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得让我看清楚吧。”

“看什么看!”看了你还会签?尉迟珏拉过顾如尘的手指,亮出虎牙迅速咬破,然后在纸上按了一个血手印。然后满意的笑了,而顾如尘,只看到一句话,便觉得是上了贼船——迟韵寒从此归尉迟珏所有。

尉迟珏得意之后,看着顾如尘一副上当受骗的表情,用身子碰碰她,“喂,你不要这样,你这样让我想起我二哥养的狗。”

顾如尘听后果断的躺下翻身不愿意在看尉迟珏一眼,尉迟珏挫败的走开,很快又跑了回来,“你只能再休息一天,明天开始就要干活还钱!你每天的工钱就算一文钱好了。”

“多少文是一两?”

“一千文啊,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大方?”尉迟珏说的得意,丝毫不顾及快要吐血的顾如尘,将那张卖身契小心的叠好,塞进内袖中。

被尉迟珏提及的狗,此时正窝在主人的脚边,舒适的打着哈欠,顺着那双白底黑缎上绣蟠龙纹的朝靴往上看——是一张小叶紫檀的书桌。

桌前坐着的正是传闻中不近女色被传为断袖的——尉迟寰,一身黑衣加之他周身散发出的杀气,没有任何人敢靠近他,除了那只狗。

“你们君主就是派你来说这句废话的?!”尉迟寰手中的紫毫笔已经快被握断。没想到祁月国今年竟然敢出叉子,莫不是真的以为那个满月之时便可出生的祁沫可以力挽狂澜,率领着祁月国那些游兵散将打败翾辰国的铿锵男儿?

祁月国的使者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浑身颤抖的跪在地上,他原本是不想跪的,但是这个翾辰国的太子身上的气势太过骇人,明明一张脸长的不比自家太子差,但却让人生畏。

“今年本是轮到顾家,但是顾家家主说,顾姑娘跑了……”

“嘭!”尉迟寰大力拍了一下书桌,书桌轰然倒地,使者吓得险些失禁,“三日之内,若是祁月国送不来我要的人,翾辰国五十万铁骑,将踏破祁月国每一寸土地!”尉迟寰说完拂袖离开,紧接着一个白影闪电般跟了过去。

使者好像觉得,那只狗还特别怜悯的看了自己一眼,他痛苦地捂头,心想,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尉迟寰低沉着脸往长乐宫走去,宫中众人见太子此般摸样也不敢去打扰,每年的三月初三,一向待人平和的太子都会性情大变,若是谁在此时不长眼惹到了太子,就直接自杀吧。

尉迟寰推门走进长乐宫,这里他万分熟悉,就算是闭着眼也能走进来,左转右绕的来到一间小房,这里是他的母妃沈婉柔的居所。沈婉柔出身低贱,是以也没有封号,却在他五岁那年被祁月国和亲送来的皓月公主施用奸计害死。从此他发誓要夺得太子之位,他发誓要祁月国血债血还。

他好学,他勤奋,他隐忍,不过是为了坐上王位,终于他的父王都牵制不了他了,但是他不愿继位继续做着他的太子,但是翾辰国文武百官都知道尉迟恭现在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大皇子尉迟麟醉心武学,早就离宫,三皇子原本是定下的储君之选,却从小和尉迟寰亲近,在尉迟寰成为太子的第一天便离开皇宫,在江湖中成立了星耀宫,据说专为敛财,连同这宫名,都像是银子的光芒。

不过这个秘密只有尉迟寰知晓。

尉迟寰成为太子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挥兵南下,之攻入月都,却并未攻城,只是和祁月国国主达成约定,每年三月初三定要送上祁月国的公主一名前往翾辰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