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南夕看着糖糖,不知不觉就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心里跟压了一块儿铅似的难受。

有轻微的脚步声渐渐逼近,最后在糖糖的房间停下,吱纽一声轻响,门被一个女佣人打开,“少爷,朗少爷来了!”

池南夕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糖糖,站起来,轻轻的走了出来,“告诉覃朗,让他等我一会儿,我这就下去。”

池南夕转身进了旁边的洗手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发型,才慢悠悠的从楼上下来。

覃朗等的不耐烦,一见到池南夕,马上迎上去,“你说的让我参股的事可当真?”

池南夕轻咳一下,“我的回扣呢?”

覃朗用下巴朝墙角努了一下,“喏,在那呢!”

墙角除了放了一个超大黑色行李箱什么也没有。

池南夕皱了一下眉头,看向覃朗,“你……”

“放心,你我兄弟多年,你的心思我了解,礼物,包你满意!”覃朗伸出手,“礼物给你送来了,项目的企划书可以让我看一下了吧?”

“我得验货!”

说着,池南夕大步走向行李箱,覃朗制止住他,“哎哎~~~这么贵重的礼物,只能你自己看,要验回你房间去验!”

池南夕盯着他看了几秒,轻轻的叹了口气,拉着行李箱杆儿走了两步,皱了下眉头,微微俯身,一把把行李抱了起来。

旁边的佣人看着,这礼物看着不轻啊,少爷的脸都憋红了,手忙脚乱准备上前帮忙。

覃朗制止住他们,语气里带了几分轻佻,“不行不行,箱子里的东西你们家少爷宝贝着呢,万一磕着碰着了,你们可赔不起。让他自己搬,弄坏了,赖不到你们身上!”

覃朗这么一说,想上前帮忙的佣人又默默的退了回来。

池南夕回头看了覃朗一眼,眸色中带了几分憎恨,覃朗慢慢悠悠的说,“自己的选的大礼,跪着也得收下!”

“好,很好!”池南夕说。

覃朗碰到池南夕的目光,打了一个寒颤,“你……你不会言而无信吧?”

“当然不会!”

说完,池南夕便抱着行李箱步上楼,每走一步都步履维艰,行李箱里好像装的不是礼物,而是千斤重担,看的楼下的佣人十分不忍,但又不敢贸然上前。

池南夕把行李箱抱到二楼自己的房间,已累的满头大汗,他瘫坐在地毯上,顾不上休息,三下五除二的把行李箱打开。

果然,里面装了一个活人——林初。

还是覃朗最懂他,稍微一提点就知道他想要什么,不像助理小晨,笨的不行。

可用行李箱把林初弄来,也只有覃朗才能想出这种损招,林初身上的绳子是什么回事,嘴上的胶带又是怎么回事?

看着林初被五花大绑,手臂都被勒红的样子,心中生出一股无名之火,好一个覃朗,你给我等着!

林初看到池南夕的那一刻,眼睛顿时红了,想说什么说不出来,只能哼哼唧唧发出些声响。

池南夕找来剪刀,没几下就把捆绑林初的绳子剪开,撕她嘴上的胶带时,他有些不忍心。

胶带的粘性太大,撕开时必然会弄疼林初

的嘴唇,池南夕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

最后林初忍不住了,自己揭开胶带的一角,一用力,刺啦一声撕开了!

啊~~~疼死她了!

池南夕在她刚叫出声来时捂住她的嘴,“嘘!下面有人!”

覃朗对林初说,要带她去池南夕家找池南夕,她高兴极了。

覃朗说想见到池南夕得受一些苦,问她可受得了?

她说,上大山下火海都能受得!

就这样,她被覃朗绑了起来,装进行李箱。

林初配合的点点头,压低声音说,“亲爱的,你是不是被软禁了?”

池南夕朝她竖了一下大拇指,他的女人果然冰雪聪明。

事实是,不是林初冰雪聪明,而是林初一直联想不上池南夕,就想尽办法联系上了他的助理小晨,小晨告诉她的!

本来,因为池南夕没能陪林以诚吃饭,林初挺生他气的,后来听说他被家人软禁,马上不气他了,反而开始担心他。

“亲爱的,你家人为什么软禁你呀?”林初捂着疼的发麻的嘴唇,压低声音嗡嗡的说。

“现在先不说这个。”池南夕指指自己的大床,示意林初躺上去。

啊?!

男神想尽办法把她弄过来,就是要做那个呀!

男神就是男神,果然够黄,够暴力!

林初羞羞答答的低下头,含羞带怯的绞动着手指,“天还没黑……不好吧?”

何况下面还有人,动作太大,让他们听见可咋办?

池南夕轻笑着戳了一下她的额头,“瞎想什么,我让你上床休息!”

“睡……睡觉?一起吗?”

