上,求你,求你放过她。”

小绵的心顿了又顿,这她一直渴望的亲情,一直幻想的家庭温暖,是建立在需要和牺牲的基础上才能实现的……

“如果没记错的话,你们从来没把当家人,你也从没把我当姐妹。”

小绵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来见他们,她应该看着他们难受,看着他们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下去才觉得好受才对,可真的来了,快意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反而是嗜心挖骨的难受。

小绵觉得自己没有待下去的必要,想必说的也足够清楚,转身要走。

“姐……那次付司辰的事,我就在心里已经把你当成我的姐姐了,以前的事……对不起。”桑文佩看着小绵要走,垮了一大步上前。

小绵胸口滞闷,背对桑文佩的身体僵住,转而轻笑,“事情在我这里哪那么容易一笔勾销的?”

“爸爸病了,很重!”

小绵没打算停留的脚步被一直默不作声的桑文海镇住,病了?那么强势,那么高高在上,永远让人捉摸不透,精神矍铄的他怎么会病?

真是够了,先是上演刺杀的戏码,现在又上苦情戏,等着她的还有苦肉计,她要看这样的戏看多久?

“肺病,积劳成疾的肺病,晚期……说不好时间还有多久,他只想见你……”

小绵猛然回身,看见桑文海眼里的真切,不稳定的情绪汩汩的冒上来,“我为什么要去见他,他是生是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母亲等他的时候没看见他一眼,谁又来还我母亲的生死?你们现在一个个帮我当成救命的稻草,我又哪来的博大胸襟匡顾你们的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