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他的眼里,满是骇然之色,这个“幻境”实在是太可怕了,他知道,在那无数次的考验中,只要有一次他回答了“是”,那么他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种极度贴近生活的幻境,就和温水煮青蛙一样,比刀剑加身的酷刑和裸|体美女的**都要来得危险,稍微一个不慎就会万劫不复。要知道身在“幻境”里,他可不是呆一刻两刻,而是呆了几世轮回,在他没有醒来的时候,他不知道那一切都是假的。在这几世轮回里,只要他有一刻意志不坚定,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夏荷,刚刚那是怎么回事?”萧天看到夏荷还优哉游哉的坐在自己肩头,问道。

“诺,就是这东西搞的鬼!”夏荷抖手对给萧天一把造型古朴的钥匙。

“那几个外国鬼子呢?”

“都死了。”

萧天站了起来:“你发现了什么?”

“他们这次来恶魔大学的目的我全不知道了。”夏荷撇撇嘴:“不过这件事是对整个中国异能界的挑衅,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告诉那个安老大为好,毕竟他是异能者协会的会长,代表了一股异能者势力。”

回到清水高中时,萧天依言将三国来犯这件事告诉安若素,本以为安若素会很重视,没想到安若素却是微微一笑,“这件事你不必担心,我自有主张,不过另外有一件事情,必须你出面才行。”

“必须我出面?”萧天狐疑的看着安若素,问道:“难道是怀风?”

“对!”安若素打个响指,道:“你还不笨,除了你这个女朋友,还能有什么事还能劳你大驾?”

“切,那姓巫的,我早想干他一顿了,我原本的打算就是处理完恶魔大学的事情就去处理那孙子,没想到他倒提前生事了!我这就去揍死那货!”

“对了,怀风呢,我怎么没看到怀风?”萧天来办公室之前是去了一次教室的,他忽然想到居然没在里面看到楚怀风风。

“被楚家紧急召回了。”安若素道。

“紧急召回?发生什么事了?”萧天瞪大了眼睛。

············

这一天,整个地下世界沸腾了,因为异能者四大家族之一的楚家,将为他的千金楚怀风,举行比武招亲!

当时萧天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根本就无法相信,要不是安若素亲口告诉他,他铁定会以为是在耍他,丫的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你当是武侠世界啊,还比武招亲?

不过安若素给他解释过后,他也释然了,巫家的压力实在太大,楚家根本无力反抗,但是又不愿意委屈楚怀风,所以才想了这么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一是可以推延时间,二来世上奇人异士无数,或许能够冒出来一个比巫公子还要逆天的人呢。

兰若市,楚家所在之地,已经是人满为患。

不论是街头巷尾还是大街小道,不论是江湖界豪杰还是贩夫走卒,大家都在口水四溅得谈论一件事情:兰若市有头有脸的楚家,要在今天,在楚家豪华别墅之中摆下擂台,为他唯一的女儿楚怀风举办一场竞技招亲大赛。

招亲条件乃是取人唯贤,不论贫富贵贱,不论何方人士,不论种族地域,只要你年龄适合,未曾婚配,最重要的是有真才实学,皆可以上擂台来比上一比。

一时间,来自五湖四海大江南北的年轻才俊就如过江之卿一般涌向兰若市

街道某处。

“喂,大爷,别挤,看您那身子骨,万一挤坏了可咋办?”一个人小伙子扭后对身边一位白发老大爷抱怨。“能不挤吗,今天可是楚家小姐招亲的大日子。”

“什么!?大爷,你都快进棺材的人了,怎么可以这样无耻!”小伙子一听就急了,眼睛瞪得老大,看那模样恨不得一下子将那老者瞪死。

“年轻人在胡说什么呢。”老者没好气地白了小伙子一眼,“我一生走南闯北从未服过什么人,唯独对楚天前辈素来有钦佩之心,只是他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我无缘拜会,现在这种大好机会我又怎么能错过!”

