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大片大片的积雪,就像是山峰一样,或者是像海啸一样从人类无法达到的喜马拉雅山顶上倾盆而下,假冒的守门者极其淡定地站立在雪山之中,他并不是不害怕或者不会被这自己制造出的吃人的雪崩吞噬,实际上,他很清楚,他自己也逃不掉,即使他们,包括他在内以及现在陷在自己的陷阱里的洪诗雅以及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韩琦这星人,有着超越普通人类的人,面对这种巨大的自然力量,他们也无法有什么回天之力。
守护者缕着胡子,默默地看着向自己滚滚而来的雪崩,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至于他的生命,他控制不了,因为他自己的一切早就出卖给了恶魔,他根本没有任何改变或者掌控自己命运与生命的机会以及权力。
“他们早就设下了这个陷阱,想要把我们赶尽杀绝。”洪诗雅抱着韩琦,他的身体周围升起了一层淡蓝色的屏障,无数积彦击过来,都被这屏障挡在了外面。忽然,这淡蓝色的生命保障闪烁了一下,紧接着,在它的光壁上出现了一条裂痕。
“我的防护力量撑不了多久了。”洪诗雅边说边望向那个假冒守门者的人,只见他朝着自己的方向淡淡地望了一眼,下一秒它就被无尽的雪崩之雪所淹没。
“他的力量根本比不上你我。”洪诗雅道:“看来敌人早就决定牺牲他,让他引发雪崩,灭掉我们。”洪诗雅道。
“我们会被灭掉吗?”韩琦忽然睁开眼睛问道。
“从科学理论上说,我们绝对会被灭掉。而且会死的很惨,甚至连尸体都找不到。”洪诗雅说道。那条光罩上的裂痕越来越大,已经有雪满满挤进来了。
“喂,死之前,我有个问题要问你。”韩琦道。
“在你问我之前。”洪诗雅干脆坐了下来,将韩琦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胸前,温柔地凝视着她,缓缓说道:“在我们死之前,我要和你说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韩琦眨了眨眼睛说道,他们二人的神情是那么地平和,就好像,光照外面的雪崩根本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他们就像是来喜马拉雅山度蜜月的普通情侣一样,相互依偎着,说着说不尽的情话。
“你还记得你问我的那个问题吗?”洪诗雅道。
“哦。”韩琦一边玩弄着洪诗雅胸前的项链一边说道:“当然记得,我问你,如果我和你们麒麟组的那个除你之外的唯一一个后人同时出在必死的绝境里,而你只能就其中一个你会选择救谁?”
“还记得我的答案吗?”洪诗雅温柔地笑着,巨大的手掌缓缓抚摸着女人的如水的冰冷面颊。
“当然记得。”韩琦一脸不爽道:“你说要救她。”
洪诗雅刚要张嘴说什么,韩琦就用手指堵住了他的嘴,韩琦说道:“你不用解释什么,你答应过我不说假话,这就是你的选择,我理解,这也是正确的选择,毕竟,你继承了太多责任,你担负着太多责任。我理解,我不生气,真的。”
“你能这么说……韩琦,我。”洪诗雅眼色复杂地望向这个令自己欲罢不能的女人,他缓缓说道:“其实,你听到的只是我答案的一部分。”洪诗雅望了望光罩即将破碎的裂缝,他不急不缓地重新望向一脸不解的韩琦。
“我会救她,但是,在救了她之后,我会立刻去死。陪你死。”他把死字说得太轻松了,就好像早晨喝杯咖啡一样轻松。可是,韩琦就是相信他,他的眼睛里全是她,她知道,在他的心里,她一直占据着一个无法改变的位置。那是他的生命的核心,而他,也是韩琦自己的生命的核心。谁都不可以缺少谁。
两行泪水从韩琦的眸子里流了出来,瞬间凝集成了冰,光罩爆裂的声音越来越大。韩琦擦掉脸上的冰渍,深情地望着洪诗雅说道:“诗雅,防护光罩很快就要碎掉了。”
“我知道,怎么了?”洪诗雅捧起女人的脸,温柔地问道:“你害怕吗?”
“不害怕,我们活的够久了,和普通人相比。够久了。”韩琦道:“我从来不惧怕死亡,我只是害怕一件事,就是失去你。”
“你永远不会失去我。”洪诗雅道:“你和我,绝对不会分开。”他坚定的说着,吻上了女人沾染着泪水的双唇。
他们就在死亡的边缘互相拥着对方,忘情地吮吸着随访对自己浓烈不灭的挚爱,死亡什么的,就像是根本不值得去提起的毫无压力的东西。那不是他们爱情的终结,洪诗雅和韩琦的爱情从来不会因为死亡就结束。
他们就这样,热烈地抱着、吻着、抚摸着。好久,好久……
“咳咳。”忽然一声咳嗽声在他们的上方想起。他们的泪眼向上望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这种诚之下,这个站在他们面前的苍老男人就像是耶稣,或者是上帝。
“我说,女士和先生,你们不觉得自己的防护罩怎么会保持这么久?”老男人调侃道。
“先生,我是说……”洪诗雅已经激动道说不出话来了,因为这个站在他们眼前的老男人是一个象征,一个方向的象征。他的出现,似乎就已经预示着安定和安全。
“你们吻得太久太久了,我就在这里,看了大概分钟的现场直播。”苍老的的男人呵呵一笑,但也遮掩不住他自己眉间的疲惫,他不能再失去了,洪诗雅和韩琦是东方世界最后的两个尚存的守护者。他不可以再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生命之灯在自己眼前熄灭。
“您为什么会在。会在凡间?”韩琦道。
“正如你们猜测的那样,上面已经不是那个上面了,我自然也就不能继续呆在上面了。”他说着,手掌轻轻按在韩琦的后背上,大概5秒之后,他的手掌离开了韩琦受伤的后背,韩琦的伤口已经停止了流血,甚至已经复原了。
“谢谢。”韩琦站起身来,向上望去,现在笼罩着他们的是一个更厚更巨大的防护光罩,而这种光罩,或许也就只有眼前这个传奇人物可以做到了吧。
“好了,雪崩也看过了,走吧,咱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苍老的男人说着转身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这对年轻人道:“对吧?”
“那还等什么?”韩琦道。
“出发吧。”洪诗雅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