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老师!”我和小四异口同声地叫道。

丰老师名字叫丰乘影,是我们学校的地理老师,五十多岁,对我们每个同学都很好,课也教的棒,我们都亲切地叫他丰爷爷。早听说他年轻时走南闯北做了不少大事,年龄大了才回到老家准备安度晚年。后来因为喜欢孩子,就情愿到学校教书,已经在学校教了三、四年了。

丰老师冲我们点了下头,扬手对着大蛇就是一掌,只听一声闷响,大蛇被震出五六米远。

大蛇连滚带爬的甩了出去,大黄狗也迅速挣脱了出来。

大蛇迅速仰起头,丢下大黄狗不管,张着大嘴就冲丰老师扑来。丰老师又是一扬手,一道黄符飞出,贴在大蛇的头顶。

林正英的电影经常会出现这样的场景,林叔一道黄符飞出,贴在僵尸身上,僵尸便失去了行动能力,只能乖乖地任人摆布。可丰老师打出的黄符刚贴到大蛇头上,黄符就发出红色的火光,很快,黄符竟燃烧起来,一会儿就烧完了。

丰老师怔了一下,估计也没有料到这条大蛇竟这么难缠,右手一抖,手里突然多了一把金钱短剑。丰老师快步上前朝着大蛇身上刺去,只见一串火花迸出,大蛇又被震出好远,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丰老师仗剑缓步朝大蛇走去,忽然,大蛇的尾巴闪电般甩过来,丰老师快速避开,这时,又一团黑气从大蛇嘴里喷出,丰老师没有防备,赶快向后跃了一大步,黑气擦着他的衣服飘过。再看大蛇,已经趁着丰老师躲避黑气的时候逃得无影无踪了。

丰老师走到大黄狗身边,像是在查看它的伤势。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我和小四从生到死又从死到生地走了一遭,心中可真是翻江倒海,激动的一塌糊涂。庆幸的是,我们还活着。

“丰老师,你真是太帅了,太有范儿了,我太崇拜你了,就连你家养的狗都那么厉害,关键时候救了我的命啊,哎,啥都不说了,我明天买一大包火腿肠好好犒劳犒劳它,也一定好好学习地理为老师争光•••”小四是那种喜欢拍老师马屁的学生,虽然学习成绩不好,但并不招老师讨厌。现在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不好好表现一下这方面能力真就屈才了。

丰老师指着地上的大黄狗扑哧一笑:“大黄狗?你是说它?它可是黃仙!”

此言一出,别说我和小四瞬间被惊得外焦里嫩外带脆皮·汁。黃仙,就是黄皮子,黄鼠狼!在农村长大的孩子谁不认识黄鼠狼啊?可是像大黄狗一样大小的黄鼠狼有几个人见过?也难怪我们一直以为救我们的是条大黄狗,这个儿头,不当狗可惜了。

小四又惊讶又好奇,拍拍屁股上的土就

要凑过去仔细看看这么大个儿头的黄皮子,可还没等他走到跟前,黄皮子一道黄影又不见了。

“可惜了。”小四摇着头去拉躺在地上的我。

“赶紧起来吧,大蛇都被打跑了还装什么装?”小四说着伸手抓住我的手。“你手怎么这么冰?”

此刻我不但手冰冷,甚至浑身都是冰冷的,就跟整个儿掉进冰窟窿里一样,头也昏沉沉的打不起精神,还反胃恶心的厉害。更要命的,是心跳的厉害。我不是说心跳的频率有多高,而是感觉心脏像突然之间长大好多倍一样,跳的时候仿佛要把胸前的肋骨震断,用手使劲摁住心脏,手掌都震得生疼。

心跳一次比一次加快,一次比一次强劲,我双手已经没有力气再摁住心口了,剧烈的疼痛从心脏迅速扩散到全身,额头上如黄豆大小的汗珠刷刷地留下来。仿佛心脏就是一个炸药包,随时都有可能爆炸,将我炸得粉身碎骨。

丰老师伸手给我搭了一下脉,说声“不好”,只见他单膝跪地,右手狠狠摁住我的心口,挤压得我呼吸困难。我感觉一股热流从丰老师的掌心漫延到我的心口,快速在周身游走。

过了好一会儿,我觉得心跳没有那么厉害了,身上也不像刚才那般冰冷。丰老师这才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转过脸对小四说了声“快到我办公室”,说着一只手拎起我飞身翻过一人多高的校墙,径直飞奔到他的办公室。

