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不要做无谓的事

李婉儿害怕的赶紧护住,“我签,我签…….”

景陌的手抽回来,任她抢过笔去,没有丝毫犹豫的将自己的名字写上,怕不作数,把合同连同支票,一齐握在手心里。

“我签字了,不能反悔了哦。”

三人面面相觑,就这样还有野心想要吃更大的?有那个心,没那个胆,就算是心胆都有的人,也要看看要吃定的人是谁才是。

在李婉儿急着狂奔出门之前,景陌再一次提醒。

“出了这扇门,就不要再回来,否则…….你知道下场的…….”

语调平平的声音带着威胁,让李婉儿想起薄家老宅,那扇关紧的房门来,小绵说那里面杀过人…….后背冒起来的恶寒让李婉儿顾不得脚上是穿的什么,仓皇的逃蹿出去。

景陌回身就将手搭在狗子的肩膀上,“用你的小红马换一场浩劫,值吧?”

狗子狂点头,“值值值…….真值!”

要不是李婉儿,今天怕是他们三个死也逃不过伤筋动骨了。

不过,比伤筋动骨也强不到哪去,都是内伤,陪薄弈城喝酒,竟然都喝成了内伤。

夜里三点,小言一向睡觉很轻,在这远离尘世的别墅里,如果听得到车子马达的声音,就不免一阵激动,她知道,那一定是薄弈城回来了。

她从**起来,看了一眼还在睡熟的桑桑,手足无措的竟然跑到洗手间照镜子。

因为不确定现在的自己状态是不是还好,他已经连着三晚上没有回来这边了,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抿抿唇,挑挑眉角,想着是不是涂一点唇彩会更好一点。

车灯扫过窗帘,小言的心不自觉的跟着跳的厉害,伸手捂住胸口也抑制不住心脏快要跳出来的感觉。

随着车子熄火的声音,趴在门口上没有听见他沉稳的脚步声,倒是有几个人的声音,由远及近,穿过她这一间的房门,直接往薄弈城房间的方向。

然后声音又拖拖拉拉的由近向远了。

直到整栋别墅重新陷入安静,一点声音没有了,小言才从房间里探出头来,确定真的没人了,其他的佣人还没起来,她就轻手轻脚的往薄弈城房间的方向,站在门口听里面没有任何的响动。

悄悄的握上门把手,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万一被薄先生撞见怎么办?

可是手脑不听使唤的还是打开了那扇门。

浓重的酒气铺面而来,他喝酒了?到底喝了多少?

小言费力的给他脱了鞋子,把两条又长又重的腿往床里面挪了挪,胸襟是打开的,眉头依然紧锁,似乎很难受,这是见他第二次醉酒。

第一次是在“墨”里等他的钦点,就像王一样,让人移不开眼。

这一次是在这样月色朦胧的晚上。

这次喝酒又是为了谁?什么事?

喝成这样,是身体更痛一点还是心里更痛一点?是为了在醉酒之后忘记她还是更清晰的记起她?

夜太静,太美好。

依稀的月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打在他的脸上,静静的,他睡着,仿佛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才能直视他的脸。

他太过俊美,又不失刚毅,怕是哪个女孩子见了,也会羞愧的低下头去不敢直视。

紧锁的眉心,想必很难受吧?

小言打来温水,用干净的毛巾浸湿了,在拧干,温柔的一一的擦在薄弈城的额头上,眉骨处,眼窝里,鼻梁上,侧脸上,最后停在薄薄的唇上。

这一刻,小言希望永远不要有天明。

哪怕就这样看着也是好的,满足的,可天还是会亮,那她就希望他永远不要在小绵那过夜。

几个小时的睡眠,薄弈城潜意识里已经对周围产生了警觉,睁开眼就看到面前的小言,正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打瞌睡。

小言支撑不住,头重重的低下去,整个人立刻就转醒了,看着薄弈城正睁着双眸看着她,心里慌了一下,慌乱的站在一旁。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醒的?更不知道他这样看了她多久?怎么不叫醒她?或是出点声音…….

她懊恼的想起来,他说过他连睡着的时候警觉性是极高的,就应该在他醒来之前离开,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薄弈城似乎还在等答案,小言低着头讷讷的说:“昨晚你喝多了。”

“我知道。”

清晨的声音,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像大提琴的低音拉出来般沉醉低沉,有点这点沙哑的性感。

薄弈城坐起来,看看身上盖的被子,门口摆放整齐的鞋,叠好的衬衣和挂起来的外套,还有地上的一盆水,和水里面白色的毛巾。

“这些都是你做的?”薄弈城问。

小言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窃喜的想让他知道是她照顾的他,那种小小的被发现的喜悦就快要盖不住,愉快的要从心里面长翅膀飞出来一样。

笑容悄悄爬上嘴角,微红着脸点点头。

“以后不要做这些无谓的事,你的任务就是把桑桑照顾好。”

薄弈城利落的翻身下床,小言那份快要飞出来的喜悦被咔嚓一声折断了翅膀,浅浅的笑容僵在脸上。

薄弈城去了盥洗室,哗哗的水声传出来,解了小言脸上的一点尴尬。

小言的脚下沉重的像生了根,怎么也迈不动步子,他这明显的拒绝和再次提醒她在这里待下去的意义……

他的心是只接受一个人还是害怕别人靠近?

