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南夕朝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淡漠的说:“我不想见你,你走吧!”

何紫樱的脸色有着泛白,她轻咬了一下嘴唇,走到池南夕的面前,眼睛里带着哀求的神色:“给我五分钟好吗?说完我就走!”

池南夕冷哼一声:“我不想听你说任何话!”转身就进了书房。

何紫樱不死心的紧跟其后,进了书房以后,背死死的抵着书房的门,隐忍的泪水簌簌的掉下来:“我向你坦白,林初是我退下山的,那个导演也是我买通的,是我,是我,都是我干的……求你帮帮我爸爸……我们何家真的要完了……”

男人的心最是易变,何紫樱从来不相信,一个要什么有什么的男人,可以对一个离开的女人念念不忘好几年。

所以林初的再次出现,并没有让她感到太大的威胁。

三年来,是她陪在池南夕的身边,围绕在他左右,池南夕纵使对林初念有旧情,也比不过她三年来朝夕相处的陪伴吧。

所以,她才会肆无忌惮的加害林初,才会把她推下山崖。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池南夕竟然为了一个旧情人,跟她反目成仇,何况,她还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

何紫樱到现在都不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让池南夕生气到这种程度,心狠到这种程度。

池南夕坐在书房的梨花木椅子上,墨黑的眼睛如深井一般,深不可测,他看着何紫樱,冷冷的勾了下唇角:“一个何家换一双眼睛,便宜了你们!”

何紫樱恍若坠入冰窟一般寒冷,她全身瑟瑟发抖,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在她的眼里,林初不过是个池南夕暖床的一个工具,什么都不算,她凭什么值得池南夕这么对她,凭什么她的一双眼睛比整个何家的家业还重要?

林初虽然是个小明星,但是她又差到哪里?

房地产大亨的女儿,不比一个绯闻缠身不清不白的小明星身份高贵么?

池南夕为什么要那么对林初?为什么要那么对她?

何紫樱不明白,也实在想不通。

“求求你,放过我们何家好不好?我给林初道歉,我们赔钱,你让我怎样都可以……请放过我们……”

何紫樱说着,手忙脚乱的脱自己的衣服,边脱边冲着池南夕说:“只要你放过我们,让我怎么样都可以……”

没多一会儿,她就脱的只剩下里面的内衣,她像一只可怜的宠物,对着池南夕摇尾乞怜。

池南夕眸色沉如海,出口的声音寒冷如冰:“你以为你的身子很值钱?”

何紫樱怔了一下,羞愧的恨不得钻进地缝里,从小到大,她何曾受到过这样的屈辱?

已是做到极限,为什么他一点都不动摇?

她紧咬着嘴唇,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自甘堕落的举动让她无地自容,她颤抖着身体怒视着池南夕:“你到底想要怎样?”

池南夕站起来,一个箭步冲过去,骨节分明的手指紧捏住她的下巴,眼里藏着隐忍的愤怒:“我想怎样?我想你们每个人都去死!”

想起林初的眼睛,池南夕就痛的不能呼吸。

好容易才等到的人,机这么让何家的人给毁

了,他怎么能甘心?

何紫樱被池南夕的样子吓到,身体抖的更厉害,可是现在的情况,让她不得不振作起来:“林初能给你的,我都能给,而且比她做的更好,你可以试……”

池南夕的手一用力,捏着她的下巴朝旁边一挥,何紫樱就摔倒在地上,额角磕在旁边的书架上,鲜红的**顺着她洁白的脸颊流下来。

“你也妄想跟林初比?自不量力!”

打开书房的门,池南夕寒着脸,大步走了出去。

何紫樱屈辱的捡起地上的衣服,捂在胸前,哭到不能自已。

任凭鲜血模糊了她精致的妆容。

池南夕本来想要在这里休息的,看来是不可能了,好心情都被那个叫何紫樱的女人打破了。

他沉着脸从客厅衣架上拿了外套,不理张嫂的询问,走出客厅,取了车,猛踩了油门,离开了这个让他心情不爽的地方。

安氏集团准备进军欧美市场,最近要做很多调研和准备工作,池南夕忙的不可开交。

安立焕还躺在医院里,他的病情虽然不太乐观,但已趋于稳定,池南夕多少松了一口气。

内忧外患,让池南夕都没多少时间跟林初联系。

林初那边也忙,两人经常通话没多长时间,她就被叫走拍戏了了。

简丙辰案子终审结果出来,九年有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他的事情经过媒体一渲染,闹得沸沸扬扬。

