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个人就是刘媛媛的哥哥,忽然想起那次和张丽花一起去刘志冶的家里,刘太太提起“宏图”这个名字黯然神伤的表情。这也难怪,有这样的儿子,确实够费心的。

刘宏图转过脸看了看范队长,愣了一下:“哎呦,原来佳宜也在这里啊,你管他们的事干什么,还想着老头子能给你什么好处啊?哼。”

“这是我的职责,跟好处不好处的无关。我之所以来,是因为我分得清什么是公,什么是私,至少我不会胡搅蛮缠。”范队长说话的时候很是急切。

刘宏图听完一怔,旋即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神情:“听说你们请了个叫霸王的大师,哈哈,名字听着得倒挺唬人的,是你们谁呀?站出来亮两手让我瞅瞅,要是招摇撞骗的神棍,尽快给我滚蛋,竟然骗钱骗到我们刘家了•••”

我和辛伟实在有些沉不住气了,真想上前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狂妄无知的家伙!霸王倒是不动声色,两只手使劲儿抓住我和辛伟的一只手腕,示意我们不要冲动。

刘媛媛上前拉住刘宏图推向大奔:“行了哥,你就别闹了好吗?要么回家,要么找你那些狐朋狗友喝酒去,别耽误这里的正事儿!”

刘宏图推开刘媛媛:“这里有个狗屁正事儿,不是说闹鬼吗?你让鬼出来我看看哪?净他妈扯淡。回家?哼,我可不想再回了,担心把家里那重病的老头儿给气死,还是算了吧。”

刘媛媛被刘宏图推得向后退了两步,风茫赶紧上前把刘媛媛扶稳。

风茫眼睛射出无比愤恨的光芒,有种想把刘宏图生吞活剥的架势:“你别太过分了,我敬你是媛媛的大哥才一直忍着你,大半夜的跑这里来发什么酒疯,冲女人发火算什么能耐?”

刘宏图上前一把抓住风茫:“你个混蛋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

“有本事你冲我发火儿,对一个女人发火算什么男人?”风茫双手青筋暴抖,眼眶通红。

刘宏图两手死死地抓住风茫的衣领:“这是我的家事,你算什么东西,我们刘家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

刘宏图的双手卡住风茫的脖子,脸憋得通红。风茫紧握的拳头始终没有举起来,吃力地说:“你对媛媛发火就是不行!”

刘宏图突然愣住了,一时无措,双手渐渐松开风茫的衣领:“你小子有种!”

风茫呼吸顺畅了许多,大口地吸着空气,刘媛媛眼角一抹晶莹。她轻擦眼角的泪水,走上前去扶刘

宏图,却再次被刘宏图推开。

刘宏图慢慢后退,转身朝大奔走去,背影有些疲惫。

范队长对着他的背影说道:“宏图,有些事就让它过去吧,林雨欣已经不在了,别再这样折磨自己了好吗?”

刘宏图听到“林雨欣”这三个字,身体陡然一抖,继续朝着大奔走去。

汽车发动,大奔猛然向后倒去,在空地上转了个弯,快速地驶出工地,如一匹脱缰的野马!

范队长神情有些落寞:“他怎么变成这样?”

刘媛媛拍了拍范队长的肩膀:“算了,不说他了。”然后面向我们说道:“实在对不起,让各位见笑了。”

没想到房地产界排行老大的中正集团,少公子竟然如此不成体统,想必在家里也是刘志冶的一块心病吧,真是虎父犬子啊!

我们在两块早已推平了的墓地上方徘徊了很久,依然没有理出任何头绪。

霸王轻舒了一口气,紧锁的眉头稍稍舒展开来:“既然这样查不出原因,我们不妨换一种思路。回想一下,是那声吟叫的出现才压制住了地下强劲的闷雷,而能够发出吟叫的这座阴地至阳的墓穴又被人施过阵法,想必这阵法肯定和另一个墓穴有关。反过来想一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阴地至阳的墓穴是不是就是为了压制另一个墓穴中的古怪才建造的呢?”

霸王此言一出,大家再也平静不下来了。那声闷雷所发出的能量之大,令人骇然,如果那真是一股杀戮和毁灭的力量,能够带来的灾难将不可估量,比起我们要找的飞头降,不知要恐怖多少倍!曾经的理屋瓦村,难道真的经历过如此的风雨劫难?

不过既然有了思路,自然就有了探寻的方向。不管霸王的推断是不是成立,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尽快确定这两块地下埋葬的到底是什么人,否则,一切都无从谈起。

现在的村落,因为工程施工的缘故,已经完全找不到原来的样子了,要想找出没有迁出的这两座老坟,应该不会那么容易。

不过,既然有了方向,走起路来就会简单得多。很快,刘媛媛联系上了理屋瓦村的老村长,恐怕没有人比他对理屋瓦村的事情更了解了吧。虽然现在距离天亮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但时不我待,没有人愿意再等下去。

过了半过多小时,风茫驾着保时捷跑车把老村长接了过来。

“我说刘总啊,你们可真是精力旺盛啊,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非把我老头子大半

夜的叫起来?哎呦,我这把老骨头。”六十多岁的老村长一手捶着腰际慢慢走过来。

说到城中村的村长,那是非常特殊的基层干部。村长,几乎是行政级别最低的公务人员,按理说权力应该极其有限,可在基层呆过的人都心里明白,每个村长在自己管辖的一亩三分地,往往控制着绝对的话语权,甚至比任何法律、权威都更加具有威慑力。

能够当上一村之长,除了要拥有用血缘关系堆砌出来的庞大的家族做后盾,当然也需要不俗的个人魅力,而作为城中村的村长,更重要的,是要有雄厚的经济支撑!

每当城中村进行村长大选的时候,哪次不是竞选者拼命烧钱、村民坐获实惠的烧钱运动?额外发放务工补贴金、发放实物、组织旅游、按照村民户口薄人口直接发放现金等等名目繁多的烧钱比赛,动辄数百万的花费,为的就是村民手中那张宝贵的选票。

现在的城中村,到处都充斥着拆迁重建,正因为这个原因,使得村长竞选花销的费用连年增加。然而一旦获选,那个村长不是把当初的豪言壮语跑得一干二净,憋足了劲儿大捞特捞?

如果在位期间能够赶上城中村改造,各种白色灰色黑色的收入怎能不让当选者赚回数倍、十数倍甚至数十上百倍的利益?因为拆迁而身家过千万、过亿的村长屡屡出现,这让哪个手里有资本的城中村村民能够抵挡得了跻身竞选者行列的**?

因为有足够的家族优势和雄厚的经济支持,村长们那个不是腰杆粗壮说一不二的主儿?即便是各大房产集团,碰到和当地村民之间的纠纷,最终还得由这些人出面调停,再加上他们在村里经营多年盘根错节的当地关系,任谁也不会轻易得罪这些坐山虎!

刘媛媛淡笑道:“让您老受累了,要是没有大事情我们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麻烦你啊。”

老村长嘿嘿一笑,指着风茫说:“在车里就看到这小伙子急的满头冒汗,说吧,在这一亩三分地,还没有我老头子解决不了的事情。不过有言在先,要是工程质量上有问题我可不管,楼盖塌了可是你们自己的事,休想牵连到我!”

“老村长说笑了,请你来主要是想向你打听点事情。”霸王说着,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捡重点告诉了老村长,包括人命案的事也没有丝毫隐瞒。

老村长古铜色的脸上越来越凝重,打断了霸王:“你说的都是真的?哎,冤孽啊,都过了这么久了,怎么又出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