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落一饮而尽,拿出丝巾擦拭着唇角,说:“是好喝,白露,下次我们自己做些吧”

白露看着她,边回道:“是,小主”

“那下次请木贵人过来一起……”

梨落话没说完,突然捂着腹部,脸色刹白!白露和葭霞见她有异,慌忙过来问:“小主,怎么了?”

“啊!我肚子好痛……”梨落圈着身子滚在榻上,眉心拧成了一块,相当痛苦!

木贵人惊呆了,眸锋一转,道:“不好,那碗酸梅汤果真有问题,快请御医……”

在这个诡谲的夏夜,梨落撕裂般的惨叫声,划破了琼花苑的上空!

……

完颜御宇听到消息,火急火燎地从御书房赶来。他大步流星直奔内殿,看着**毫无血色如纸人般的梨落,微翕眼帘,极力压制着怒火,问一旁的御医:

“说,雪妃怎么?”

御医见他一脸阴霾,吓得立即伏跪在地:“回大王,雪妃喝了过于阴寒的汤药……恐怕此后很难再孕了”

完颜御宇脸若寒冰,扫了一眼屋内的人,冷冷地说:“给孤王说清楚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扑嗵!”屋内人顿时全跪伏在地,白露与葭霞哭着说:“回大王,是奴婢护主不周,那汤是王后送来的……”

“什么汤?”完颜御宇冷冷带问着她们。白露葭霞垂下头,嘤嘤抽泣着,旁边的木贵人咽了咽,见无人答话便忐忑地回道:

“启禀大王,是方才王后送来的酸梅汤,她以为雪妃娘娘有身孕了……”

……

福临宫,王后与朱颜正在下围棋,那闪亮光滑的黑白棋子,花得直晃人眼,逼人心底。

王后有意无意的说道:“兰妃觉得雪妃是否真有身孕了?”

朱颜一脸平和,静观棋局:“不离十吧,如果她真是有孕了,娘娘准备怎么做?”

王后听得她的话,手滞了下,转头问旁边的芳菲:“刚刚送去的酸梅汤,她可有收下?”

芳菲一屈膝,回道:“回娘娘,雪妃收了”

“嗯”王后点点头,不疾不缓的说:“她若有孕了,当然是恭喜她了,怎么?兰妃觉得该怎样?”

朱颜轻轻一笑,温婉大方:“我也定会恭喜妹妹的……”

“呀”朱颜看着棋局,无奈的放下手中的黑子,道:“娘娘技高一筹,妾妃又输了”

王后别有含意的看着她:“兰妃棋技日进千里,再几段时间,本宫怕要与你齐肩并驱了”

“娘娘说笑了”朱颜马上起身一福:“妾妃的棋技是娘娘一手**的,妾妃所走的每一步都是从娘娘这学来的”

王后诡谲,朱颜话里有话,王后凝视着她,正思忖着她话里的意思……

这时,万公公进来了,随着他进来的是完颜御宇身边的秦公公,王后正诧异。只见秦公公向他一福礼,道:“奴才见过王后娘娘,大王有请娘娘到琼花苑”

加上朱颜意味不明的话,不好的预感!王后手僵硬的一笑,温和的回道:“这么晚了,不知大王让本宫去琼花苑是何意?”

秦公公道:“这奴才不敢揣测大王的意思”

“好,本宫即刻前往”王后说着,看了下朱颜,心下不安。

……

完颜御宇坐在床边,一脸疼惜地看着爱妃苍白的脸,眼底复杂……

王后与朱颜刚踏进内殿,便觉气氛异常,宫人宫婢静默的站在旁边垂着头,木贵人也在候在一边没说话。王后来到完颜御宇跟前福身道:

“臣妾见过大王”

完颜御宇回了个侧脸,他眼底的冰冷让王后胆战,当她看到**的梨落时,心下顿凉,努力保持平静的问:“不知大王召臣妾前来有何吩咐?”

完颜御宇没有看王后,他的眼中只有梨落,只听他说道:“御医说雪妃喝了过于阴寒的汤药,日后怕再难有孕了,孤王想问,那碗酸梅汤是你送来的吗?”

尽管他的声音很轻,可却不难听出他话里的寒意,王后看了看旁边的木贵人,马上查觉到这是一场阴谋,她苦笑道:

“大王不会是认为是臣妾有意害雪妃的吧?”

完颜御宇回过头,眼神清冽:“你难道不是以为雪妃怀孕而送来的汤药吗?”

王后道:“大王,你别听信他人的谗言,臣妾是看雪妃喜欢才命人送来的,绝无害她之意”

完颜御宇起身到她跟前,冷冷的说:“你狡辨也没有用,木贵人以及葭霞白露是亲眼看着雪妃喝下你送来的汤药,当场发作而倒。王后你真是糊涂了,人人皆知孤王喜爱雪妃,你却肆意枉为”

太后已经败落,恐怕难以再为她撑腰,王后看着完颜御宇一脸的孤寒,知道大祸降临了,她不相信地摇摇头跪下,曳着他的衣角道:

“大王明查,臣妾是受人所陷,臣妾若真有意害雪妃,怎么会做得如此明显,还亲自让福临宫的人送汤药来”

朱颜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观着这场戏。只听完颜御宇道:“事实摆在眼前,你以前做了什么,孤王敬你为后,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知你不但不知悔感,还变本加厉,竟不顾孤王而害雪妃”

“这次不会再饶你”

王后听着他的话,一下瘫坐在地,幽幽的说:“大王不信臣妾就算了,难道也不顾及与臣妾多年的夫妻情谊?”

“当然得顾及”完颜御宇回道:“王后大概是多年管理后宫事物过于劳累,而一时糊涂犯下此等大错,念其多年持宫有道,安于后宫,就请王后暂放下手中事物,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