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www。qb5200。Com送花收藏的读者.什么是真正的恐怖?请大家耐心融入主人公的世界,体会心底的恐惧!”

1975年那段中国历史上风雨飘摇的岁月里,伟大的无产阶级**如火如荼地开展了近十年。在那‘怀疑一切、打倒一切’的时代,所有事情都已经不能用正常逻辑去思考了。到处搞串联抓走资派斗牛鬼蛇神,全国一片红,学校当然也不能幸免。

那时我三叔还在农村老家种地放牛,说话到了这一年秋收,正是一年里农村最忙的时节。生产队长,也就是我爷爷,看我三叔也不是读书的料,家里正好也缺劳动力,就让他帮着务农。

那天我爷爷把正在割稻子的三叔叫过来说,“先别瞎忙活啦,交给你一个光荣的特殊任务,告诉你,要是人给跑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其实就是看着牛棚里关着的那个姓孙的老头,腿都给武斗的时候打瘸了,往哪跑啊?而且看那样子也经不起几天折腾了;

不过这孙老头来头可不小,听说是从省里下放来的,别看现在胡子拉碴的不起眼,从前可是个天大的官,风光到名字经常印在报纸上的哩。

村里当时无暇顾及这个糟老头子,反正人已经瘸了,就把他关进牛棚,让我三叔看着按时给送个饭别饿死就行。

我三叔心善看老头挺可怜,经常照顾照顾他,他要写东西就给他找纸笔,还经常给他搞些有营养的东西补补身子。我三叔爱听古,老头高兴的时候也常给他讲些历史故事。一两二去,两人竟然象是成了忘年交。

那年河东乡附近发生了几件怪事,先是下了一场血雨,那雨水都是红色的,中间还搀杂着许多黑色细长浑身是毛的小虫子,别提多恶心啦。快到春节,苇河林业局又碰巧起了一场无名山火,火扑灭以后在火场上找到了三具尸体。

其中两个是已经烧的面目全非的人,可附近没听说有失踪人口,到也没什么;

而另外一个则是个非牛非马非狼非虎,从没有人见过的东西。看到的时候已经都烤煳了,那味道闻着可还挺香。

大家伙一看都挺害怕也没有人敢动。孙老爷子听说这事,就叫我三叔背他上山去看看。结果孙老爷子看见那东西之后,先是连连摇头,后来竟哭了起来,嘴里还嘟囔着什么,“唐虞世兮麟凤游、今非其时来何求、什么什么我心忧的…”真是怪事一件接着一件。

那年冬天格外的冷,孙老爷子终于没能挺过去。临死前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他把我三叔叫到他跟前说:“三娃子,我要走啦,咱两个的缘分要到头了,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孙大爷你要回省城啦,没事,哈尔滨也没多远,有机会我就去看你。”

咳!咳!我是说我恐怕快要不行啦。(我三叔这时才搞清状况)“我一生好强,本想用一生所学报效国家,没想到?我夫人说我失之刚愎,现在想想她真是最了解我的人。”说到这,平日里委顿形消的老孙头深吸了一口气,眼睛里竟放射出锐利的光芒。“这段时间要是没有你,我可能早就去了。”

“孙大爷你别这么说,你肯定能好起来。”

“孩子,你不用难过,其实这生生死死是谁也躲不过的自然规律,况且我现在生无可恋,早就看透了。只是多亏你这段时间照顾我,我也没什么可送你的,这个你拿着。”说完从身上摸出来一块东西塞到了我三叔手里。

我三叔抹了一把鼻涕眼泪抽噎着说:“我不、不要,您还是自己留着吃吧。”低头一看原来是块石头;(那年头的人对吃最敏感,记得爷爷跟我说过我三叔的一件糗事,度荒那年,村里真是吃啥的都有,那招都想绝了,野菜、榆钱算是好的,苞米瓤子磨碎了熬粥,树皮草根都叫代食,有一次家里好不容易分了一瓢米,孩子多,本想分成几份煮成稀粥能多坚持几天,那时候的粥真称的上是清澈见底,人的肚子却是没底的。我三叔看见那米眼儿都绿了,趁着大人们在当院聊天的当口,硬是生着就给造了半瓢,让我爷爷进屋看见给好顿揍)。

你还有什么事放不下吗,你跟我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给你办。”

老孙头断断续续的说道:“天下纷纷命运难测,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女儿,可是……哎,是我连累她们母女。如果你有机会见到她就对她说……”孙老爷子倒了口气,欲言又止。“算了,不必说啦。记着,这块石头你一定好好收起来,别弄丢了。以后如果有机会去哈尔滨找我从前的一个学生叫童子川的,或许用得上。你这娃憨厚心善,以后定能有个好结果。”说完就咽了气。

这块石头象是个四四方方的立方体从中间被重力折断后,一侧出现不规则的菱形,也就是一个小手戳那么大小,非金非玉非铜非铁,黑亮黑亮的,到象是一块煤精,可重量却和这小小的体积不成正比。

我三叔见老爷子这么看重,一开始以为是块值钱的宝贝,没准还是个什么古物。就让我奶奶用五彩线编了个袋子套着挂脖子上啦,当个装饰品。可后来找很多人看过,都看不出个子丑寅卯,怎么看都是一块石头,唯一特殊的一点就是表面有一层谁也看不懂的暗纹。

慢慢的也就不当回事啦,心想八成是老爷子死的时候已经糊涂了,瞎说的,也就从没想过要去找那个什么童子川。

改革开放后,我三叔进城当了工人,这些年自己又开了个饭馆,日子过得不错,身体也很硬朗。可惜这辈子没儿没女,就一直把我当亲生儿子一样。

那年我当兵走的时候他把那块石头给了我,说这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个啥东西,可他带着这么多年,没病没灾,看来也不犯冲,让我带着算是个念想。要是以后有机会见着那位孙老爷子的学生叫什么川的,就顺便问问他。

我接过来就给挂脖子上了,也没在意;

后来在我当兵走后第二年,我三叔突然得了哮喘,在**躺了两月没见好很快就去世啦。我在部队得到消息,错愕得半晌没缓过劲来,心想怎么可能,三叔身体一直很好呀,怎么会得这种病,又怎么死得这么快?哎,真是世事无常!

他一辈子没跟谁结过仇怨,亲戚朋友需要他帮忙的都是尽力而为,没想到现在日子刚开始好过了就…没想到孙老先生所说的最后的好结果竟然是这样…没想到临别一语竟一语成谶,这块石头竟真成了我叔侄两个天人之际唯一可以挂怀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