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危险游戏

花蕊夫人缓缓点头,道:“你说的也是。那每次你需得陪我三天,我就准许他进来一次,每次不得超过半天。”

冷羿苦笑:“我陪娘娘三天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晚上也在寺庙里,官家会不高兴的。”

“你早上来,傍晚走,不就可以了吗?”花蕊夫人目光火辣辣地望着他。

冷羿知道,她望的其实是她的亡夫孟昶,而不是自己,这个被当作别人的感觉,并不爽。低着头没有看她,道:“行,就按娘娘的吩咐办。”

“谢谢!太好了,我该怎样报答你呢?”

“不敢当,这是作臣子应当作的事情。”

“不要这样说,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只有在心里默默为你祷告,为你祈福了。”

“多谢!”

“今天开始,你陪我三天,行吗?”

“行!”

花蕊夫人大喜,起身道:“太好了!”喜不自胜地痴痴望着他。

冷羿被他看得很不自在,道:“娘娘是要我当一个不说不笑的画像,让娘娘一直这样盯着看吗?”

花蕊夫人道:“说的也是,那你就假扮到底,当我的孟郎我们就像当年在后蜀一样的在一起,好不好?

“娘子说好就好呗。”

“太好了!孟郎,你坐过来!到我身边来!”

冷羿起身,端着蒲团,走到花蕊夫人身边,放好蒲团,坐下。花蕊夫人抬手想挽住他的手,却又不敢,便痴痴地望着他。片刻。道:“你象刚才那样把面具弄服帖好吗?”

冷羿刚才只是把面具罩在脸上,没有粘贴,听她这样说了,伸手摸了摸,果然边缘都翘了起来。笑笑点点头,起身拿了胶水,便走到桌子前,拿出人皮面具,用胶水涂好。戴上抹平。然后回到蒲团坐下。

花蕊夫人眼神明显变亮了,闪闪发光,望着冷羿。

冷羿强笑道:“娘娘,你……,你没事吧?”

花蕊夫人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冷羿:“我没事。——你真的好像我的孟郎啊,连说话的声音都很象!”

“象就好,只是娘娘别把我当真的。”

“嗯,你放心,我有分寸。”花蕊夫人依旧痴痴地望着他。

冷羿心里有些发毛:“可是,我们不能总是这样大眼瞪小眼的吧?”

“说的也是,我们喝酒好吗?以前我们最喜欢在花前月下饮酒作歌了。好不好?”

“行啊。娘娘高兴就行。”

“不要叫我娘娘。叫我花蕊,以前你都是这样叫的。”

“嗯,好吧,花蕊。”

“哎!”花蕊夫人脆生生答应了。一张俏脸满是激动而兴奋的光芒,“我去叫大傻让凌烟准备酒菜!你就坐在这里!”

说罢,花蕊夫人起身,小碎步出去。到前门去吩咐大傻去了。

冷羿苦笑,转头望向墙上的孟昶的画像。感觉他在瞪眼看着自己,便自言自语道:“这是你妻子让我这做的,我可没有什么歹心,你别这样瞧我。”

说了这话,再看那画像,到好顺眼一些了。

冷羿起身,在禅房里转了一圈,最后走到书架前,看着书架上的书,都是一些诗词歌赋之类的。随手拿了一本正要翻看,听到后面脚步声响,回头一看,正是花蕊夫人。

她快步过来,瞧着他道:“孟郎以往最是讨厌这些书卷的,且不要看了,我已经点了酒菜,凌烟即刻做好送来。孟郎,我们在哪里喝呢?”

“这个你比我有主意,你说罢。”

花蕊夫人很是得意,歪着头道:“你就是不肯动脑,每次都要我出主意,——嗯,本来花前月下最是浪漫的,只是,这南柯寺里没有种花草,而现在外面风大,不好出去,只能在屋里饮酒了。可这禅房太大,不暖和,要不,我们就在**,把帷帐放了对饮,如何?”