池南夕被林初彻底打败了,小姑娘看着挺纯,思想怎么这么……复杂?一字一顿的说,“你,自,己,睡!”

被覃朗这么绑着过来,一定受了不小的惊吓,让她上床休息一下缓缓劲儿。

林初羞得不敢抬头,双手捂着脸直往池南夕的怀里钻,啊啊啊啊,太丢人了!

“池大少,货验完了没?我还等着企划书呢,您倒是快点啊,东西又跑不了,您可以慢慢玩儿,但那个项目马上就要定标了,您得在定标之前把我的名字弄进去啊,池大少……Derek少爷,祖宗……”

覃朗在楼下急的嗷嗷叫,可不能像上次一样,到嘴鸭子飞了,这次他说什么也得盯紧了。

池南夕的房间是个带洗手间的套房,各种日用品一应俱全,池南夕让林初到**休息,渴了就自己倒水喝,他下去看看覃朗。

林初虽然被折腾的够呛,但是觉得很刺激,跟搞地下党似的,兴奋的不行!

林初握住池南夕的手,带着革命烈士般的慎重神色,严肃而庄重的说,“千万要小心,别中了敌人的埋伏!”

池南夕戳了一下她的额头,无奈的笑了一下,她还真把这里当战场了!

池南夕慢悠悠的从楼上下来,在覃朗万分期待的眼神中,慢悠悠的喝着功夫茶。

覃朗的耐心被磨尽,“我给你道歉,我不该把你的大礼装进行李箱,捆绑的那么结实,更不该看你的笑话,对不起!”双手合十,“求求你,把企划书给我吧,我等着它救命呢!”

池南夕慢悠悠的看他一眼,淡淡的道,“企划书没在我这儿!”

“那在哪?”

“在……张嫂,给我换壶茶,茶都凉了!”

覃朗狗腿子的接过他的茶壶,“我去,我去!”没一会儿,覃朗提着一户滚烫的热茶过来,恭敬的放在池南夕的面前。

池南夕轻咳一下,“在副总严珂的手里!”

覃朗一拍大腿,“你怎么不早说啊?”他看了一下时间,马上快到下班时间了,得赶紧过去截住严珂才行。

顾不上跟池南夕告别,覃朗就火急燎的离开了。

看着覃朗匆匆离去的背影,池南夕勾了一个阴森森的笑。

…………

林初没来过池家老宅,更没进过池南夕在这的房间,在黑漆漆的箱子里时,她虽然受到了些惊吓,但是一点也不累。

东摸摸西看看,这里的东西因为沾染了池南夕的气息,林初感到特别新奇,就连最平常的玻璃杯,她也觉得这里的比别处的好看。

随着一阵踢他踢他的脚步声,一个小小的身影推门进来,“你是谁?为什么在我爸爸的房间里?”

池南夕的房间里铺了那种长毛绒地毯,踩在上面走路一点声响都没有,所以穿着睡袍的糖糖进来的时候,林初没有一点知觉。

听到小孩子的声音,林初被吓了一跳,她慌张放下手里的书籍,转身看向门口处。

听到小女孩儿叫池南夕叫爸爸,林初便明白过来,这就是池南夕姐姐家的女儿,上次生病住院的那个。

林初特别喜欢小孩子,过来把门关好,蹲下来拉住小女孩儿的手,“我叫林初,你叫什么?”

糖糖一点也不给面子,甩开林初的手,“我凭什么告诉你?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我爸爸的房间里?”

好泼辣的一个小丫头!

林初有点受挫,吸了一下鼻子,小声嘀咕着,我为什么在你爸爸的房间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你爸爸房间里。

“因为呀,这是一个秘密,我不能告诉你!”林初不知道怎么回答小孩子的问题,就开始胡说八道。

糖糖眼里闪过一丝警惕,后退一步,指着林初说,“我知道了,你是小偷,你来这里,是为了偷爸爸的东西!”

林初摇手否认,“不是不是,我不是小偷!”

“你就是小偷!”

“你就是小偷!爸爸快来呀,这里有个……”

林初吓得半死,赶忙用手捂住了糖糖的嘴,“不能喊……”再喊,她的身份就暴露了,就不能跟男神搞地下活动了!

林初捂糖糖嘴这一举动,越发让糖糖觉得林初就是小偷就是坏人,她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小拳头握的紧紧的,不停的对林初拳打脚踢。

别看小丫头年纪不大,还挺有劲儿,林初被她打的两眼冒金星,但是为了把男神救出去,为了革命的胜利,她得忍着。

池南夕听到自己房间有声响,赶忙上来查看,正好看见林初捂着糖糖的嘴。

“你回来啦?”林初惊喜的看着池南夕,同时放开了糖糖。

糖糖一看到池南夕,立刻扑进他的怀里,指着林初嗷嗷大哭,“爸爸,这里有个坏人想害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