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上前仔细查看一番,道:“已经死了,不过看这个人不是易容,而是真的门房的奴才。”

侍卫听罢,惊恐地说道:“这么说,有人让这个人给郡主捎带假消息进来,不过为什么是给您报皇上的平安呢?”

方锦颜思量半晌,道:“如今这个人也死了,自然找不出证据来,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所有的人在一起,不要分头行动,我暂时想不出此人的目的,但是有一点可以说明,就是有人知道了我在王家别院。”

芙蓉道:“这件事情除了王大人,还有冷家的人,应该就没有别人了。”

方锦颜听了这话,道:“王芷轩是让手下去冷家报信的,那么你们又是谁通知你们过来的呢?”

云朵道:“也是冷府的门房通知的啊,因为管家一早陪着几位夫人上香去了,我们走的时候他们还未回来。”

方锦颜疑惑道:“几位姐姐怎么抽着今天这个时间上香?大哥和二夫人都不在的时候为什么一定要去上香啊?”

芙蓉道:“今天是大夫人母亲的祭日,每年的今天大夫人都是要去的,雷打不动。”

方锦颜隐约有些不安,愁眉紧锁,忧心地低声对云朵说道:“云朵,我总觉得不太对头,为什么会是同一天呢?”

云朵明白方锦颜的担心,道:“你别担心,你担心的冷大哥也都考虑到了吧,所以今天特别多带了许多的侍卫跟着。要不,让人回去问一问?”

方锦颜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淮山这个时候如果在就好了,姐姐上山去救皇上,身边就没有可以会易容的人了。”

芙蓉一旁听见了这话,便道:“郡主要易容做什么?”

云朵道:“锦颜不放心,又怕自己的长相让人认出来会拖累旁人,于是想换个样子回冷府看看。”

芙蓉听了这话,便道:“这有何难。虽说二夫人不在,赵大哥也不在,但是不是还有方立子吗?”

方锦颜听了这话。道:“可是我要怎么才能找到他呢?”

芙蓉机灵地冲着方锦颜一笑,随便指了在场的一个侍卫,道:“他们可以将方立子找来啊。”

半个时辰后,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一身官宦人家丫鬟的打扮进了冷府。一炷香的功夫之后。这个姑娘又一个人独自出来了,先是走到了巷子口,然后四处张望一番,这才朝着大街走去,大概走了五六百米的样子,径直到一个小酒馆去了。

这个小姑娘并未从小酒馆的前门出来,而是借故去了后院出恭,然后从猪圈里翻了出去。猪圈后面正好有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已经等在了那里。

姑娘在车前先是小心看了看这才飞快地上了车,马车便急速地离开了此地。

“小姐。大夫人她们可回来了?”马车里坐着一个三十几岁的妇人,长得十分的普通,甚至有些丑陋。

姑娘摇了摇头,道:“可能真的让我们给猜中了,让方立子直接去相国寺,看看我们在路上能不能找到她们。”

妇人诧异,但是还是先探出头去,正要说话,赶车的车夫戴着一顶斗笠,看不清面目,但是说话的声音却是十分的苍老。

“刚才姑娘的话,老夫听见了,只是只有我们三个人,怕是……”

姑娘上前一步,探出头去,道:“即便是只有我一人,我也是要去探个究竟的。”

老夫听罢,扬鞭吆喝一声,马儿的速度更加地快了起来。

“那你的身份冷府知道了吗?”妇人问道。

姑娘道:“家里一个当家的都不在,不方便暴露身份。”

“那你去看夫人和少爷了吗?”

姑娘还是摇了摇头,一张清秀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愁伤,然后冲着妇人笑了笑,道:“现在不适合去,我们先去找大夫人她们,找到她们再说。”

马车到了城门口,赶车的人将车停了下来,轻声嘱咐道:“夫人和丫鬟就在车里呆着,奴才去打点一二很快回来。”说完下了车,朝着正往马车方向走来的城门口的士兵走去。

“若是皇上现在还没有回来,怕是进城容易,出城难了。”姑娘忧心地说道。

妇人轻轻掀开车帘一角,往外看了看,只见那车夫正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和那士兵说话,不一会儿,那士兵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车夫点头哈腰地给那士兵说了些什么,一张老脸怕是要笑出裂痕来了。

很快,马车出了城门,走了一会儿,妇人才探出头去,问道:“你给那个士兵什么啦?”