老者的声音很大,很明显是故意为之,似乎是以视楚天为偶像为荣。小伙子闻言放下心来,长长吁了一口气,忽然,小伙子的眼睛又瞪起来了,指着前面的一个光头,大喊:“大师,看你神色匆匆,不在寺中清修,在这凡尘俗事中混着干什么。”

“阿弥陀佛,施主,贫僧风闻楚天在今日为女竞技招亲……”

“什么!?大师,你也太不要脸了吧,头上都没毛了也来凑热闹。”

“阿弥陀佛,”光头双手合什,“贫僧今日晨时已经还俗,现在已经不是出家人了。”

“不是出家人你就别一口一个施主,一口一个阿弥陀佛的。”

“阿弥陀佛,施主,谢谢提醒,贫僧,哦,我刚刚下山,一时还改不了口,这阿弥陀佛我以后尽量不说。阿弥陀佛……”小伙子暗骂一声无耻,忿忿地继续在人群中穿插。

“年轻人,看这样子,你也是冲楚家的竞技招亲去的?”先前那老者回过头来,明知故问。小伙子闻言精神一振,昂首挺胸:“正是,老大爷,楚天前辈是最为德高望重的江湖前辈,我苦修十八年,对他老人家最是景仰。

这次他为女竞技招亲,实在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我自知兰若市现在已是卧虎藏龙,但我说什么也要去试一试。”

“年轻人,好样的,”老者面含笑意,频频点头,“凡事皆未有定数,只要你有一颗敢拼搏的心,一切都有可能,我来人家看好你。”

忽然,一声嗤笑传来,“就你这种呆头呆脑的愣头货也敢去参赛,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回家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你……你说什么!”小伙子登时大怒,扭头看去,自己身后面正有一个冷笑不已的年轻人,那年轻人脸型瘦削,双目炯炯有神,生的倒也是眉清目秀,只是浑身上下透发出一股不将天下人放在眼里的傲气。他衣着华丽,行为举止大度雍容,显然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少爷。

看到小伙子快要喷火的目光,华服少爷又是嗤笑一声:“我说的不对吗,像你这种货色有什么资格去招亲。家世你有吗?看你那寒酸样能吃得饱饭就不错了,才华你有吗,看你长得尖嘴猴腮一脸衰相,真是辱没了斯文。真本事你有吗,不是少爷我吹,我一只手就能把你打的像条狗一样。

就这样你也好意思去招亲,真是让人笑掉了大牙。哈哈哈,哈巴,你说可笑不可笑,真是笑死我了。”华服少爷言语尖酸刻薄无比,一张利嘴就像是一把利剑狠狠刺伤了小伙子的心。华服少爷在那放肆张狂的笑着。

他身边还有一个和他一样的纨绔少爷,和他一唱一和,一起在那张狂得笑着,料想他便是华服少爷口中的哈巴了。四周行路群人皆是面露厌色,但又一个个强行人在心中,纷纷皱着眉头避开这两个恶少,免得惹祸上身。

即便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小伙子又哪里会忍得住这**裸的侮辱,指着华服少年大喝:“闭嘴,你这胡乱咬人的狗!我自去参加竞技招亲,和你有什么关系,不要你来大呼小叫的狂吠!”华服少爷和那唤作哈巴的纨绔少爷的笑声同时戛然而止。

顿了顿,哈巴又哈哈狂笑起来:“钱少,我没有听错吧,他骂你是胡乱咬人的狗。”钱少自然便是华服少爷,他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看了小伙子一眼,笑道:“哈巴,你没有听错,他确实是在骂我,唉,这么多年来,终于有人敢骂我了,我好开心……”只是这笑声比哭还要难听。

老者满脸都是担忧的神色,一把拉住小伙子,低声劝道:“年轻人,你太冲动了,这两个人分别是钱家和爱德罗家族的少爷,乃是兰若市数一数二的恶少。钱家和爱德罗家族都是巫家的附属家族,方才咱们大意了,不该放言楚天是最为德高望重的前辈这种话的。”

小伙子显然是少不更事,丝毫不以为意,哼道:“巫千人前辈我自然也是敬重,但楚天前辈却是对了我的胃口,这江湖又不是巫家开的,还能管得住别人的嘴吗?”

