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的一楼,除了餐厅、厨房和卫生间,就是一个硕大的会客厅,容纳六七十人轻轻松松。即便是这么大的空间,一点也不觉得空旷。室内的家具、盆景,墙上的字画,甚至就连桌椅等等,随便哪一样,都是价值不菲,而且摆放得极有讲究。正对着门,有一个小假山,山水环绕,好美的陈设,奢侈的享受。我真是像进入大观园的刘姥姥,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即便是豪华如宫殿一般的客厅里,那十几个身穿白大褂的男男女女却丝毫没有心思欣赏,在哪里焦急地探讨着什么。我和张丽花走进去,那些人看都不看一眼。不用问,他们肯定是刘总请来的顶级医生,但看他们焦虑的样子,估计也是对刘总的病情束手无措。

我的心不免也是一沉,但转念一想,这么多一流医生都对刘总的病束手无策,我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外行,再怎么出糗也没人知道我是谁,况且我只是答应张丽花到这里看看而已,至于病嘛,管他是生理病症还是脏东西引起的不适,根本就是医生的责任。想到这里,我心里豁然开朗,顿时不觉得紧张了。

张丽花和他们打了个招呼,拉着我走到电梯口。

室内电梯!一共才三楼,还安装着室内电梯,真是会享受啊!马勒戈壁,就算是把我剁吧剁吧论斤称着买肉,这辈子也不值这别墅的一角吧。瞬间有种不平衡的心理,尼玛,死到这里都值了。

电梯门打开,我和张丽花进了电梯,在二楼停下。哎,就上一层还用电梯,我这个屌丝天天徒步上六楼,难道这就是屌丝和有钱人的差距吗?

电梯门在二楼打开,忽然,一条黑影从我眼前闪过。张丽花刚要走出去,我一把拉住她的手,做了个息声的手势。

“怎么了?”张丽花显得有些紧张。

我站在电梯门口朝外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事情,但刚才那个黑影绝对不是我眼睛看花了。我想了想,还是和张丽花走出了电梯,但心里一直崩了根弦儿,摸了摸我挎包里心痕剑。

二楼是一个开放式的大书房和三四间卧室,同样是顶级豪华的装修。不同的是,二楼地板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大书房沙发上坐了几个年龄比较大的人,在那边很焦急的样子,一个在沉思,另外几个人在讨论着刘总的病情。

张丽花带着我走到一间卧室门前,刚要推门,就听见有人在里面说话,我拦住张丽花先不要推门进去,听听里

面说什么,心里也好有个准备。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方医生,你可是学贯中西的医学大家,难道你也检查不出来老刘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刘太太,刘老板是对我有大恩的人,但凡我有一点办法,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刘老板治好。可是,这,这···”

“方医生,你可是全省医学界的泰斗啊,如果连我们家老刘的这点病都看不好,传出去可是砸的你的名声。方医生,你用大半辈子竖起的名望,可不要毁到自己的手上啊。就算是我代老刘求求你,你可千万不能推辞啊,花多少钱都不成问题。”依然是刘太太的声音。

这几句软硬兼施的话,任是谁听着心里都不会舒服,毕竟医生也不是天使。即便是天使,也有力不能及的时候。做医生,说白了也是靠卖手艺,听刘太太的口气,手艺能到方医生的境界,应该是凤毛麟角了。但被刘太太这般威逼利诱,估计心里也是翻江倒海。手艺人要是被认为技艺不精,那简直比杀了他都难受。

“这,这个,我尽力,我尽力···”方医生很为难的说。

张丽花没有直接推门进去,而是在门上敲了几下,听到刘太太让进去的声音,这才把门推开。

“婶,我来看看刘叔。”张丽花说着,把手上提的礼物送了过去。

屋里有五个人,一个是五十多岁贵气十足的妇人,脸色憔悴但不失优雅,确是刘太太无疑;一个精瘦的老头,估计有六十多岁,一脸焦急,通红的脸上全是汗珠,应该就是方医生了;两外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斜靠在**,看上去很疲惫,少气无力,正是刘志冶;另外两个是照顾在刘总左右的保姆或者护士。

刘太太对张丽花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他是我的朋友···”张丽花还没有说完,就被刘太太打断了。

“朋友,他是你什么朋友啊?丽花,你刘叔得的病是挺罕见,但得病了要看医生,千万别相信那些歪门邪道,有病乱投医。媛媛也是,不好好陪着他爸,找个什么大师去新买的地里看什么风水,被我骂了几遍。你可倒好,直接把这些骗子都给我请到家里来了。我们要相信科学,年纪轻轻的不学点好。”刘太太说着,还不忘狠狠瞪我一眼。

张丽花笑着拉住刘太太的手边撒娇边说:“婶真是英明啊,被你一眼就看穿了,呵呵。我和媛媛这

样做,不也是没办法了吗?再说了,这万一要有用呢?就算没用,我们也不损失什么,对吧刘姨。”

“哎,我是说不过你,不过你和媛媛再怎么折腾,也是为了你刘叔好,不像宏图,就知道添乱。哎,不说了,不说了。”提到宏图这个名字,刘太太忽然显得很忧伤。

“婶儿,不提这些了啊,现在給刘叔治病才是关键。你看我朋友都来了,就让他看看呗。能看好更好,看不好也当我们晚辈也尽心了不是?婶儿。”张丽花在刘太太面前表现得特别乖巧可爱。刘太太对我没什么好感,但经不住张丽花的游说,更经不住刘志冶病情的煎熬,勉强答应让我试试。

倒是方医生看我的眼神挺让人费解,一方面是很反感,一方面也很无奈。

我一想完了,毕竟张丽花对我说的,是让我以朋友的身份来看看,这样看不出来也不算糗。现在可倒好,一进门就被刘太太看穿了,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过转念又一想,总不能就这么折回去吧。开弓没有回头箭,再说,我可不想在张丽花面前跌份儿,就算心里实在没底,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装一回大师。

我走过去,给刘太太深深鞠了一躬。不是因为别的,还是心里一直打鼓,一会儿万一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至少给主人留个好印象,到时候不至于太折面子。

鞠完躬抬起头,我对刘太太说:“刘婶儿,我确实是丽花的朋友,丽花这两天天天念叨着刘总的病,非把我拉过来看看,我也很希望能帮得上一些小忙。如果实在帮不上忙的话,也请您千万不要介意,只当是我们小辈的一点心意吧。”

刘太太听完我的话,抵触的情绪倒是没那么强烈了。

我走到刘总的床前才发现,他一直睁着眼睛呢,只是没有说话。不过想想,他现在也说不了话。

我仔细看着刘总,突然下了一跳,在**躺的哪里是刘志冶刘总?竟然是一只硕大的黑狗。难道刘总被黑狗附体了,才会发出汪汪的狗叫声?

我对着刘总先鞠了个躬,然后伸手拖住他的下巴,用力向上推,其实我是在拖着大黑狗的下巴,用力想把它拖出刘总体外。黑狗当然很不甘心被拖出去,拼命伸着蹄子在我身上乱抓。刘太太他们看不到附在刘总身上的大黑狗,只看到我在用力拖着刘总的脖子向上掰,刘总不停地挣扎着对我拳打脚踢。眼看刘总脖子被卡着,透不过气,脸憋得通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