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即便是他愿意担下左相一职,这朝中老臣,以及玄家肱骨之臣也未必会服他。

届时,只会让百里清苑下不来台,让皇上难做。

百里清苑凝着他,神色是无比坚定,她声线冷然,说道:“哀家并非征询你的意见,而是告知你这一事实,这愿意也好,不愿也罢,左相一职,你是当定了,哀家明日临朝,便会将此事告知群臣。”

祁少泽沉吟片刻,见百里清苑那略施粉黛的脸上满是冷然与坚决,心下微叹,只能是拱手道:“微臣遵旨。”

闻言,百里清苑便勾唇一笑道:“甚好,来,咱们喝茶。”

祁少泽抿着茶水,却发觉这茶水再也不不复之前般醇香,许是他心中愁绪缘故,最终,他还是看着百里清苑开口道:“太后娘娘,有些话微臣必须要告诉太后娘娘。”

百里清苑一愣,随即便是扬唇浅笑,道:“你说吧,哀家听着。”

祁少泽闻言,便沉着脸色缓缓道来:“微臣只要太后娘娘想恢复权家以往的势力,削弱玄家在朝中的地位,但,此事并非一朝一夕能成之事,太后娘娘切莫心急。”

百里清苑勾唇浅笑,眸底却是眸光凛冽,她嘴角上扬,嘲讽道:“有些时候,你迟疑着不出手,敌人便会比你先一步,届时,你自然就落于下风,当初哀家作为皇后之时便是如此,哀家也曾因心思手软在这后宫被人欺压,新皇登基,李钰当权,哀家也是因胆怯懦弱被李钰拘禁,险些丧命。”

她眼帘微抬,与祁少泽直视,眸底杀意尽显,她道:“这一次,哀家绝不会再手软,也不会再给敌人丰满羽翼的机会。”她重重将手中茶杯放下,力道之大,竟是茶水都喷溅一地。

祁少泽凝着她,问道:“那太后娘娘您打算接下来怎么做?”

百里清苑与她对视,嘴角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她道:“哀家准备过段时间便昭告天下,皇帝改姓

为‘百里’,这天下,改姓为‘百里。”她眸光坚定,口气坚决,她等着一日,权家等着这一日,已是等了太久太久。

祁少泽诧异不已,他虽说一直暗中支持着百里清苑回府权家往日风光,但未曾向百里清苑竟是会有这样的念头,将这天下改姓为‘百里’,虽是最快恢复权家地位的做法,但未免过于冒险,要知道,朝野中,玄家依然是有着自己的地位,若是百里清苑坚持如此,只怕这些朝中玄家老臣不会善罢甘休,届时,恐怕宫中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而这,也不会是祁少泽所愿意看见的。他虽有意恢复权家昨日风光,但并不希望看见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祁少泽凝着她,劝阻道:“还请太后娘娘三思啊,此事是万万急不来的,若是太后娘娘坚持如此,届时朝中那些老臣若是发动朝臣叛变,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百里清苑淡淡一笑,杏眸划过一道暗芒,她凝着祁少泽,说道:“所以啊,哀家这才让你助哀家一臂之力。”

祁少泽疑惑,问道:“微臣该怎么做?”

百里清苑看着他道:“哀家需要你,在朝中专门挑玄家一些要臣的错处,拉拢朝中中立的朝臣,将玄家的要臣一一弹劾,暂时削弱他们的势力,届时,哀家再昭告这件事,若是到时候,他们还敢起来反感,哀家便一一送他们下地狱。”她笑靥如花,眸底却一片冷冽。

祁少泽闻言,心下一松,他原以为百里清苑被冲昏了头脑,不想是他多虑了,百里清苑早有自己一番计策,那么自己又何须多虑。

祁少泽又是与百里清苑交谈了一会儿关于朝中要事,天黑之后,便起身离开。

清晨第一缕阳光晕染天际,旭日缓缓自东边升起,一大早百里清苑便起身梳洗,她穿着属于太后的金色凤袍,便携着绿意前去养心殿接小皇帝。

小皇帝虽说年幼,但经由百里清苑教导,也是极为懂事,一大

早便恭候在门前,见百里清苑前来,恭敬请安之后,便与百里清苑一块前去朝堂上朝。

百里清苑临朝亲政也不是一日两日,自从先皇驾崩新皇登基开始便是如此,朝中老臣虽说心下不满,但也并未说什么,毕竟如今摄政王已死,若是太后不处理朝政,年幼的皇帝又岂会治理天下。

百里清苑坐于珍珠帘幕之后,群臣便下跪请安。“微臣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上稚嫩的声音响彻在朝野之上,“众位爱卿免礼。”

百里清苑见他声音虽稚嫩,但好歹皇上的架势不少,也是极为满意。

群臣起身,恭敬站着。

紧接着,百里清苑便朗声道:“此次能够平定叛变,除了朝中不少忠臣能与哀家和皇上站在一线,最重要的当属铲除李钰的祁少泽以及苏澈,哀家向来赏罚分明,今日,当着皇上与众位爱卿的面,哀家特封祁少泽为朝廷左相,与右相一起统率百官,辅佐新皇,苏澈为镇国将军,掌管御林军,以及皇家亲兵。”

苏澈与祁少泽上前一步立于殿中,齐齐跪下谢恩。

刚一站起身,礼部尚书便是面色不善的看着坐于珍珠帘幕之后的百里清苑,他拱手禀报道:“太后娘娘且慢。”

百里清苑勾唇冷笑,俯视着那老狐狸礼部尚书,此人也是玄家家臣,先前便一直与权家作对,如今也是打算与自己过不去。

有人反对早就在百里清苑的料想之中,她自然也是准备了一套说辞应对,因此神色从容,不慌不忙的说道:“尚书大人请说。”

礼部尚书依然躬身,说道:“老臣认为,祁少泽本是武将,如今突然被封为左相,是为文臣,恐怕不妥。”

还不等百里清苑开口,右相倒是倪了他一眼道:“真是可笑,此次祁相镇压叛贼有功,我朝想来是论功行赏,你却在这里论什么文武之分,是何居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