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池南夕留宿在林初的出租屋里,两人几日不见,极致缠绵。

窗外夜色朦胧,窗内旖旎春光,暧昧的糜艳气息充斥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蓦地,林初在池南夕的腰骨处,发现一个青色纹身。

因为纹身所处位置是后腰接近股沟处,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温热的指腹覆上那个青色的纹身,林初趴在池南夕赤果的背上,借着床头昏黄的灯光,半眯着眼睛:“这是什么?”

池南夕突然翻身,险些把林初撩到床下。

抱歉的笑笑,搂了林初的腰,边亲吻她身体的敏感处边淡然的解释:“没有一个,一个纹身而已!”

没有什么,为什么怕她看到?

池南夕越是这样,林初心里越是好奇,二喵以前跟她讲过一个故事,说有个男人很爱她,把她的名字纹到肩膀处。

即使二喵不在那个男人的身边,那个男人一洗澡,就会看到二喵的名字,就会想起她。

二喵说,情到深处,每个人都恨不得身上到处是那个爱着人的痕迹。

难道是他前女友的名字?林初暗暗的想,同时心里酸溜溜的,正在继续的事情,就有些心不在焉。

她正想的出神,突感屁股被人拧了一把。

她气鼓鼓的去看身下的男人,男人气鼓鼓的回看过去她:“你能不能专心点?”

“不能!”

林初从池南夕腰上翻身下来,抓起床头的浴袍披在身上,一副池南夕做坏事被她抓到的样子。

“老实交代,你腰上的纹身是什么?”

池南夕都兵临城下了,林初突然下令禁止攻城,搞得他很是郁闷。

他耙了耙头发,坐起来,眼底带着很深的怨气。

“什么?”连声音都透着一股寒气。

林初戳戳他的后腰,小老虎蛮横的样子:“纹身!……是不是你以前爱人的名字?”

一股沉沉的哀伤情绪从池南夕眼底一闪而过,他看了林初一眼,点点头。

哈,还敢承认啊!

林初醋意更浓,用力的捶了一下池南夕,嘟着小嘴巴:“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明天给我弄掉!”

跟自己一起睡觉的男人,身上却刻着别的女人的名字,林楚越想心里越膈应。

池南夕看着她醋坛子打翻的样子,嗤笑一声,捏捏她的脸蛋,趴在**:“看吧!”

“不看!”其实林初心里好奇死了,他的身上会刻谁的名字,是颜怀莎吗?

难道他之前还有别的女人?

“真不看?”

池南夕侧着脸问她,一副“你不看,我就翻身啦”的样子。

在池南夕马上要翻身的时候,林初揪住他平角裤的边缘,一点一点的往下拉,在她因看到池南夕股沟而脸红心跳时,那个青色的纹身也渐渐浮现在她的视野里。

“Mum!”很艺术的英文字母,周围有妖娆的玫瑰花朵做装饰,曲曲绕绕,把那个英文单词衬托的异样好看。

Mum,妈妈,不是谁的名字,是一个

简单又神圣的称谓。

林初心口一悸,看到这个单词的瞬间,像是被电击一般,全身不能动弹。

她怔怔的看着池南夕,第一次觉得,看似强大无比,无所畏惧男人,其实也有他不为人知脆弱柔软的一面。

林初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让池南夕一夜之间,失去了三位至亲的人,但是她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从来没有真正忘记过他们,甚至因为他们的离开,耿耿于怀至今。

池南夕坐起来,淡笑着推了一把林初:“傻了?”

林初突然间母性泛滥,把池南夕紧急搂在怀里,安慰的说:“别怕,还有我呢!”

林以诚虽然被关进监狱,但是林初每月都可以去探望,可以见到他,即使这样,她的心像是被击碎了一般,伤心的难以承受,更何况池南夕是失去了父母。

只是想想,就能感觉到那段灰暗死寂的日子,他是怎么辛苦的煎熬过来的。

池南夕嗤笑一声,挣脱林初的怀抱,反手把她搂在怀里:“别嫌弃我好吗林初?”

