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怀英心急忙拉住她,劝解道:“徒弟啊,这武林大会是鱼龙混杂,名门正派、三教九流,总之什么样的人都有。你看虽说是要和平商讨,可难免明争暗斗。咱们被安排在偏院,正好落得清净清净。”

孙筱妍当初就是被师傅给曲怀英这张嘴哄来当徒弟的,说什么昆仑武功如何厉害,门派怎样大怎样好,如今她看到师傅如此软弱,立刻气不打一处来,颇为怨道:“你不是说我们昆仑武功怎样怎样的厉害,怎么,师傅不敢去找他们理论了?师傅你就只会骗我,就会哄着给我看!”

曲怀英一听,挠了挠头,她怎么又提起这事了。看着孙筱妍生气的表情,曲怀英立刻一脸严肃说:“我们昆仑的剑法当然是一流的,你等着,我去给你讨个公道。”

南宫岭看到曲怀英朝他走来,心下明白,不等他开口,便说:“曲兄,里面请。”

曲怀英进入旁厅,只见厅中摆放着一沙盘,沙盘显示的是中原的地势,上面插各色旗帜标明所属帮派。

南宫岭热络地指着沙盘说道:“曲兄你看,现在是少林、峨眉、武当、丐帮各据一方,余者以血云帮最大。昆仑本也是五大门派之一,可是由于二十年前的事故,如今式微已久,我这么安排也是为了你们好啊,凭你们的力量万万不能与其他门派一争,倒不如站在一边能保全自己,岂不更好。”

南宫岭说着,一个下人捧着一盘子进来,上面盖一红色绸布,曲 怀英一看即知里面是几锭银子。

只听南宫岭脸上带笑接着道:“我知曲兄万不是那种爱财之人,这却是我的一片心意

,还请收下。这里房舍确是不足,才不得已作此安排,让曲兄屈住,还请曲兄见谅。”

曲怀英原本就不欲参与争斗,又见南宫岭说的句句在理,不让人有辩驳的机会,说的话听着也让人舒服,猜想这南宫岭身在官场果真是处事圆滑之人。

曲怀英心生一计顺道儿下,连忙说道:“南宫先生哪里的话,这几日忙着操劳武林大会,还把曲某记在心上,曲某十分感激,曲某就爱这各地美食,南宫先生就送来了菜资,明日定要去好好品尝一番。”说毕,曲怀英收了银子往怀里一揣,拱手告别。

南宫岭看着曲怀英的背影,眉头舒展,头向右一偏,此人贪财好吃又没什么志向,不足为虑。

曲怀英边走边想,等会该怎么对付认死理的小徒弟,想来想去,觉得这也不妥那也不妥,不觉已经倒了偏院,不敢进门,只好在门外徘徊。

孙筱妍听到门外来来去去的脚步声,就知道是师傅回来了,打开窗户问道:“师傅,怎么样?”

曲怀英笑着迎过来:“徒弟啊,你听我说,这南宫先生怎么敢轻视我们昆仑派,这的确也是僧多粥少,房舍都排满了,我们也要体谅人家嘛。你看他……”曲怀英话到嘴边,觉得还是不说的好。

孙筱妍听其语气,对其了解甚深,想必师傅是得了什么好处,看到他怀里似乎有东西,拉出来一看,竟是红绸裹着几块银子。

她没想到师傅这般不争气,为了钱财竟然忍气吞声息事宁人,气着说道:“这就是你的原因?哼,银子,好银子!你就为了这点银子将昆仑卖了?”

“你——你这不尊师长的坏徒弟!我怎么收了你这样的徒弟!”曲怀英自知理亏,并没有说下去,装腔作势似乎徒弟犯了多大的罪过。

“我也没你这样的师傅!”孙筱妍眼睛一红,说完也不待他解释,夺窗而去。

曲怀英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说啥,伸头往窗外看去,见她身影不见方才缩了进来,暗自叹了口气。

孙筱妍一口气跑远了才停下来,越想越气。

却听“扑哧扑哧——”的声响,胡萝卜蹦蹦跳跳地跟过来。这胡萝卜是孙筱妍收养的一只小白兔,因其耳朵很大,可以盖住整个身子,因此特别招人喜爱。

孙筱妍摸着小白兔,心想:“还是胡萝卜对我好”。

幽蓝的天空飘着零丁的几颗星子,清风吹拂,格外寂静。

孙筱妍渐渐平静下来,心中却还兀自伤悲。正嗟叹之际,忽见前面屋檐后似有黑影一闪。

这山庄分左右两边,右边是庄内人所居。孙筱妍心中一动,想想白日里见伊斌的神情,实在摸不清,便悄悄跟了过去。

只见那黑影借着夜色,径直往后山而去,眼看已经出了庄子,孙筱妍越发奇怪。只见黑影在前方一拐,就此消失了。

孙筱妍转过去一看,好一派热闹场景。原来转过去是个山谷,谷里正在忙忙碌碌搬运石头。

这蒹葭山庄生意遍布天下,茶叶、绸缎、酒水皆有涉足,蒹葭山庄依山傍林,最初却是靠挖山凿石、盆栽雕塑致富,天下人皆知。

孙筱妍对黑影并不多想,她猜想这是哪家想来“偷师学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