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与二喵这边说这话,导演笑呵呵的进来。

他立在林初的病床前,搓着手说:“林初啊,医生说了,你的身体……”

林初挣扎着起了起身,激动的说:“导演,我没事,我能拍……”

导演走过去,按下她的肩膀:“没人说不让你拍戏,我的意思是,既然你的身体没有大碍,这件事,咱们就不要告诉……池总了,他那么忙……”

林初马上理解了导演的意思,笑了笑:“导演放心,我都懂,我一定不告诉他!”

导演脸上绽开了花,直夸林初是个又敬业又懂事的演员。

导演走后,二喵在背后骂:“恐怕连累到自己,什么玩意,也是因为你有池总罩着,他才对你有所忌惮,不然,恐怕连医药费也不给付!”

林初轻轻的叹口气:“谁都不容易。”

二喵陪着林初,忽地想起什么,拿手在林初眼前晃晃:“电视里不都经常演,身受重伤的人掉进悬崖捡到秘籍,哑巴摔了一跤之后,开始能说话,你这在水里泡了一会儿,眼睛有没有其他感觉?”

林初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你当生活就是电视剧呐,哪来那么都奇迹?”

二喵失望的叹了口气,绞着白色的床单,沉默不语。

“林姐姐你怎么样了?”随着一阵香风袭来,一个穿着艳丽的女人扑到林初的身上,痛哭不止:“林姐姐落水差点死掉,豆豆真是太伤心太难过了……呜呜呜……”

二喵心说,麦豆豆这黄鼠狼安的什么心?

转眼一看,麦豆豆而身后正跟着一台摄像机,她恨恨的走过去,用手挡住摄像机的镜头,严厉的质问:“谁允许你们拍的?出去!”

麦豆豆这种把戏,二喵见多了,无非是借着林初的事情,自我炒作一番,蹭蹭话题什么的。

她一直看麦豆豆不顺眼,才不会让她得逞。

二喵见摄像师不走,心里来了气,指着麦豆豆:“说,是不是你把林初推进池塘的?”

麦豆豆怔了一下,大惊失色的握住嘴巴:“我跟林姐姐关系这么好,怎么可能是我推她下水?”

“怎么不可能是你?不是你第一个发现了林初么?”

“是我第一个发现了林姐姐,但不是我推她下水的呀……”

麦豆豆快要急哭了,本来想借着这件事搞出些新闻出来,谁想二喵给她扣了这么一顶帽子。

“谁能证明不是你推的?”

“我……”当时就她一个人,谁也不能证明。

麦豆豆百口莫辩,心里越是急,越是说不出有力的话来反驳二喵。

瞥见摄像师还在跟拍,气不打一处来,抡起手里的小皮包就朝摄像师砸:“你个没脑子的,还拍什么拍……”

摄像师躲避不迭,一生气,关了摄像机,转身扛着走了。

没搞出新闻,还被冤枉,麦豆豆越想越气。

可嘴上说来探望林初,马上就走,觉得不合适,真真是,走不是,留也不是。

“林姐姐,你一定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推的你!”自己导的戏,哭着也得演完,麦豆豆一边用纸巾拭去眼角并不存在的泪花,一边做伤心状,上演着与林初的姐妹情深。

林初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安慰

的话。

二喵抢在她前头说:“谁是你林姐姐?你比林初大好几岁,叫林初姐姐,恶心谁呢?”

麦豆豆脸色涨红,推了一把二喵:“哪哪都有你,我跟林初说话呢,你插什么嘴?”

二喵才不是省油的灯,你推我一下,我自然是要还回去的:“林初是我妹,我护着我妹不行啊,倒是你,家不是在台湾吗?怎么说话一股乡野味儿?”

麦豆豆一怔,轻咳一下,马上又恢复成又温柔有娇弱的样子:“是这样的啦,我妈妈是台湾人,我爸爸是香港人,我是混血儿啦,香港跟内陆离得这么近,我来这边多年,耳濡目染……”

二喵冷哼:“换血儿?我看杂交儿还差不多!”

麦豆豆一听,也不管什么温柔娇弱的形象了,当即跟二喵撕了起来:“你说啥呢,谁杂交?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说的就是你,咋的啦,撕我嘴,我还撕你逼呢……”

“草泥马……”

“草泥马N+1……”

两人闹的不可开交,护士打电话给保安部,保安把麦豆豆架走了,林初的病房才重新恢复安静。

林初被两人闹的耳朵疼,在两个人吵起来的时候,她就用纸团塞住了耳朵,眼不见心不静,管他们呢,反正二喵吃不了亏。

二喵跟麦豆豆吵架,吵了一身汗,她脱下外套,顺便把林初耳朵里的两团纸捏出来,扔进垃圾桶:“你也不知道帮帮我!”

林初轻咳一下:“你知道的,我不会跟人吵架!”