父母去世的第二年,他扫墓回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知道为什么,情绪暴躁到极点,他砸碎了房间里的所有东西,甚至用玻璃渣碎片割伤了自己。

可是他没有一点痛感,反而,这样可以消弭一些他心里的压抑。

家人用东西砸开他房间门的时候,就看见地上到处都是鲜血,红色的血,映着米白色的地板,触目惊心的可怕。

从那一年开始,每逢父母的忌日,他都会情绪失控一回,家人怎么劝都劝不住。

看过心理医生,吃过药,近两年有些改善,但是没有完全消除。

在那一天,谁也不要跟他说话,更不要刺激到他,因为稍微让他不顺心,就有可能引发他的病症,让局面变得难以预料。

就像上次颜怀莎来找他,他差点把颜怀莎活活掐死。

这是池南夕身上最大也会最难以启齿的污点,在那一天,人人都视他为恶魔,怪物,连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颜怀莎也不例外,还说要带他去看心理医生。

可,只有林初与他们不一样,池南夕清晰的记得,那天,林初把他抱在怀里,陪着他,任凭他怎么打闹,她都不离不弃。

等第二天,他彻底清醒过来,他就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跟妈妈一样感觉的女孩儿?善良,温柔,耐心,对他那么好。

当时他就有一种感觉,她见过他最不理智,最失态,最丑陋的样子,她却一点也没有介意,这辈子,应该就是她了吧?

…………

林初抬头看他,用手摸了摸他新冒出来的胡子茬,眨巴着迷茫的大眼睛:“介意你什么?”

池南夕片刻失神之后,恢复如常,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淡笑着说:“没什么!”

“哦……”林初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哑着声音说:“我们睡觉吧!”

“睡觉?”池南夕斜勾了一下唇角,搂着她倒在**:“我什么还没做呢,休想!”

长夜漫漫,秋风瑟瑟,不如做点剧烈运动来取取暖。

“啊啊啊啊,池南夕那个混蛋,我还没准备好……”昏暗的房间里响彻着林初痛苦哀嚎又刺激的叫声……

第二天,林初满身酸疼的醒来,身边位置,已经没了人。

池南夕今天有个重要的会,一早就去了公司,临走前,他从楼下买了早餐,给林初放在餐桌上,让她起床以后热热吃。

林初真是一动也不想动,全身像是被车碾过一样的疼,她拿出手机想看一下时间,发现有两个未接电话。

池南夕离开的时候,她好像迷迷糊糊的听见,他提醒她说,有人给她打电话。

但是她当时睡得迷迷糊糊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听见。

林初一看见未接电话是覃如打来的,赶忙给她回了过去。

覃如性格爽朗,办事也利索,她告诉林初,店面已经帮她找好了,让她有时间过去看一下,还说这个店面所处的位置极佳,做生意一定能火。

林初听了很高兴,想着自己又向个体小老板迈进了一步,当即向覃如要了店面地址,说一会儿就去看。

开店的事情,林初还没有跟池南夕说。

如池南夕知道她要开店,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帮助她。

她不想让他帮,她想凭借自己的本事把店开起来,这样,安清音让他们分开的时候,她才有底气拒绝。

池南夕这段时间确实也忙,她不想他因为自己,再添一份累!

有了动力,林初起床就顺利的多,她里面穿了一件打底裙,外面穿了一件风衣,看着外面雾蒙蒙的,好像有霾,临出门,戴了口罩与帽子。

虽然她武装的很严实,但还是被外面低温天气吓到,真特么冷啊,虽然没风,但是那种扑面而来的寒气,直逼露在空气里的每一个毛孔!

不到十一月的天离,有的人已经穿了薄宽羽绒服,这个深秋比以往的秋天都冷!

店面是覃如的朋友帮忙找的,覃如把她那个朋友的电话给了林初,让她直接联系他。

林初上了公交以后给那人打电话,是个男的,声音很浑厚,猜不出具体年龄,两人约在店面附近的咖啡厅见面。

林初乘坐四十分钟的公交车,到了约定的咖啡厅,刚一进去,就看到里面有个背对她的女人,正在跟一个坐在靠窗位置的男人撒泼。

“你对得起我吗?你说想要孩子,我就给你生,你说不想结婚,我就不结,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为什么还在外面乱搞……”

女人的声音哀戚而痛苦,微微隆起的肚子,显示着她已经怀孕的身材。

咖啡厅里有很多人,人们背着她跟那个男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咖啡厅的服务生走过去,小声的劝解,那女人却甩开服务生的胳膊,抓起桌上的一杯咖啡,摔在地上,恶狠狠的冲对面的男人说:“你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我就死在你面前!”

一般遇上这种事,林初都是绕道而行,她不喜欢这样的场面,痛恨这样男人的同时,也为这样的女人感到可悲与不值。

但是今天,她却蹙着眉,勒紧手里的包,大步冲着事发中心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