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张晚就这么随便的放飞思路想了一下,很快就把结论给收回来了。

姓张的人多了去了,逮着一个算一个怎么能行。今年小长假他一定得请假回趟孤儿院,亲自找院长去问清楚这件事情。

想着想着公交车过来了,张晚见鬼见怕了,先仔细看过有没有什么异常,这才走上了车。

车上没几个乘客了,投过币后,张晚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上。回去途中,他挨不住颠簸与夜深困意,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睡过去了。

没想到的是,短短时间内,梦魇居然再次找上了他。

他看见自己站在水汽朦胧的浴室里,而这浴室与学校里的构造非常相似。

张晚往左右两边看了看,想挪开脚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一动也不能动。

他的身前有一块镜子,周围环境有许多水汽,可镜子居然光滑洁净,保持着只有在阳光下才会有的干燥。

张晚看不清楚自己后面的景象,可是淋浴头稀里哗啦的往下喷水,他透过镜子,能在水雾当中看见有个人正在洗澡。

看身形,这应该是个女孩。

她抬手将打湿的头发往后捋,旁边传来了挤洗发水的声音,有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了女孩的后面,将手里的洗发水抹到了女孩的头上。

女孩的动作似乎凝固了。

她转头看向了身后那只手的方向,然后,惊恐至极地惨叫了出来。

张晚也跟着她一起睁大了眼睛,水雾在渐渐散开,站在旁边往她头上抹洗发水的人,分明就是那个两边看上去都是背面的长发女人。

女孩捂住嘴流出了眼泪,她连忙转身想往张晚这边跑,因为张晚左侧就是门,可是她才转身跑了几步,就被那女人一把抓住了头发。

那个长发女人举起拿着大砍刀的右手,扭曲的转了一个弯,砍向了女孩的身体。

鲜血呲进了张晚的眼窝。

他条件反射地马上闭紧双眼,伸手用力擦着自己的眼睛。

手接触到脸时,张晚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可以动了,可是睁开眼一看,这居然只是一个梦。

他的手静静地搭在自己的膝盖上,头是歪着的,似乎枕着一个人。

做完那个梦之后,张晚感觉自己就像被掏空了一样,浑身乏力,精神状态很不好。

他勉强扶着自己的头,坐直了身子,眼角余光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枕头居然是张教授的肩。

“张教授,你怎么在这。”

张晚说话迷迷糊糊的,脑子里一时什么也想不起来,旁边的人耐心地看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一片湿巾,拆开来递给他了。

“擦擦脸,可以清醒一点。”

“嗯谢谢。”张晚现在很困,但他又实在睡不着,刚刚那个梦突然之间就想不起来了,他现在只觉得身体十分难受。

“你的事情都办完了?”

“啊?什么事?”张晚不解地看着张教授,他用湿巾按着脸,现在混沌的很,几乎什么事情都联系不起来。

“看来你受到的影响有点大。”

张教授原本想摸摸张晚的头,可是手伸出去后,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指尖动了动,最后又握成拳作罢了。

“没事,好好睡一觉就好了。”他拍了拍张晚的胳膊,从怀里取出一个三角形的黄符,放到了张晚手里。

“把它压在枕头下,晚上睡觉就不会做梦。”

张晚半睁着眼,睡眼迷蒙地看着手心里的符,想了想,这才记起来,自己刚刚好像是又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

一个女孩在浴室里面洗澡洗头。

身后有人在她头上抹了洗发水

对了!张晚把刚梦到的一切都想起来后,浑身打了个激灵,汗毛都立起来了。

“张张张张教授!!!我刚刚又做梦了!我又梦见有人死了!”

张晚紧张地看着张教授,双手死死攥住了他的手,语气慌乱地说道:“那个女生在浴室里面洗澡,有个长头发的女人,揪住她的头发拿刀开始狠狠地砍她!”

“你是说学校里面又有人被砍死了?”

张教授反问,语气与表情全都没有半分凌乱,处处透着理智与思考,跟张晚现在的状态几乎截然相反。

“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梦见了,张教授,我我该不该去驱魔局报案啊?”

张晚快把张教授的手贴上自己的胸口了,被张晚这么用力的握着手,张教授一时皱起了眉。

“张晚,出事时别紧张,先冷静,你越紧张,越是看不清事情的本来面貌。”

他这话虽说没起到太大的安慰作用,可好歹也被张晚听进去了。张晚总算是松开了张教授的手,才刚放开,他就发现了张教授无名指上戴着的戒指。

那是一枚很普通的戒指,上面没有任何花纹,看起来饱经沧桑,给人感觉就像是跟着主人经历过无数岁月一样。

而且还给人感觉有点洗不干净,脏脏的。

配不上教授好看的手。

为什么他会戴一枚这样的戒指在自己的无名指上?

他妻子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居然会让自己的丈夫戴这种简直像是从垃圾堆里翻出来一样的戒指。

不是张晚有偏见,关键是,这戒指是真的问题很大,长太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