可是她已经不由自主的动了心,并且收不回来了…….

他一身清爽的从卧室里出来,去桑桑的房间,小言故意的躲开了,她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和自己的心。

薄弈城只有在桑桑面前的时候,才会卸下所有装备,他的女儿笑,他就不自觉的跟着牵起嘴角,他的女儿发出牙牙学语的声音,他就知道她在说话,在想表达。

他伸出刚刚洗干净消过毒的手指去试探桑桑嘴里的牙多了没有,小家伙就一口咬上不松口。

麻麻苏苏的疼痛像是触电一样直达心脏,薄弈城愣住了。

那个女人总是喜欢咬他,总是习惯了咬他,高兴,不高兴了就咬上来,有时候在肩膀,有时候在后背,有时候在胸前的肌肉上刻上深深的牙印。

她从来都不会刻意小心怕弄伤他,咬上来的力度十足,她的贝齿陷进他的肉里,那强烈的过境电流的冲动,经常搅得他心神不宁,总要沉沉的哄上很多遍,“绵儿放开。”

她才会在他快要把持不住将她摁在身下的时候松开。

他乐于承受她给的一切,哪怕是痛,也要是刻骨铭心的。

她从来都有这种在你的每一个部位,每一条神经留下不可磨灭的本事,让人抓狂的想忘也忘不掉,又得不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煎熬,甜蜜又痛苦的折磨着。

小家伙加深力度的咬紧,把薄弈城从温柔无限的回忆里拉回来,晶莹的口水已经滴在薄弈城的手掌上,她的劲头儿跟她妈妈一样。

薄弈城没注意自己在心里承认了小绵是桑桑的妈妈。

薄弈城把头低下来正视桑桑滴溜溜的眼珠,柔声的哄:“桑儿乖,把爸爸得手放开…….”

一声一声如此的唤过之后,桑桑的口终于粘着晶莹的口水松开了。

薄弈城吃惊于自己第一次在桑桑面前正名自己的身份,是她的爸爸,是给她生命的爸爸,来填补这怀胎十月里不曾有过的陪伴。

桑桑长长的口水没断,就呲着几颗嫩白的牙齿叫:“……爸……爸…….”

薄弈城的心情像一下子坐上了云霄飞车,直冲云霄,她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叫他爸爸,这个无比满足,无比温馨的称呼,从没有这样填满心坎过,这种落在怀里的,踏实的幸福,将所有的阴霾都扫清了。

薄弈城想着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是桑桑的周岁生日,到时候他要将她公布于所有人面前,这个就是他的女儿,名叫薄桑儿。

第二天又是一个好天气,小绵洗干净了很多床单晾在外面露天的太阳底下,风还是很冷,带着水的手接触到外面的空气立刻紧绷了神经。

自从薄弈城带着李婉儿走后,就没再出现过,她会在偶尔打开的电视上看见李婉儿娇俏靓丽的笑,想着她是终于如愿以偿的爬上了薄弈城的床。

为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也是一种本事。

她那件女仆制服脱了之后藏起来就再也没穿过,她必须每天让自己忙起来,做很多的事,干很多的活,比如今天洗很多的床单。

只有让自己忙起来的时候,忙到累得只有白天想干活,晚上一沾枕头就睡着的时候,才会不去想桑桑,才不会因为整栋别墅里只有自己而害怕,更不会在晚上睡不着的时候觉得自己有多空虚。

在别墅的院子里拉了几条长长的绳子,直接把洗干净的白色床单晾在上面,阳光很大。风吹起来的时候,反射的整个别墅里都是一片光光亮亮。

腰板上传来的清晰的疼痛,让她知道自己还是活着,在重重叠嶂的被单里,闭上眼睛仰起脸来面向天空,阳光,风,洗衣液,所有的清香把她的身体抛的比云彩还要高。

远远从山下而来的山路上,一辆黑色车身上倚着**不羁,俊逸非凡的男子,单手插在兜里,眉星目雨寻过来,指尖的烟燃尽了,飘远的烟灰带着浓浓的落寞。

薄弈城打算回来拿上次激愤而走时落下的文件,穿过绿林山野撞见这一幕,不敢靠近,又恋恋不忘,等手里的一支烟燃尽了,车按着来时的路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