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冯自牧的事,林以诚给林初打了无数电话,要求她马上回B市,跟冯自牧道歉,修复关系,争取重归于好。

均被林初一口拒绝。

等待池南夕回归的日子里,余应辰约了好几次林初,也被她以出差工作多,事情多为借口,挡在外面。

林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几天,心慌慌的,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难道是池南夕在外地移情别恋了?”因为太在乎,所以,林初最先想到的就是这个。

天气也越来越不好,没有刮风下雨的日子,天也是暗沉暗沉的,像是一口锅扣下来,让人闷闷的。

这几天,除了必要的遛狗,林初几乎没怎么出过大门,每日蔫蔫的躺在**,不是看电视,就是玩手机,日子过的潦倒而无趣。

终于等到池南夕回来这一天,也就是举行宴会的这一天,池南夕从机场给她打电话,因为时间紧迫,他将由机场直接去举行宴会的地点。

临走前,池南夕已把林初参加宴会要穿的衣服准备好,就在卧室衣柜的最下面,他让林初穿戴好,他们在宴会厅会合。

一早起来,林初心里就闷闷,还有点眩晕,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都没感冒生病,怎么会感觉身体不舒服呢?

强打起精神,穿戴整齐,为了掩饰有些苍白的脸色,化妆的时候,她多打了些腮红。

考虑到林初衣着盛装,不方便打出租车,池南夕特地给老宅的司机老于打电话,让他去接她,当然,这件事是瞒着安清音进行的。

老于开车到池南夕家,见到光彩照人的林初,怔了一下,脱口而出:“林小姐好相貌,跟我家夫人真的很像!”

老于口中的‘我家夫人’,说的是池南夕的母亲安清岚。

林初笑了笑,没有应答。

池南夕说了,关于她像他过去的母亲,他才决定跟她交往一事,根本是无稽之谈,他们二人,第一眼看上去,或许有些相像之处,但是相处久了就会发现,他们根本就是天壤之别,没有一点相像之处。

宴会在本市最负盛名的WORD酒店举行,这天中午,WORD酒店外面,保安队伍严正以待,五彩的旌旗迎风招展,一辆辆豪车,恍如参加名车展览会,争先出现在WORD酒店的停车场。

司机老于把林初送到酒店外面,帅气精神的门童赶忙过来开车门,然后扶着连发丝都闪着明艳的光的林初慢慢往酒店门口走。

林初穿了一袭红色长款高定礼服,斜肩设计,摇曳至地,腰间紧缩,由腰往下,逐渐外扩,衬得林初高挑,腰细,高贵,典雅,上下至腰间的有条理的层层褶摆,在华美中,增添了一分柔柔的调皮。

高档的布料,在日光的映照下,熠熠发光,更显得林初肤若凝脂,白如胜雪。

帅气的门童把他引至宴会厅的门口,门口穿着黑色西装的服务生礼貌的要求林初出示邀请函。

林初没有邀请函,从与礼裙相同色调的手包里拿出手机,刚想给池南夕打电话,之只见覃朗匆忙的从宴会厅深处走至门口。

“这是我请来的人!”覃朗如是对服务生说。

服务生淡笑着说了一声抱歉,躬身向前伸了一下戴着白色

手套的手,做出让林初请进的姿势。

林初随着覃朗进入宴会厅,只见宴会厅四周依次有个成螺旋状的吊灯,婉转而下,把宴会厅照的琉璃璀璨,华美异常。

宴会厅内,衣香鬓影,暗香扑鼻,社会各界名流穿梭其间,普通人一进去,立刻会感到人生格调提升了几个档次。

从会场布置,到自助饮食酒水,单一个奢侈不能形容!

林初环顾了一下四周,抬眼问覃朗:“池南夕呢?”

覃朗把她引至一个较为偏僻的角落,按着她的肩膀,坐在一个白色宫廷椅上,淡笑着说:“你暂且休息一下,他在准备一些事情马上就过来!”

林初虽心有疑惑,但还是轻轻哦了一声。

覃朗与林初随意攀谈了几句,看见远处有人跟他挥手打招呼,他就让林初乖乖坐在这里等池南夕,他去那边跟人应酬了。

覃朗走了没一会儿,林初总感觉有道目光在看她,她转动身子逡巡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可是没过多久,一个温润带着惊喜的声音从她左手边响起:“林初,真的是你?”

真是越不想碰见什么人,越能碰上什么人。

林初看见余应辰的瞬间,有片刻的怔忪,她尴尬的笑了一下:“老……老大。”

既然是H市商界名流的盛会,余应辰怎么可能不出席?

