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走霉运的时候,最好就是躺在棺材里面,因为这样就不会有更加倒霉的事情发生。

事实证明,你现在黑,老天一定会特别照顾,让你更加黑。

久远的伤痕已经摸不到,只是神经对于痛的记忆还在。

记忆还在。

只要某人在,痛楚就一定在。

只要我还有心,我还是会觉得痛。

“小清,我们快走!”我拉上小清,绑架着小清,立刻逃离案发现场。

小清被我圈着脖子,非常难受,同时也感觉到我臂弯的不自然:“小诺,小诺,你没事吧?言诺?”

我茫然沉浸在记忆当中。

小清猫儿一声尖叫:“小诺,你怎么啦?”

我白了他一眼:“没有啊!你无事不要学人家叫春,会让人误会我对你什么什么的!”

“小诺,你哭了!”

我不相信,就抬手摸着眼睛,居然真的有湿湿的感觉,“哦,可能是天要下雨了吧。”

“下雨?”小清蹙着秀丽的眉头,抬头看天,“小诺,原来明月是王爷!”

“啊?”他崽子是王爷,也不会带你发财!

“只不过他不认识我了。”小清并不讨厌明月。小清曾经同明月有一段交往,只是关系太过尴尬,毕竟明月是他老娘的小男宠。

“那又怎么样?”通常同你好的人,都有所图谋。

“小诺,生气啦?”

“不是。”

“小诺,那时候你在我家里,同明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啊,除了被他揣了一下PP!”

“PP,是什么?”

我抓狂,十万个为什么的电波少年!

小清心无城府,但是明月可不是,他留在大清的冷无宫,若说只是为了让大清强/暴的话,我打死也不相信。

“小清,不要太靠近明月”我的忠告。

“为什么?”

我超级气闷,最近的小P孩太多问题了:“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我们穷人家的孩子沾不起!”

“哦!”小清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我的脸,就不敢吭声了。

那天夜里,诡异的倒霉事件终于发生了。清宫寝室,我窝在**,睡梦的迷迷糊糊中,无月夜空中突然露出一片月辉,月光的明亮降落到我的身上。

我蓦然起身,问:“谁,小桂子?”

朦胧白色,比月光还要浓厚,穿不透,看不明,冰冷的空气凝结四周,我手脚如堕冰水中,被子都无法捂暖,突然有一根冰冷的手指点在我的额头,我的身体在毫无征兆之下便不由主地倒在大**。

我呼吸骤冷,居然吭不出一句话。

白色的雪突然飘降在我的脸上,沉重的压抑降临在我的身上,我不能动,只能听见声音:“本座问你,你是何方妖孽,居然假冒一国正宫太后?”

呀!

我奇怪了,怎么穿了《西游记》的剧情?

本世纪最大的骗子!

“你有何企图,谋杀一国太后!”那个惊诧艰涩的嗓音冰冷、断裂、撕咬,就好像吐出任何一个字都非常痛苦。

“太后,太后不是我杀的。”我发现自己突然可以说话了,我的手指也可以移动。

“谎言!”

“真的。”

“你是谁?”

“我是言诺。”奇怪的是,只要那所谓“本座”的骗子一开头说话完毕,我就可以移动了。

“快从实招来!”

“神经病,我没有可以招的!等等,我招,我招!”我脑袋一灵光,突然想到救命的小法子,说:“招之前,我想问一下,你是何方神仙,居然如此神通广大,知道我是妖孽横生?天降妖孽,必然是祸国殃民!”

阿弥陀佛,平生第一次承认自己是妖孽。

“本座是普台山——”

“本座”骗子一说话,我就露出奸诈的笑容,伸出手就穿入雪白之色中,居然是有着冰冷的扎实触感,我用力一扯。

哇哇!

我手中握着——我眼睛突然呆住了。

妖孽啊!

天降妖孽,国将不国!

嫦娥姐姐!

不,是嫦娥姐姐的弟弟,嫦娥弟弟!

他从头到脚都是一片纯洁世界的白色,一身白色衣服,银色长长的头发微微低垂,就仿佛是银河上降落的瀑布,丝发勾勒着五官线条细致,呈现一种晃亮的纯白,眉目料峭如白色的樱花,清灵的狭长丹凤眼,银色的瞳孔,夜雪的光白。

明月!

他不是明月。

他有点像明月,但是他比明月更加纯白。

明月外表很纯洁无暇,但是明月美得有点红艳妖冶。

他还是一个孩子。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好像是在梦中!”我看着他净白通明的样子,根本不舍得眨一下眼睛。

偶说,亲爱的诺诺,你这个话,同某些三流P客的搭讪是一样的。

他还在愕然当中,或者没有防范到我有这么一手。

他有点慌张。

“神仙弟弟,你是哪个神的孩子啊?来,告诉姐姐,让姐姐抱抱!”我连雷劈都不怕,色胆包天。

“你,你,你——”他惊吓,雪白的脸色更加白得透明。

“我怎么啦?”我继续调戏小美男,他好像比我家的小清还要害羞,“是不是没有见过姐姐那么漂亮的人?”

“哼!”纯白小美男不说话。

纯白小美男长身一立,却比小清还要高一点,他衣袖翻动,手中却多了一支发亮的黑色短笛,短笛微微迎唇,突然吹出一阵悠扬的声音,这种声音很奇怪,仿佛带着力气,深深刺痛我的耳膜,穿透耳膜而深入身体的更深处。

我忍不住要捂着耳朵,但是嘴巴、喉咙、鼻子都似乎有一种烦躁的涌动——腥甜的血腥味道。

我捂着胸口。

心跳不已。

“言诺,言诺!”谁的叫声,如此浸入我的心中?

笛声突然尖锐刺入心中——

我的手都无法抑制的痛楚,仿佛有着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流畅在皮肤底下、正寻找出口冲出躯体,迫使着我不断地挣扎。

我看着他漠然的眼神突然浮现一片伤心湖水。

难道,痛的不只是我一个?

当这催命的笛声逐渐消失,当我的身体觉得清凉无比,当我看着我微仰的小脸和胸膛,当我看着拥抱着我身体的男人,当我听到他的急切呼叫声,我恍然觉悟,豁然开朗,这一切仿佛都变成了历史的那一天。

那天我手中握着一滴眼泪,不知道是我的,还是他,便离开甄子文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