冷羿吓了一跳,在**对饮,那可麻烦,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钻被窝里去了,那可是大大的不妥。忙摇头道:“不好不好!弄洒了一床,不好收拾。”

花蕊夫人瞧着他吃吃笑:“我知道,你是怕我,不是怕弄脏了床,也罢,咱们就拿几个屏风,围拢起来,生火了,在屏风里饮酒就是。”

说罢,两人开始搬屏风,先搬了一张宽大的矮软塌,然后用屏风围成一个弧形小隔间,再把火炉放在隔间里,这样就成了一个暖阁。

软塌很重,忙完的时候,花蕊夫人已经额头上满是冒汗了。冷羿道:“看把你累的,我说我一个人就行,你非常一起忙。”

“从来都是我们一起忙的。”她娇嗔地望着冷羿,道:“看着我出汗,也不过来帮我擦擦?”

冷羿讪讪道:“这个……,不好吧……”

“就要你擦!”花蕊夫人撒娇道:“你擦不擦?擦不擦?”一边说着,一边去挠冷羿的腋下。

冷羿哪敢跟她打闹嘻笑,赶紧道:“好好,我擦!”

掏出手绢,走上前,轻轻替她擦试额头的汗珠。这一近身,便闻到了她身上那让人意乱情迷的异香,不由心情一**,伸手就要去揽她的纤腰。

花蕊夫人却好象早有提防,咯咯笑着躲了开去,朝他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道:“想抱我,来啊!”

冷羿顿时清醒了,忙退后两步,道:“对不起,娘娘,微臣……”

“你现在是我的孟郎!不是什么微臣!想抱我就来抓我!快!快点啊!”

看见冷羿还站在那里不动,花蕊夫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伤感地叹息一声,道:“冷大人,你答应扮我亡夫的,那就要扮得象一些。放心!我不会让你真正占到便宜的,只是作游戏!”

冷羿明白了。只因自己戴了她夫君一样的人皮面具,外貌跟他夫君很象,她便把自己当成她日思夜想的亡夫了。想想也挺令人同情的。便陪着她玩呗,只要自己留心,不要被她的异香弄迷糊就好。

于是,冷羿便露出**亵的笑容,搓着手,道:“好啊,那我可要来了啊!我抓!”说着。便饿虎扑食一般扑上去。

花蕊夫人格格笑着一猫腰,从冷羿的腋下钻了过去:“你抓不着我!嘻嘻!”

冷羿如果真心要抓她,她根本没有逃脱的机会。但是,他现在扮演的是后蜀皇帝孟昶,便故意的装得十分的笨拙。站住了,转身过来,展开双臂,**笑着:“嘿嘿,看我抓住你怎么收拾你!”

花蕊夫人笑得更欢了,当年的夫君孟昶,就是这样**亵地笑着跟自己捉迷藏的。她咯咯笑着东躲西藏。冷羿总是在最后的一刻抓空,有惊无险地让花蕊夫人逃掉,

两人正玩得开心,忽听得前门拍门的声音:“师姐!饭好了!师姐!”

花蕊夫人一愣。站住了,冷羿却不留神她不躲,扑过去的时候,手已经成包围之势搂在的身外。就等着她矮身躲闪,从腋下钻过。可花蕊夫人却没有躲闪。冷羿总不能就这样保持着不抓吧,那看着也太假了。只好一把将她抱住:“哈哈,抓到了!”

花蕊夫人顺势靠在他的怀里,仰着一张粉扑扑的白里透红的脸蛋,眼睛亮闪闪望着他,红唇微微噘起,缝隙之间可以看见两颗洁白的小贝齿。

冷羿又闻到了那种浓烈的迷人异香,顿时欲火升腾,情不自禁便要吻下去。

便在嘴唇即将触碰到一起的时候,冷羿生生地克制住了,因为,他在欲火点燃的瞬间,便知道不好,立即咬了自己舌头一下。趁着这瞬间的疼痛,他推开的花蕊夫人,往后退开数步,盯着花蕊夫人,道:“你,你说不会弄假成真的!你再这样,我以后可不敢再假扮你的孟郎!我还想留着我的舌头说话呢!”

花蕊夫人扑哧一声笑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以后不会了。——我去拿吃的来。”说着,燕子一般的轻身出去了。

以往的花蕊夫人都是很沉稳很伤感,现在,却好象回到了青春年少一般。看来,白虹这个人皮面具肯定做得非常的象,足以让她感到有以假乱真的感觉。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冷羿自己戴上这个面具之后,还没有自己看过长得什么样子。于是,他四处寻找镜子,可是,这禅房里竟然没有。奇怪了,难道花蕊夫人从来不照镜子吗?