较那些商界大腕,余应辰虽然还有一定的距离,但是作为后起之辈,他无疑是强劲的,惹眼的,不容小觑的。

余应辰就站在林初左手边不远的地方,因为中间有摆满鲜花的展台遮挡,林初又是侧坐着,穿着打扮与平时截然不同,余应辰看向这边的时候,只看见林初三分之一的侧颜,所以他一直都没敢肯定,肯定那个美丽大方静静端坐的女人就是林初。

谢绝身边的寒暄,余应辰放下手里的酒杯,大步朝林初这边走过来。

林初今天的装扮,惊艳了他,致使他站在她面前时,有稍稍的不适应。

余应辰在林初右手边的位置坐下,全然忘了问林初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双狭长的眼睛,噙着隐隐的惊喜,一眨不眨的盯着身边的女人。

一直都知道林初长的好看,可没想到盛装打扮之后的她,竟然这么美!

美的令人心悸,美的动人心魄。

林初轻咳几声,想要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老大,我……”

“就是因为有人先找了你当这次宴会的女伴,所以才拒绝了我,是吗?”

林初觉得很难堪,很抱歉,可是余应辰则没有一点怒意,甚至为能在这里见到这样的林初,心生慰藉。

不管谁带她来的,能看见她,就好!

“不知道哪个男人跟我一样有眼光,竟然先我一步邀请了你,如此志同道合的人,我得认识一下!”

为消除林初的不安,余应辰开玩笑的说。

在余应辰的理解里,宴会的女伴就是给男人长长面子,跳舞的时候跟男人跳跳舞,根本不会往私人关系上联想。

想起当初余应辰得知她与池南夕在一起后的震怒表情,林初心生惊恐,千万不能让余应辰知道,她是被池南夕叫过来的,不然,指不定余应辰会怎么发飙。

“我……我……”

正在林初着急着不知道给拿谁当当挡箭牌的时候,简君良像是一个鬼魅一样,不知道从哪里过来,出现在她的面前。

“哟,熟人呐!”简君良端着半杯红酒,没有经过林初的同意,就做到了林初的对面。

林初一直想要问问简君良,他与二喵到底怎么回事,但是一直苦于没机会,没想到在这里竟然遇见他,想着一会儿找机会问问清楚。

简君良扫了一眼林初旁边的余应辰,轻佻的笑了一下,阴阳怪气的说:“这么快,就换人啦?”

林初瞪他一眼,想要发作,想到身旁坐着余应辰,硬是忍住。

余应辰皱了一下眉头,用审视的目光盯着简君良,偏头问林初:“你朋友?”

林初端起面前的清水喝了一口,不置可否。

简君良无所谓林初的态度,目光移向余应辰:“你好,我是简君良,是林初的……哥哥!”不等其他反应,他自己先为“哥哥”这个称谓笑了起来。

余应辰冲他点了点头,冷着声音回应:“你好,我是余应辰!”

“余应辰?”简君良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就是天籁的余应辰?”

“是的!”

简君良眼睛一亮,放下酒杯,像是遇上了千年知己一样,挪了位置,坐到简君良身边:“听说你手里有有幅吴昌硕先生的《墨菊图》是真的吗?”

余应辰点点头,淡然道:“那是我祖父的收藏,后来留给了我!”

别看余应辰出身农民,其祖父却是一位民间艺术家,爱金石雕刻,懂书画,早间收藏了许多大家作品,后家庭遇变故,那些收藏卖的卖,抵押的抵押,剩下的也就吴老先生的这幅《墨菊图》。

简君良欣喜若狂,像是看见一堆金子一样,贪婪的看着余应辰,压低声音说:“能不能卖给我,我愿意出比别人高出一倍的价钱!”

余应辰轻轻的摇了摇头,礼貌又疏离的说:“抱歉,那是祖父仅留给家人的东西,恕我不能割爱!”

简君良晶亮的眼神,黯淡下去,沉默半晌,复又抬头,笑着拍简君良的肩膀:“买卖不在,情意在,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站起来,从穿梭在人群里的侍者的托盘里拿了两杯酒,一杯放在余应辰的面前,一杯自己端在手中:“来,咱们干一杯,从此以后就算是朋友了!”

余应辰淡然的推了推面前的那杯红酒:“抱歉,我不善饮酒!”拒绝意味十足。

简君良怔了一下,冷笑:“余先生还真是个性!”

这是余应辰第一次见简君良,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他心生厌恶。

余应辰对外,一直都是谦恭的,和顺的,很少拒人千里,但是他就是看不上简君良,尤其是他用轻佻的眼神看林初的时候。

宴会厅里音乐声响起,照例的开场舞开始了,余应辰站起来,微微弯腰,绅士的朝林初伸出右手,淡笑着道:“不知美女可否赏光?”

林初怔住,余应辰不会跳舞,这是整个天籁都知道的事情,可是他现在……

很快明白过来,他是想把她从简君良身边带走。

她的不耐烦,原来,他都看在眼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