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南夕怔了一下,唇边逸出一丝轻笑:“我想今天就去登记!”

林初翻了翻眼皮:“想的美!钻戒呢?房子呢?车子呢?聘金呢?”

池南夕睨她一眼,轻笑:“我整个人都给你了,还要什么房子车子?俗不俗?”

“不俗!就不俗!想要结婚一样都不能少!”林初像个小女孩儿一样撒着娇。

池南夕还想说什么,被覃朗打断明。

他双手做出一个暂停的动作,苦着脸说:“我求你们了,能不能别当我面撒狗粮,请关照一下我这个万年单身狗好吗?”

林初微微扬了头,笑着说:“你不想看见我们秀恩爱可以闭上眼睛啊!”

“我闭上……诶诶……池南夕,你看你家女人,被你惯得成什么样了?这样下去,迟早骑到你头上!”

池南夕朝他翻了翻眼皮,带着骄傲的笑容:“我乐意,管得着吗?”

覃朗捂着心脏狂吐血,表示自己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不行了,快叫救护车,我心脏承受不了了……”

三人逗趣了一会儿,覃朗看了一下时间,整了整衣服:“好了,闹够了,该说正事了,阿南,何曾远那边……”

池南夕的目光嗖的一下朝他看过去,用食指挡着嘴唇,指指林初,做出一个嘘声的动作。

覃朗砸吧了下嘴,轻咳一下,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空气忽然变得安静,气氛有些凝滞。

林初撇了撇嘴:“什么事啊,还不让我知道,神神秘秘的!”

池南夕从覃朗带来的水果篮里拿出一个橘子,剥好,去掉外面白色线状的细梗,塞进林初的手里:“都是工作上的事,你不用管!”

同时拿眼睛示意覃朗,让他出去谈。

覃朗收到,笑着对林初说:“林妹妹我有事得走了,改天再来看你哈!”

池南夕赶忙接话说:“我去送送他!”

林初嘟了嘟嘴巴,把一瓣桔子塞进嘴里,没好气的说:“去吧去吧!”

小声的嘟囔着:“反正我现在是个废人,什么都干不了!”

池南夕无奈的勾了一下唇角,随着覃朗一起走出病房。

他们二人来到医院外面的花园里,花园了的花大多凋谢了,只有几株明亮的黄色**在傲然挺立,在寒风中不屈不挠!

覃朗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抽出其中一根,朝池南夕递过去。

池南夕摇摇手:“正在戒,不能抽!”

覃朗笑了一下,想说什么没说出来。

用打火机点燃那支烟,深吸一口,然后慢慢吐出:“何曾远上钩了!”

池南夕勾了一下笑:“在我预料之中!”

覃朗咂摸了一下嘴,看向池南夕:“你说你鬼点子怎么这么多呢?本来何曾远犹犹豫豫的,一直没敢出手,被你在年会上一闹,他第二天就早人全部收购了!”

池南夕冷哼一声:“何曾远这个人,最善见风使舵!年会上,我把何紫樱陷害林初的事情揭露出来,众人一看我跟他闹掰,谨慎考虑,十有八九都要撤资以求自保。何曾远为了证明自己财力雄厚,不得不做出一些动作,安抚这些人。我让你朝他摇动的橄榄枝,是他最好的选择!”

覃朗仔细一琢磨,其中的文章大了去了。

嘴里

叼着烟,拍着手说:“高,实在是高!”

池南夕睨他一眼,不屑的勾了下唇角,表示这根本不算什么。

覃朗算是明白了,他跟池南夕的差距从来不是后天的努力,而是从娘胎里出来的那一天,就注定,他这辈子赶不上他。

池南夕这智商,这脑子,想出这主意,十个覃朗加起来,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下一步怎么做?”覃朗问。

池南夕沉吟片刻:“等他那边的资金一到位,你马上拿着工程质量检测书到质量监督局揭发他,同时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越夸张越好,咱们给他来个釜底抽薪!”

覃朗凝眉捋了一下事件的脉络,大笑:“这次够那个老东西喝一壶的了!”

池南夕重瞳微眯,华光内敛:“他不是要私了吗,我就跟他私了!”

覃朗抽完一支烟,单手搭在池南夕的脸肩膀上拍了拍:“你对你家林妹妹真够意思!像你这么疼女人的男人,在这个社会上都快灭绝了!”

池南夕微微抬了头,目光看向远方,悠悠的说:“我欠她太多了!”

冷风呼呼的刮过来,他如墨的发丝在风中翻飞,遮掩了他狭长的眼角。

覃朗想起什么,忽地开口说:“对了,林妹妹的眼睛,你准备怎么办?”

