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国庆假期最后一天,人们该准备上班的准备上班,该准备上学的准备上学,旅游探亲的也都开始启程回家,松洲的大街上变得冷清了许多。

瑞源珠宝的老板包瑞虽然被杀了,但是瑞源珠宝旗下的各个金店、宝石店都还在正常营业当中,位于松洲市繁华地段的瑞源宝石店就是其中之一。

这是一家老店,它在原来陆永仁宝石店的基础上扩建而成。部分员工也都是陆永仁以前的部下,其中有一个还曾经是陆永仁身边的红人。

此人深谙经营管理之道,把宝石店经营的有声有色,而且一年365天,天天都笑容满面,人称“笑面吴”。

当然在新东家包瑞面前他也很红,所以现在依然是这家宝石店的店长。

一大清早,瑞源宝石店里就来一老两小,三位客人。他们东看看、西瞧瞧,溜达了一圈之后,什么都没买,却把小店员招呼过来。

“把你们店长叫来。”三人中的老者拿腔拿调的高声的说道,看都不看小店员一眼。

“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可以为您效劳。”小店员连忙面带笑容,热情的招呼说。

“让你去找店长,你就去找店长,别在这磨磨蹭蹭耽误时间好不好。”三人中的年轻男子在一边不耐烦的训斥道。

“我们店长不在……”小店员被训斥了一顿,但他依然面带笑容,礼貌热情的回答。看来笑面吴确实**有方,难怪两个富豪都这么信任他。

“那看来你们瑞源珠宝是和这‘刘关张’是没缘分了……”说着老者就生气的冲着门口疾步走去。

“这位先生请留步,小伙计不懂规矩,怠慢了您,还请见谅……”笑面吴从店铺后面的办公室走出来招呼道。

瑞源宝石店不但加工买卖各种各样的宝石,同时也在民间收购一些稀有的成品,一买一卖,赚取差价。一听见有人提“刘关张”,笑面吴就知道来了大客户,而且脾气还很大。但愿一会洽谈的买卖能和这位客户的脾气成正比。

“哪里哪里……不敢当、不敢当。您将我拦下,想必是对我说的货感兴趣了,那就请借一步说话。”老者神秘的答道。

“没问题,请跟我来。”笑面吴笑容满面的说。

于是几人来到店铺后面的办公室,关起门来准备谈笔大买卖。

“鄙人姓吴,喊我老吴、小吴都可以,呵呵……几位从哪来啊,手上的‘刘关张’不知道成色怎么样。”笑面吴一边介绍自己,一边惦记着刚刚老者所说的宝石。

“我是本地人,这两位是北京来的,货不是我的,是他们俩的。我本人也很喜欢鸡血石,但是这块‘刘关张’就算是倒搭给我钱,我也是不敢收的,就只好把他们带到这来了。”老者故弄玄虚的说。

“哦?有这么邪性吗?那我倒要领教领教了。”笑面吴故作惊奇的说。

“石头当然没带在身上,照片倒是有一张。”老者老练的说道。

三人中的年轻女子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交给笑面吴。

待笑面吴戴上眼镜,仔细的看清楚照片上‘刘关张’的样子时,他腾地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只能用“弹”这个字才能形容他当时的动作之迅速。

这不就是陆永仁生前最喜爱的绝世珍宝“刘关张”的摆件吗?自从陆永仁死后,它也跟着消失了。怎么偏偏在包瑞被杀的这个时候再次出现呢?笑面吴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脸上的笑容不见了,紧张的松了松领带,大口的喘着气,脑门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惊恐万分的质问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来这想干什么?”

“你别管我们是什么人,你既然认识这块石头,就肯定知道它的来历。‘灭门惨案’还没破,就又添新案。这里面可是有玄机的……”老者慢条斯理的说道。

“什么……什么玄机……”笑面吴紧张得问。

“石头有灵性,它在找它的主人……”老者神秘的压低声音答道。

“可是它真正的主人已经死了,难道谁得到它谁就得死?”笑面吴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陆家和包家都因它而家破人亡的事实就摆在眼前,这是一块祸石。

笑面吴的话语中已经透露出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眼看猎物就要进入到圈套之中,老者心里暗自高兴。可就在这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笑面吴擦了擦头上的汗,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表情凝重的将门打开。年轻的小店员在笑面吴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笑面吴轻轻点点头后,把他打发走了。

转过身,笑面吴再次换上了他的职业笑容,刚刚紧张、惶恐、焦虑和凝重的神情一下全部不见了,简直判若两人。

所有人都为他的变化感到吃惊!

“既然你们没有带货,恐怕我们也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我还有事,请各位自便。”笑面吴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本来已经快要谈到关键的部分了,怎么笑面吴忽然180度大转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看来勉强再谈下去也多无裨益,三人只好扫兴的起身告辞。

这三人不是别人,就是老于、毛头和曾小菲。按照老于“不能明查,只能暗访”的原则,三个人演了一场戏,想通过那块宝石引君入瓮,从笑面吴那里挖些陆永仁和包瑞被害的背景,可是关键时刻,功亏一篑。

开始笑面吴已经被老于牵着鼻子走了,就在小店员跟他耳语之后,笑面吴才忽然之间变了脸。小店员到底跟笑面吴说了什么呢?大家都很疑惑。

笑面吴是陆永仁和包瑞两个人的心腹,他这条线索断了,也等于线索断了一大半。老于、毛头、小菲三人跑了一天,又查了好几个曾经和陆永仁、包瑞打过交道的人,也没查出什么所以然来。

那些人好像商量好似的,个个缄口不提陆永仁和包瑞的事。三人没有办法,只好暂时放弃调查,回旅馆看看杨洁那里有没有新的发现。

路上老于不住的回头,他总觉得有人在后面跟踪,但转过头去,又什么可疑的人都没有发现。

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阻扰着他们。

再说杨洁,她负责在派出所的资料库里搜索有关林菲雨的信息。但是查了一天,可以说也是一无所获。

全国范围内叫林菲雨的有2万多人,符合女性、20-35周岁的有8604个,仅仅松洲市也有125个。从本市查起,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125个林菲雨没有一个是杨洁要找的林菲雨。

难道是名字拼错了?杨洁不死心,她接着搜索了“林飞雨”、“林飞瑜”、“林非宇”……等等和林菲雨谐音的名字无数。

胖的瘦的、美的丑的、爆牙的歪嘴的……成千上万张照片在她眼前闪过,折腾了一天,都快看吐了,竟然还是没找到一张照片能和自己手中的林菲雨的照片对上号的。

难道林菲雨是外地人?她又开始朝那8604个外地林菲雨使劲儿,无奈天色已晚,已经到了该去汇报的时候。

杨洁很沮丧,心想刑警还真不是那么好当的。她以前只看到了警察将罪犯绳之以法那刻,高大威武、正义光鲜的一面,今天才真正体会到刑警在侦破案件过程中,辛苦、枯燥和琐碎的一面。

她开始怀疑自己将来是不是有能力胜任警察这项职业,灰头土脸、闷闷不乐的向蓝盾旅馆赶去了。

出师不利,举步维艰。

只是大家都没想到,这么复杂的案子会在一个孩子那里,出现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