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烙之翩翩飞舞

翩翩终究洗去一身的冤屈,福晋很是内疚的亲自告罪,又让秦姥姥拿了好些东西送去清雅院,算是谢罪礼。不久,整个王府又传出了福晋大度贤良的声音。翩翩听此,不置可否,名声这东西,可不是越多越好的。

罗汉**,皓祥咧着嘴,撕着诗书,那淘气的模样,让翩翩的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臭小子,前世今生都不喜欢诗书,史书兵法谋略倒是喜欢的很。

皓祥如今也四岁多了,再大些怕是要启蒙了。她还记得前世,福晋找的那位师傅是如何诋毁她的皓祥,如何说他不成器朽木不可雕的,她看皓祥不喜欢诗书,还真以为皓祥在读书之道没有灵气,想着皓祥日后吃喝不愁的,也没在意。哼,事实,不过是个落魄举人,道貌岸然,拿了福晋的银子故意在王爷面前诋毁皓祥罢了。今生,最好不要让他再在她的面前出现,否则,她一定会让他知道,随便乱说话,可是会遇到鬼的。

让人将皓祥撕得诗书拿了下去,翩翩抱着皓祥坐在腿上,把玩着他肉嘟嘟的小手,有一句没一句的问道“皓祥,今个可曾遇到什么开心的事儿没有。”

“恩,额娘,我跟你说啊,锦瑟姐姐笨死了,我躲在门后面她都找不到我,后来还是我自个儿出来的。”皓祥一脸得意道。说着还抬起头,期待的看着翩翩。

“这样啊,额娘的皓祥可真是厉害,比额娘还厉害。”翩翩笑着夸道。皓祥听此,乐得屁股直扭。

“那,那可有阿玛厉害。”皓祥对了对手指,小声道。在皓祥小小的心里,阿玛是那么的高大威武,所有的人都听他的话,就是最坏的那匹马,见着阿玛也听话的不得了。想着上次马房的那匹大黑马对着自己哼鼻子,皓祥的小脸就鼓成了包子。

“恩,还差那么一点儿。”翩翩一顿,眼里的笑意淡去不少,最后还是抱着皓祥的两只莲藕胳膊回道。

孩子,到底还是崇拜自己父亲的。皓祥,你放心,今生,额娘一定会让你阿玛喜爱你的,不会有人再欺负到你的头上来了。谁也不行。

“额娘,那一点是多少啊?”

“恩,等皓祥跟阿玛吃的一样多,长得一样高的时候,就会比阿妈还厉害了。”

“呵呵,皓祥,怎么,想跟阿玛一样?”硕王大笑的从外走来。

“阿玛。”皓祥忙从翩翩的怀里出来,跑进硕王的怀里,抱着他的腿,昂着头,睁着眼睛看着他。

皓祥的离去仿佛带走了翩翩心中的温度,她到底还是吃味了。皓祥的心里,怎么阿玛比额娘重要这么多呢。轻微晃了下头,将酸味算去,站起身,走到硕王面前,笑道“王爷今个儿怎么有空过来的。妾身听说,福晋身体不适,您怎么也不多陪陪她。”

硕王摸了摸皓祥的脑袋,夸赞了几句,激动的皓祥小脸通红。到底硕王今个有话跟翩翩说,敷衍的夸赞皓祥几句,就让奶娘将他抱了出去。

翩翩无懈可击的笑容藏住心里的恶心与厌烦,柔声道“王爷,您怎么来了,妾身听闻福晋身子不适,还道王爷定在福晋那儿守着呢。”

“福晋身子好着了,翩翩不用担心。”硕王随口答道,左手搓着右手,仿佛有话要问,却又不知如何说起。翩翩仿佛未见,只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的拉着硕王闲谈。

