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醒悟

我想我是完全忽略掉了身上的血迹，似是中了邪般只顾直走，直到小绿将我拉到僻静处，我才打量起自己的衣服。“你真是傻掉了吗？！”听到这句提醒，我迅速回家换了衣服，跟随小绿来到了舞蹈室。白色的影子正拉着小元，一脸怨恨地看着岳蝶：“你真够狠的！即使你是我的一部分，但是你做的事情真是令我发指！”

我拉拉李珊雨的衣袖：“这是什么情况？”叶子柯走过来说：“很明显啊！一切都摊开了！”岳蝶看着小元，脸色惨白，小元虽是用那么期待的眼神看着她，却始终不敢走到岳蝶身边，只是紧紧抓着白影的手。

岳蝶转头看向小元，苦笑道：“为什么不骂我，为什么不杀了我？！”“她是怎么了？”对于岳蝶情绪的波动，我问道，小绿拉拉我小声说：“浩觉有了新女友了，岳蝶整过容的事情也被揭穿了。所以他们吹了，岳蝶的舞台梦也碎了。”“可是她不是还有常学吗？小元是常学跟她的孩子啊！”我看着小元，又看看岳蝶说道，小绿叹了口气：“那个常学也算是对岳蝶一往情深啊！但是他知道小元是被岳蝶间接性地害死了，对岳蝶只有恨了。听说他也算是个优秀的人，一直为了岳蝶没有离开这座城，但是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常学选择了离开，远走他国了。”

听完这番话，我用同情的眼光看向岳蝶，岳蝶一步步地朝小元走去，小元却只是躲在白影身后，不肯再看岳蝶一眼。岳蝶停住脚步，看向李珊雨：“我的解脱是什么？”李珊雨平静地找了个凳子坐下来说：“你的一半灵魂已经出去了，现在的你也不过只是悬着半条命罢了，迟早是要死的。”

“死？！”岳蝶的脸上竟浮现出一丝喜悦，“死了我就可以跟小元在一起了吧，死了我就可以变成从前的我吧？”带着这份希冀眼神，岳蝶问道，李珊雨却摇了摇头：“不可能的，你自己会消失的，真正存在的会是她。”说完指了指那个白影，“真正的解脱就是杀掉现在的你，你懂吗？只有回到从前的你，你才可以解脱。”

岳蝶的喜悦从脸上一点点地褪去：“这么说，我的意识一点也不会保留吗？”“现在的你客观上是不存在的，你懂吗？！不管是你的意识，还是记忆！”小绿回答道。李珊雨苦笑着说：“岳蝶，或许当初我是不该救你的，结果还把你弄成这副样子。”岳蝶似乎什么都听不见，坐到钢琴边，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奏出了那首我烂熟于心的“thedayilostmylove”“我现在失去的不仅仅是爱情和亲情，我连我自己都失去了，真是可悲啊！”岳蝶笑得很妖娆，那张美丽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泪痕，我转头看向小元和白影，他们什么都没有说，

白影拉着小元走了出去，消失在走廊里，“他们是要去哪里？”我喃喃自语地问道，“去他们该去的地方，因为岳蝶马上就要死了。”李珊雨淡淡地说出这句话的同时，钢琴声也变得杂乱无章起来，我看着岳蝶的脸上出现一道道地刀痕，她似乎想要努力挣扎着什么似的，修长的手指此刻也变得诡异起来，开始渗出丝丝血迹，在我还没来及反应过来，就听见琴声猛然一怔，岳蝶的脸摔在钢琴上，越来越多的血从钢琴上流出来，她的眼睛突兀地睁着，似有不甘，却无力地看着天空。我的胃里开始翻腾，这场景让我没办法再平静。被拉入叶子柯怀里的时候，耳边传来他轻轻地声音：“不要看。”我却忍不住地发抖，那个医生倒在我面前时说的话，那些被我砍死的护士。我的双手也是沾满了血腥，感受到来自手腕的剧烈疼痛感，我皱起眉，推开了叶子柯。

“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不然我们就脱不开关系了！”李珊雨急急地说完这句话，就把我们推出去了，把舞蹈室的门关上的那刻，我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岳蝶一眼。那个温柔美丽的女子，跳着优美舞姿的女子，弹着伤感曲子的女子，最后还是没能站到她想要的舞台，而是死在了她的舞蹈教室，这算不算也是一种好的结局呢？

我的感概还没有停留太久，就被小绿的话打断了思绪：“宁绯，你的手？”我试图藏起手腕，却不及李珊雨的手快，她抓起我的手腕，脸色变得很难看：“果然不行，不管是娜古云儿，是我，还是你，都不行。”叶子柯似乎也知道什么似的，仔细看着我手腕上的图案，良久吐出一句：“是诅咒吗？”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李珊雨岔开了话题：“这样吧！大家一起去我师傅那里吧！这件事情就算这样解决了吧！”说完就拉过我的手，走到了最前面。“李珊雨，你慢点！”我奇怪于她的脚步这么急促，“宁绯，相信我的话，就不要说话！”叶子柯跑到李珊雨面前，拦住了我们：“娜古云儿真的会有办法吗？”李珊雨垂下头：“会有的！”我明显听出了里面心虚的成分，他们到底是有什么在瞒着我？！

“叶子柯，你告诉我！”我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他别过头：“我也不清楚，只是猜测而已。”小绿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急忙调解道：“大家在这里僵持着，还不如到娜古云儿那里去！有什么事大家一起摊开了说！”李珊雨叹了口气说：“叶子柯，你不要觉得师傅欺骗了你，你首先应该要学会相信师傅，这样随意的猜测只会给宁绯带来不安。”叶子柯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只是走过来拉住我的手说：“我们去娜古云儿那里。”我的心里很乱，但是他却让我感到很安心，我点头说好，小绿也放下心来，拍拍李珊雨示意她没事了。我们四人就这样来到了娜古云儿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