车夫淡淡一笑,道:“总不至于是大人的牌子吧,不过是一锭金子罢了。”

妇人显得有些诧异,道:“要一锭金子啊!”

车夫没有回头,只说道:“那士兵说了,朝廷有令,这两日亥时一过,只能进城不能出城了。”

妇人缩回了身子,重新坐下,只见姑娘一旁说道:“看来是真的没有回来,只是不知道那个给我假传消息的人到底是何居心?”

妇人道:“听着好像是让你不要担心,可是……若真是好心,那个门房的奴才也不会咬舌自尽啊。”

姑娘点点头,轻叹一声,道:“如今也不知道大夫人他们如何了,希望无事吧。”

正说着,突然前面传来一阵马蹄声和不真切的吵闹声,好像有责骂,又有啼哭,听到不是很真切,但是声音却越来越近了。

姑娘看了看妇人,妇人会意,对车夫说道:“仔细着点儿,前面好像有人。”

车夫道:“若不是目标,你们二人还是好好呆在车里,我一个人保护不了两个。”

姑娘和妇人没有说话,三个人坐着马车一直往前走,从车头上挂着的灯笼透过的光亮来看,对面过来了三四匹马,还有七八个人。

眼看着近了,车夫突然沉声说道:“为首的人是官家,我还看见了大夫人的丫鬟草穗,但是没有看见大夫人。”

姑娘迅速和妇人交换了眼神,两个人几乎同时朝着车门前挪了挪。

“停下,停下……你们是哪里的人,要到哪里去?”

马车停了下来,车外有人在大声地招呼着,态度十分的不友善,甚至有些霸道。

“官爷,车里是我家夫人和她的丫鬟,我们去城里看望亲戚,住在郊外,现在正要回家。”车夫颤颤巍巍地回答道。

“下车,下车……这辆车我们要用,你们自己想办法回去,赶紧给我下车来。”

姑娘看了妇人一眼,自己先跳下了车,然后小心地扶着妇人下了车,两个人假装十分害怕地往路边靠着,趁着这个机会,姑娘看见了自己面前的人,除了大夫人之外,三夫人和四夫人还有他们的丫鬟以及管家都在,只是这些人都用绳索捆绑着,只能走路,双手反绑着。

“看什么看,再看小心我将你的眼睛给剜下来。”为首的像是一个官兵的样子,一张马脸,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用马鞭指着姑娘大声喝叱道。

姑娘赶紧低下头去,一旁的妇人则指着这些人身后的一匹马说道:“官爷,我家世代学医,我看那个马背上的人是不是病了,我可以给看看。”

姑娘听了这话,这才发现这些人的身后有一个人被驮在马上,看起来是个女人,姑娘心里一紧,莫非是大夫人受伤了?

那官兵看了看妇人,没有兴趣的样子,叫了两个手下的将那匹马赶上前来,然后说道:“小心着点儿,不能让她死了,死了就拿不到钱了。”

姑娘趁机说道:“我还以为你们是官兵,现在看了,原来是假的,既然是假的,这辆马车我们不能给你们。”说完,看着那为首的官兵嘲笑的样子说道。

那官兵听了十分生气的样子,扬鞭就要朝着姑娘挥去,车夫眼疾手快赶紧将姑娘推开,然后陪着笑脸说道:“这位官爷莫要生气,这个丫头有口无心,不是有意顶撞冒犯官爷的。”

姑娘却是不理,径直走到马前,用自己的背挡住马上的人,然后双手背在背后,看着马上的官兵,道:“你若是真的,那这个人明明有病,你非但不让人医治,还说什么死了要不到钱,莫非你是将这些一看就十分有钱的人半路劫了,问他们的家人要钱不成?”

“你的小蹄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我的事情休要你管……”说完,便再次举鞭,姑娘再也不躲,那鞭子便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姑娘的肩膀上,姑娘趁机叫嚷一声,跌跌撞撞地倒在马上,在官兵还未反应过来之前,用自己的手摸了摸马上的人的脸,发现那人还有温度,心里这才放松下来。

车夫见状,赶紧上前将姑娘故意生气地推到一边,然后冲着那官兵说道:“官爷千万莫要为了这个小蹄子气伤了身子,不过我倒是觉得她说的也是有理的,别的不说,若不是这个人病的厉害,官爷也一定不会让草民将车子给你们用,既然病了,不妨让我家夫人给瞧瞧,兴许还可以好转,这样对官爷也是百利无一害啊。”说完,冲着那官兵谄媚一笑,十分讨好的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