“那你打她啊,哦,我给忘了,你正虚着呢……”

小严提着保温盒进来,看见二喵吹着额前的碎发,气呼呼的样子,走过去,一边帮林初盛饭一边问:“怎么了喵姐,谁欺负你了?看我不去揍他!”

林初坐了起来,靠在床头,挥了一下手,对小严说:“行了,你就别跟着添乱了!”

她一边握着小勺吃粥,一边跟二喵说话:“不像是麦豆豆!”

二喵在她身边坐下,托着下巴沉思片刻:“我觉得也不像!”后,又说:“那怎么会那么巧,池总一走你就出事。如果不是内部人员,谁会知道池总走了的消息?”

林初喝完碗里的粥,让小严再给她盛一碗:“不管是谁,反正不可能是麦豆豆,她没智商也没那胆量,更何况,如果是她想要害我,也不会发现我落水后,让人来救我!”

二喵仔细一想,林初分析确实有道理。

麦豆豆一直都把林初当做竞争对手,林初受害,她得利益最大,如果不是她,又是谁呢?

…………

池南夕赶到H市爵立医院的时候,安立焕已经被推进了普通病房。

安立焕此次晕倒,为了不引起集团内部的**,安清音封锁了消息,知道他住院,没有几个人。

池南夕立在病床前,看着头发花白形容枯槁的外公,心中又酸涩又羞愧。

安立焕转醒后,恢复了些意识,朝池南夕摇了摇手。

池南夕以为他要对自己说什么,便俯下身,把头凑过去。

可是安立焕什么也没说,只是摇手。

还是安清音懂他的意思,她扯了一下池南夕的衣服,低声说:“你外公累了,让他休息吧,我们出去说。

池南夕深深的凝望了病**的老人一眼,把他的手放进被子里,随着安清音走了出来。

走廊里空****的,人一说话,会有回音。

池南夕负手站在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前,窗外夜色渐沉,一如他现在的心情,沉重的看不见光亮。

“外公是什么病?”

安清音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高血压,心脏病,年纪大了,什么病都找上门来了!”

池南夕闭了闭眼,沉默不语。

安立焕的身体在同龄人中算是健朗的,上次用手杖打池南夕,也是浑身都是力量,池南夕请教他公司的事,他总能条理清楚稍微敏捷的一阵加血击中问题要害。

就是这么一个看似强大无畏的人,说倒也就倒下了。

安清音知他心里难受,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现在知道你外公还不晚,趁着他还活着,还能看见你,别让他失望,多做些让他高兴的事!”

池南夕看着安清音,总觉得她话里有话,在谴责他不顾集团的声音,跑去见林初的事情。

他等着她更直接的批判,但是安清音什么也没有再说。

挽住池南夕的胳膊:“走,跟我回家吧,糖糖好久不见你了,我们一起吃个饭……”

池南夕在老宅陪安清音与糖糖吃了晚饭,本来准备住下的,忽地想起好几天也不见大江河了。

大江最近在**,情绪一直不太稳定,池南夕担心它出什么意外,吃完饭后,便开着车回自己市郊的房子看看两只狗。

H市比林初拍摄地点冷很多,一下飞机就能感觉到这种变化,真的是一个初冬一个夏末两个季节。

自从池南夕上任安氏总裁以后,大江河就被找了专人看管。

虽然只是两条狗,但是池南夕忙于工作疏于对他们的照顾,总觉得很对不起他们。

从老宅到市郊的别墅平时开车需要四十分钟,今天比较舒畅,一路绿灯,只用了半个小时。

池南夕把车开进院子,熄灭车灯,大步走进屋子。

来之前,给看管这里的人打了电话,老宅的张嫂也在。

张嫂看见池南夕进来,赶忙过去,一边替池南夕拿外套一边犹疑的对池南夕说:“少爷,您不在家这段时间,何小姐每天都来找你……”

池南夕脱了外套,走到大江的身边,一边给它顺毛一边漫不经心的说:“哪个何小姐?”

张嫂轻咳一下:“就是何曾远的女儿何紫樱小姐!”

池南夕继续抚摸大江,大河看见,有点吃醋,摇着尾巴过来,趴在池南夕的脚下,那个可怜巴巴的样子,像是在说:“求抚摸!”

池南夕唇角噙着笑,总感觉大河是个人变得,能敏锐的感觉什么时候撒娇会被关注,什么时候该安静的走来开。

他摸着大河油亮柔软的皮毛,抬头看张嫂一眼:“她来干什么?”

张嫂摇摇头:“不知道,她只说找你,见你不在,就在门口等一会儿。等不到你,就回去,然后第二天再来!”

池南夕面色淡然的站起来:“下次见到她跟她说,我跟她没什么可说的,让她不要再来找我!”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客厅门口传过来:“池总,我总算等到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