池南夕心口一滞,神色凝重的摇摇头。

有名的医生都来看过了,都束手无策。

林初问起来的时候,他每次都回复说:“再等等,再等等……”

这种话,自己说多了,都觉得敷衍,都觉得烦。

可是林初从来没有表示出现过什么,乖巧的让人心疼。

他宁愿林初跟他闹,跟他吵,把心底的烦躁与不满都发泄出来,也比她把什么都闷在心里,自己扛着强。

覃朗叹了口气:“林妹妹还真是多灾多难,眼看着就要跟你有好日子了,竟出了这样的事情!那个何紫樱真是可恨,表面看着温温柔柔的,竟然这么心狠手辣,要我说,也别跟他们来阴的了,直接找……”

池南夕抬了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林初眼睛的事是他一块儿心病,他只想听无谓的牢骚。

覃朗感觉出他的不耐,混不吝的说:“得,既然你已经决定这么做了,我也不说什么了,我走了!”

覃朗朝前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又退回来:“对了,我一个哥们的妈前些年得了什么癌症,医院都判了死刑。最后让南边深山老林里面一个老中医治好了,现在活的可好了,还天天去跳广场舞,要不要帮你联系一下,看哥们儿给他妈在哪看的?”

说起林初的眼睛,池南夕的心头就好似有千斤重担压在上面,他闭了闭眼:“联系好了跟我说一声!”

…………

没过几天,电视上报道了房地产大亨何名下的多个楼盘不达标,被工程质量监督局勒令叫停,许多房主以欺瞒消费者为由,把他告上法庭的消磁消息。

何曾远深陷质量不达标楼盘事件,官司缠身。

很多合作方表示不满,纷纷撤资,一时间,何曾远成了风暴中心,人人避之不及。

林初听着电视里的报道,推了一下靠在他身边剥桔子的男人:“看,何曾远的报应来了!”

池南夕朝电视的方向淡淡的看了一眼:

“他罪有应得!”

往林初嘴里塞进了一瓣桔子,见她蹙了眉,跟着撇了一下嘴:“很酸吗?”

“酸!真酸!”

林初咂着嘴,牙齿都快要被酸掉了。

池南夕抽出纸巾,递到她的唇边:“吐出来!”

林初吧唧吧唧的嚼了嚼,张开嘴巴让他看了看:“咽了!”

池南夕没好气的笑:“不是说酸吗?”

“我喜欢吃酸!小时候,最爱的吃的就是冰糖葫芦!”

池南夕用手里的纸巾擦着手:“小时候喜欢吃冰糖葫芦,长大了喜欢吃醋,都是酸的!”

“你才喜欢吃醋!”

池南夕侧了侧身体,一本正经的说:“你敢说你不喜欢吃醋?”

林初跟他犟:“你敢说你不喜欢吃醋?”

与她对视几秒,池南夕败下阵来,投降的说:“对,我喜欢持吃醋,所以离其他男人远点!”

林初摸索着拉住他的胳膊撒娇:“哪有什么其他男人啊,一直不都是你自己么?”

“这话我爱听,来,奖励一个!”说着,池南夕在林初的嘴巴上亲了一个。

林初砸吧砸吧嘴,像是品尝了一下美味的食物一样:“呀!感觉真好,我也回你一个!”

然后她勾着池南夕的脖子,摸索着要去亲他的嘴巴。

一边用手在池南夕的脸上来回摸,一边喃喃的说:“嘴巴呢,你的嘴巴在哪里?”

池南夕笑了笑,捧着她的头,对着她的唇就吻了下去。

“唔~~~行了哈……唔……我快喘不过来气了……唔唔……”

林初被亲的真的差点断气,情急之下,用手掐池南夕的腰。

池南夕放开她,笑吟吟的看着她红润的嘴唇:“你刚才在撩我么?”

“我在掐你!”林初恨恨的说。

“可我怎么觉得你在……摸我呢?”

林初气岔:“够了哈池南夕,就算我看不见,也知道现在是白天。大白天的你别耍流氓!”

池南夕囧,轻咳一下,拉着林初的说:“你是我的未婚妻,未婚夫妻之间不管做什么,都不算耍流氓!”

林初说不过他,气的哼哼,指着电视的方向说:“何曾远的事,是你做的吧?”

这女人的思路要不要拐这么偏?

他坐好,重新开始给林初剥桔子,淡淡的说:“我说了,他是罪有应得!”

林初朝他身边靠了靠,压低声音说:“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整的他?教教我,看看我有没有这方面的慧根?万一将来你不行了,我还可以帮你打理家业!”

池南夕又囧,什么叫我不行了?我哪方面不行了?这女人怎么说话的?

他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拿起一个没剥的桔子塞进林初的手里,把事情尽量简单化:“我低价买了一些不好的桔子,找了一些人,到处说我这里的桔子好而且快卖光了。何曾远现在就想吃桔子,听到此事,高价买走了我那些不好的桔子,准备以更高价格卖出去,可这个时候买桔子的人发现,这根本不是好桔子,而是一些烂桔子,他们上当了,他们纷纷回去找何曾远退桔子,如果你是何曾远,你现在的心情是怎样的?”

林初蹙眉想了半天,迟疑的问:“何曾远买那么多烂桔子干嘛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