“翩翩,前几日巧月的事儿,真正是委屈你了。”硕王搂着翩翩的胳膊,安抚道,只是,说到巧月的时候,眼底却闪现一丝痛心。

翩翩愣了愣,道“王爷,妾身不委屈,只是没想到巧月竟是存了那等心思。唉。”说到巧月的时候,翩翩故意顿了顿,悄眼看去,王爷这真的是为巧月那个贱婢痛心了。

那个贱婢诬陷她不说,还往皓祥身上泼脏水,这么一个以下犯上的贱人,王爷竟然为她痛心,呵呵,真正是好笑的很。王爷,何时,你的怜爱是这般廉价了。当初,我那般求您,你又是如何铁石心肠的,如今这样,真正是讽刺的很。如此想着,翩翩不由恨的抖了起来,拳头也握的死死的。

“翩翩,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身子抖的这般厉害。”硕王感受到翩翩身子的颤抖,忙直起她的身子,看着她道。

翩翩狠狠的将脸埋进硕王的怀里,缓解一下心情,被硕王扶起身子时,却是红了眼眶,道“王爷,没事,妾身只是伤心罢了,巧月虽说千不该万不该,但是她的一片真情,如今,妾身却是明白的,也能理解。也怪妾身,平时糊涂,若是早些发现她的心思,也就不会酿成如今的惨剧。”

“唉。”硕王也重重叹了口气,说不出的遗憾与惋惜。

“王爷,都是妾身的错,早知如此,妾身成全她的一番心思又如何,为何要做那些事儿,白白害了自己。只是,妾身想着,次日她来跟妾身磕几个头认个罪也就算了,为何还要,还要,呜呜。都是妾身的错,早知道那晚妾身就求福晋饶了她了,只是,谁料她竟然这般想不开,如今,妾身再怎么说,也无用了。”

“翩翩,不是你的错,到底是她福薄,也怪她藏的深,这么些日子,本王竟是一点都没察觉。”硕王说着还转动了下手上的扳指,脑海里浮现巧月那情意绵绵的眼神,那般的让人震撼。

“不说王爷,妾身也没察觉,到底年轻,心思细腻,妾身也是后来看她为王爷缝的衣服才算了解她的一番深情。”翩翩顺着硕王的话道。

她还道王爷怎么今个有空到她这儿来,原来是跟她一起回忆巧月来了。约莫着,他都记不起巧月是何等模样,这会儿又过来拌什么痴情,没得让人恶心。

前世的她到底是高看了他很多,还以为他对福晋有多忠贞多痴情,不过也就面子上的情深义重罢了,内里,跟寻常男子又有何区别。

“哦,翩翩,那衣服有何不同。”硕王好奇道。

“妾身瞧着,那衣服上绣满了情意与羞涩。想着她熬夜为王爷制衣,妾身这心也是感动的很。”

“哦,果真如此,拿来瞧瞧。”

“王爷是男子,怕是看不到女人那颗纤细的心,同是女子又同时爱慕同一个男人,妾身却是完完全全明白的。”翩翩轻轻抚摸着这件根本就不是巧月绣的衣服道。

“哦。也是,女人的心思,本王还真猜不出来,不然,本王定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

猜不出来,呵,王爷,您真当我是瞎子不成,你若猜不透,又怎么会故意给巧月希望。您以为我没看见你偷偷抚摸她的手。

当局者迷,不冷眼旁观,哪里看得透人心的虚伪。其实,福晋跟王爷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配的很。

这日,王爷好几次将话题转到巧月身上,旁敲侧击的从翩翩那儿得知巧月的一番痴心,一片真情,搂着翩翩唏嘘不已。

“王爷,若是巧月知道,您对她这般上心,就是死也瞑目了。可惜,好好的,她怎么就这般想不开,柴房的那些个婆子也是个糊涂的,好好的一个大活人都看不住,但凡上点心,也不会让巧月,年纪轻轻就走了这条不归路。”翩翩用绣帕抹了抹眼睛,伤感道。

“唉,那些个刁奴,本王已经将她们打发出府了。还是翩翩懂事,不像福晋。”硕王板着脸不满道,话未说完,翩翩却是听明白了。

感情王爷又怪罪福晋了呢,难怪福晋又病了,真正是薄情的很,也不想想福晋该多么痛心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