简君良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劳改半年,罚款十万。

池南夕打电话给林初说了这件事,林初的反应淡淡的,只说了一句:“做人还是本分点好。”就转折了话题。

何曾远经过上次楼盘事件,元气大伤,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在房地产界纵驰几十年,不是那么轻易就倒台的。

他收拾了本市的烂摊子后,转战回了W市的老巢。

紧接着何紫樱闪婚煤矿老板,据说那个煤矿老板比她大二十岁,这让很多看热闹的人始料未及。

覃朗给池南夕说这些的时候,池南夕正在老宅的书房里看糖糖写作业。

糖糖已经上三年级了,家庭作业还不能独立完成,这让他很是头疼。

而且他发现,糖糖越长越不像她表姐沈暮和的性格。

她表姐沈暮和温柔大方,多才多艺,而糖糖刁钻,蛮横,俨然一个小恶魔。

偏偏有时候说出来的话,让人还无法反驳。

“爸爸,我考考你,一加一等于几?”

池南夕边跟覃朗通电话边抽空回答她:“等于2!”

“爸爸错了,还是等于一啦,你看一滴水加上一滴水,不还是等于一滴水吗?”

池南夕敷衍的点点头:“理论上说得通。”

过了没一会儿,糖糖又问他:“爸爸,一加一等于几?”

池南夕捂着手机话筒,耐着性子回答她:“等于一。”

“爸爸笨蛋,等于11。”糖糖扒着他的胳膊:“爸爸你看……”她左手伸出食指,右手伸出食指,往中间一拼:“你看你看,这不是11么?”

池南夕轻咳一下:“糖糖,数学上的一加一就是等于二,你说的那些可以

当做脑筋急转弯来考别人。”

糖糖眨眨眼:“我就是出的脑筋急转弯啊,爸爸你的脑筋怎么不转弯呢?”

池南夕囧到无言以对。

拿过她的家庭作业,弯曲了手指,敲着上面的空白处:“你先把这些写完,我们再玩游戏好吗?”

“不要,我不要写作业,无聊死了!”

“糖糖……”

“喂喂喂,阿南,你到底出来不出来,问你话呢!”覃朗在电话里催促说。

“等一下!”

池南夕把目光转向糖糖,发现她正拿着手机,里面放着音乐,她正随着音乐左右摇摆,家庭作业被她扔到一边。

池南夕来了气,走过去夺了她的手机,严肃的说:“先把作业写完!”

糖糖不高兴的嘟了嘟嘴巴,朝池南夕翻了一个白眼儿,不情不愿的趴到桌子上,继续写作业。

池南夕腾出空闲,继续跟覃朗通电话:“今天不行,我走不开,我阿姨没在家,我得看着糖糖写作业。”

“陪写什么作业?快点出来,等你一起喝酒!”

池南夕小小的挣扎了一下:“不行,女儿最重要!”

“你这个当爹又当妈的人诶……”感叹了一句,不再勉强,便挂了电话。

池南夕坐在糖糖的身边,看了一会儿她写作业,眉头越蹙越深,沈暮和那么轻灵通透的才女,怎么会生出糖糖这么一个小笨小怪。

做了六道应用题,六道全军覆没,没一道对。

糖糖感觉到池南夕越来越阴沉的眼神,拿起橡皮,赶忙把那些做过的题都擦掉。

因为用力过度,一不小心把纸张擦烂了,戳了一个洞。

“糖糖!”池南夕快被气死了,但还得忍着不能生气:“你就不能小心点么?”

糖糖振振有词的顶嘴:“练习册都结实,这也怨我么?”

池南夕的眸色沉了沉,刚想对她说教一番,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来电是陌生号码,以为又是卖保险搞推销的,不耐烦地直接挂断。

没几秒钟,那个号码又打了进来。

池南夕心里郁结的一股气正没处发泄,划开手机,恶狠狠的说:“再打过来,把你们老窝端掉!”

电话那边的人一怔,咯咯的笑了起来:“这是怎么了啊?谁惹你生气啦?”

池南夕一听是林初的声音,语气马上缓和下来:“没有!”

林初又笑了几声:“猜猜我现在在哪?”

不等池南夕回答,话筒里传来熟悉的狗叫声。

池南夕惊喜万分:“你回来了?”

林初不仅回来了,现在就在池南夕市郊的房子里。

“等我,我马上过去!”

不过是九天没见,池南夕感觉一个月没见她似的,想念的很。

从书房出来,一边穿外套一边找车钥匙。

糖糖跟在他的身后:“爸爸你不陪我写作业了?”

池南夕怔了一下,对哦,糖糖的作业还没写完了,冲着院子外面喊:“老于,你过来陪糖糖写作业,我出去一下!”

糖糖冲着他的背影低吼:“你不是说女儿最重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