这个时候晚自习早就下课了,校园里一片静悄悄的,就连巡夜的宿管老师恐怕都回宿舍休息去了。

丰老师办公室有一张小床,只有在他值夜班的时候才会在这里休息。他把我放到**,扶我坐在床边,把我上衣脱了。

“丰老师••••••”我浑身寒冷,没有一点力气,丰老师示意我不要乱动,并指指床头的大镜子。

我扭头一看不要紧,下了一大跳。镜子里坐在床边的人是我吗?脸色怎么这么黑?再看看我的胳膊,也变成了淡淡的黑色了。

丰老师一刻也没闲着,从黑皮箱里拿出一个卷着的布包,打开看到布包里面全是长长短短的银针。他把摊开的布包摆在我旁边,又点燃一盏酒精灯放到床头柜子上。接着右手很麻利地取出银针在酒精灯上烤了烤,扎到我胸前,插上还不忘用手指把银针搓一搓,一连扎了十五六针,在后背和两个胳膊上也都扎了几针,还拿一根很短的针直接钉在我心口,没入肉里,只留出像特小号图钉一样的钉帽。

我在电视上看到过针灸医人的,总觉得很神奇,没想到今天自己也能享受这样的待遇,更想不到我们五十多岁的地理老师一掌能把那么粗的大蛇打飞,一只手能拎着我跃过

校墙,还能在我身上施针,顿时,我心里对丰老师的崇拜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针扎在身上并不疼,但是很麻很痒,浑身都是麻、痒、酸、涨的感觉,像是上百只蚂蚁在身上乱爬。因为胳臂上扎着针不能动,我不停地扭着身体,希望减轻点酸痒的感觉。丰老师的手在我肩膀上用力一压,我想动都都不了了。

“丰老师,痒•••”我咬着牙强忍着这种难受。

“能知道痒是好事,要是再乱动心脏还会和刚才那样,我也帮不了你了。”

听了丰老师这话,给我十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再动了,这点难受跟刚才的心疼比起来,屁都不算。

这时小四也赶来了,一进门看到我这幅模样,就问丰老师:“怎么把大秦扎成刺猬了?哈哈哈,你别说,整这一身出门,还真是霸气十足,哈哈哈•••”听着他近似嘲笑的调侃,我真想脱下鞋子朝他脸上狠狠摔上几下,不过此刻我好像连脱鞋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四走近看清我的脸色,不禁又是一惊:“他脸上怎么成了黑紫色了,脸碰哪儿了你?摔得可不轻啊。”说着伸手朝我脸上摸过来。

“别动!”丰老师赶忙制止,“秦方远身上可都是毒气!叫你们两个不好好上课到处瞎溜达,这下可闯出祸来了吧?也该让你们吃点亏,受点教训。”

“我是受过教训了,心都差点炸开,可小四一点儿也没有受到教训啊,应该好好批评批评他,让他长点记性。”我看着嬉皮笑脸的小四不服气地说。

“今天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们两个的小命儿都葬在那畜生肚子里了,还嫌受教训不够啊。拿着。”说着丰老师递给小四一个小瓷瓶。

丰老师又拿出一根银针把我十指指尖依次扎破,从十指指尖各挤出几滴黑色的毒血,小四赶快用小瓷瓶把血接住。丰老师把瓷瓶盖好,放在他的大皮箱里。

“这怎么回事?丰老师,怎么我的血是黑色,是不是我快要死了?”我紧张地问道。

“你要不遇到我就真的快要死了,我先把你身上的毒气清理一下,慢慢再给你治。不过要根治,必须找到一副灵药。”丰老师说。

“毒气?”我和小四异口同声地惊叫。

要知道我们可是林正英电影的忠实粉丝,毒气这玩意儿当然并不陌生。不过在林叔的电影里多半出现的是尸毒,是被僵尸咬伤后才被感染的。没想到这条大蛇嘴里吐出的黑气竟然有这么强烈的毒性,不被咬到就让我中毒这么深。下意识地朝身上看看,多亏不是被蛇咬到,要真被它咬住,恐怕人早就只剩下半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