便在这时,花蕊夫人已经提着一个食盒进来了,瞧见冷羿正在东张西望的,道:“孟郎,你在找什么呢?”

“镜子,你屋里没有镜子吗?”

“没有。——你要镜子作什么?给我梳妆吗?太好了!你以前每天都给我梳妆的。我去找来!”

说罢,花蕊夫人把食盒放在圆桌上,快步出门去了。

冷羿便把盒子里的食物拿了出来,放在屏风里宽大的软塌的小矮桌上。他摆好之后,花蕊夫人还没有回来。便坐在软塌上,望着门口等着。心里着实还不相信,自己居然能跟历史上最有名的奇女子花蕊夫人在一起。现在,甚至还扮演花蕊夫人的丈夫。要跟她亲亲我我。这在穿越之前,恐怕连想都不干想。

过了一会,花蕊夫人终于回来了,手里拿着一面铜镜,还有一个精美的梳妆盒:“这些是当年我们在后蜀的时候用的,自从你……,呃,那之后我就再没有动过,都蒙上了一些尘土了,我刚才擦了擦,所以耽误了。”她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瞧着冷羿道:“哎呀,你都摆好了呀?我还说等我回来做呢。以后这些事情,你不要动手了啊,我们孟郎是一国之君,怎么能做这样的粗活呢!”

一国之君?冷羿听了不由心头一凛,这话要是被赵光义听见了,那不是谋反的死罪吗?不过,看花蕊夫人说话那样的自然,浑然不觉这话有什么不对,很显然,他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他的丈夫,把现在回朔到了他们在后蜀的时光。

这样看来,花蕊夫人已经完全地信任自己,又或者说,她在冒一个必须冒的危险,相信自己不会出卖她,所以,她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这场模拟游戏之中,她要全身心地重温这段已经逝去的回忆。如果自己出卖她,恐怕她的选择,便只有死亡,这一点,已经在她先前迷失了神志的时候对幻化的孟昶说的话里明确地表达了。

冷羿必须对得起这这分信任,尽可能地把这个角色扮演到位。所以,他微笑着点点头:“花蕊,过来,咱们先吃酒,等一会黄昏的时候,朕再服侍你梳洗。”

花蕊夫人眼中放射出喜悦之极的光芒,脆生生的答应了,小碎步过来,脱了僧鞋,上了软塌,盘膝而坐,一手捋着衣袖,一手拿着酒盅,给冷羿和她自己分别斟了一杯酒。端给冷羿,自己也端了,含情脉脉望着冷羿,道:“孟郎,来,为我们的重逢,饮干了这杯酒!”

冷羿也充满感情地望着她,其实,这种感情根本不需要假装,因为望着一个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你想不充满感情都做不到。

两人连饮了三杯,花蕊夫人拿起玉筷,夹着一夹小菜,送到冷羿的面前。冷羿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自己来吧。搁碗里。”说罢,拿起一个精致的白瓷碗,要去接菜。

花蕊夫人却撒娇地扭着腰肢,噘着小嘴一脸娇嗔。夹着菜的筷子送到了冷羿的嘴边。

冷羿只好张开嘴,咬住了这一夹菜,也不知道是这动作的暧昧,还是这筷子有花蕊夫人的香味,反正冷羿咀嚼着,便感到全身慢慢的燃烧着一种**。

又饮了几杯之后,花蕊夫人已经红霞漫天,道:“妾给孟郎歌舞一曲助兴,可好?”

“好啊!花蕊的歌舞,真真是最好的了。”

花蕊夫人更是喜悦,下了床,正要穿鞋子,忽又停住了,道:“妾都忘了,身上还穿着这僧衣呢,待妾更了衣来。”说罢,趿拉着鞋子,走到衣柜前,打开,从里面取了一个箱子,轻轻吹掉了上面的尘土,这才打开,取出一叠衣裙,放在禅**,回头羞答答地看了一眼冷羿,开始宽衣。

冷羿赶紧的把头低下来,不敢偷看。

就听着细细索索的声音,想象着花蕊夫人赤身的样子,冷羿心猿意马起来。几次想抬头看,到底还是生生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