“你傻了,你不知道竞技招亲只是一个形式吗,楚天这么做就是迫于巫家威势的无奈之举,他那千金九成已经是巫家之人,大家都心知肚明,参加竞技招亲也就是为了迎合巫家而已,你倒好,大言不惭地说要把握机会。”

“老人家,别人是怎么回事我不管,但我一定会争取的,你刚才不也是夸我好样的了吗?”

“你真傻了,我就是随口夸夸而已,要是知道这两个恶少就在身后的话我怎么会说,年轻人,我和巫家有隙,咱们就此别过,你自求多福吧。”

老者滑头无比,一看形势不对,一头扎进人群当中不见了踪影。那光头吟诵了一声:“阿弥陀佛,贫僧与佛祖缘分未尽,这就回山再接着修行。”也是一转身消失在人海之中。

那边钱少应付完哈巴的取笑,再次对着小伙子大喝:“愣头货,本少就让你把方才的话给收回去。”

小伙子凛然不惧:“你这种恶人我偏偏不怕,世间自有公道,我就不信你能在兰若市一手遮天!”

哈巴笑嘻嘻的看着好戏,道:“小愣头,我们当然没能耐一手遮天,我们仅仅是一根手指遮天的……”说完他和钱少又放肆的大笑起来。

“愣头货,不管本少遮不遮天,遮你不知好歹的脸还是可以的。”钱少笑着笑着忽然伸开蒲扇般的大手,闪电般向小伙的脸上印去。小伙子没料到他说打便打,一点征兆都没有,急急忙忙向后退去,鼻尖却是被钱少的掌风扫着,火辣辣的疼。

“你……”小伙子又羞又怒,那边钱少的巴掌又贴了上来,“啪”一声脆响传来,钱少的大掌也印在了小火子脸上,小伙子左脸颊出现一个鲜红的掌印。

“哈哈哈,本少说过一只手就能把你打得像条狗一样,怎么样哈巴,你看,我这天上地下一手掌一出,兰若市有几个人能挡得住。”

说完他又冲小伙子“呸”吐了一口,大骂:“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出来丢人现眼,还不赶紧回家吃奶去吧。”

“你这个恶人,我和你拼了!”小伙子嘶吼着,不要命的挥舞着拳头冲向钱少,拳头如雨点一样往钱少身上招呼。

钱少冷笑连连,在那单掌和他过招,众人只觉得一阵眼花缭乱,都是暗自惊呼,想不到这种纨绔少爷居然也有这么俊的身手,一时间更加顾忌,只是当作看不见,远远地躲开。

顷刻间小伙子已经和钱少过了数十招,就是奈何不了钱少的单掌。“给本少爷趴下!”钱少似是很不耐烦,猛然间飞出一脚,正中小伙子腰间,小伙子一下被踢翻在地,嘴角露出点点红色。

“你这个恶少,我和你誓不罢休!”小伙子的眼神就快要喷出火来。钱少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本少这就把你废了,看你以后怎么嚣张!”说着他出脚如电,直向小伙子丹田点去,竟是真的欲把小伙子一身修为给废了。

小伙子看着那急如闪电般的一脚,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忽然他感到肩头上先中了一脚,接着一个惊呼声传来,“哎呦,什么东西!”丹田上那一脚却是不知为何并没有踢中自己。

他睁开眼一看,只见一个青衣小帽的年轻人正躺在钱少身上,连连惊呼:“是什么东西,路上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走了这么多年了都没出过意外,今天怎么会有那么大一个东西在地上,谁能告诉我那是什么东西。”

他边说一双手边不住四处摸索,口中嘀咕有声,“这难道不是兰若市?我不会记错的,可兰若市都是四平八稳的大道,哪有这许多的障碍?这是什么地方,咦,怎么地上还有一根棍,呀,硬中带软,还有点温度,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