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什么事?”顾北城显然刚睡下,烦躁的扒扒头发,眯着双眼看她。

“不好意思……我想把灯关上。”唐筱晚怯怯说道,手揪着毛衣领不放。

“关就行啊,这种事还用得着跟我汇报?”顾北城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诧异的瞪大双眼看着面前的唐筱晚。

“开关不在你房间吗?”唐筱晚伸出小爪子指指他,很没出息的立刻缩了回去。

顾北城嘴角扯出戏虐的贼笑,不怀好意的看着她,然后撤了撤身子,大大方方把门推开。

“自己进去找。”

“劳烦你帮我关上就好。”唐筱晚十分迎合的陪着笑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更何况这个孤男先前还对她心怀不轨过。

“不帮。”顾北城身着睡袍横抱双臂斜倚在门框上,慢慢摇头。

“你……”

“我数三个数,过期不误。一……二……”顾北城转身关门之际,唐筱晚眼疾手快侧身溜了进去。

顾北城坐在柔软的大**,看扒着墙壁壁虎似的到处摩挲的唐筱晚,差点被她蠢哭。她那件套头长款毛衣十分宽松,露出圆润的肩头和一大截光滑匀称的小腿。

他又觉得口渴了,喉头不自觉上下翻动,在意识到自己竟然偷窥上瘾后,万分厌恶的握紧了拳头。他说过要唐筱晚哭着喊着做自己的女人,所以在那之前,他都不会强迫她。

“开关在这儿。”双手从后面撑着身体,他懒懒说道。

唐筱晚转身看去,不禁在心中嘀咕,媒体报道他是个怪人,还真有科学依据,把整个别墅照明设备开关装在床头,这个极端高控的想法非常人能想得到。

她尴尬的笑着走近,觉得有两道灼热的目光在身上打量,下意识伸手紧了紧宽松长款毛衣。

快速来到床头,弯腰撅着小屁股翻找自己幻想出来的总开关,忽然腰身被一双大手裹紧,顿时天翻地覆头昏脑涨,等稍稍平复后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大**,还被顾北城锁在怀里不能动弹。

“你干嘛,耍流氓啊?”

“闭嘴!”

“放开我,我要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啦!”

“我让你闭嘴,一晚上闹了两次,还让不让人睡了?”

面对他的指控,唐筱晚竟无言以对。

“关灯。”顾北城喝令道,卧室中的灯听话的熄灭了。

原来,他家的灯是声控的!唐筱晚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么傻不愣登的到处找开关,他一定在心里嘲笑了她千遍万遍。

唐筱晚被自己的蠢憋出内伤,顿时脸发烧身体冒汗,裹住她的一双大手似乎也察觉到这些,裹得又紧了些。她完全贴上他的胸膛,甚至能听到心跳和呼吸声。

“我知道怎么关灯了,打扰了,我回自己房间睡了哈。”唐筱晚稍稍挣扎了下,却毫无用处。

他重新调整位置将她圈进怀中,手脚并用彻底搂紧。偎进她的颈窝,用很小的声音撒娇。“我好冷。”

唐筱晚体内伟大的母性瞬间被激发,谁能想到镁光灯下的完美男人顾北城也会有脆弱的一面,如孩童般撒娇耍赖。这样的脆弱让她心疼,原来那句话说的真的,每个混蛋心中都住这一个受伤的孩子。

曾经她跟小沅冬天住在没有暖气的破旧楼房中,冷到鼻子都会冻僵,那个时候她就想,要是有人能出现搂搂他们该多好。她知道独自熬过寒夜的滋味,所以才会心疼他。

他只是单纯的搂着她,一天的喧嚣从此时此刻起停止。唐筱晚绷紧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安静的靠在他怀中,眼皮不知不觉变得沉重起来,终于控制不了缓缓闭上……

清晨,趴睡在大**的顾北城被电话中噼里啪啦一通噪音吵醒,这不是别人,正是享有免接听特权的弦姐。

“小北,早上好啊,美国这边还是傍晚,我正准备参加一个晚宴,这边电影拍摄的情况进展很顺利,有好几位知名导演同时为你抛出了橄榄枝,不过放心啦,姐会给你把好关的。”

顾北城听出弦姐很开心,脑中迅速勾绘她得意又夸张的神情,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对了,你不是一直都想去旅行,真想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接了蓝玫的代言工作,马上要去好莱坞发展了,不趁这个时候放松一下,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

“朋友之托,况且工作量也不大。”主要原因是为了那个脑子没进化好的女人,可这些是万万不能让弦姐知道的。

“这样啊,那助理找到了没有?要是没找到的话……”

“放心啦,已经找到了。”

顾北城是弦姐手把手带出来的艺人,对他的脾气秉性十分了解,他把话抢过去,显然不想多说,又或是故意隐瞒了什么。

“那就好,挂了。”

“挂了。”顾北城将手机扔到一边,很有礼貌将挂电话的权利让给弦姐。

顾北城起床,裹着厚实的浴袍去卫生间洗漱整理,下楼后见到唐筱晚在书房忙活,桌上放着一只水晶杯杯,是他常用的那只,杯中装满赤红色的**,还冒着袅袅白烟。

他走进端起杯子,放到鼻下轻轻嗅了嗅,红枣姜汁红糖水。

“唐筱晚,你坐月子啊,弄这个东西。”顾北城厌恶的将杯子推远,扯着嗓子大声说道。

刚刚起床的他声音有些沙哑,明显起床气的表现,这让唐筱晚想起小沅,也跟他一样会耍小脾气。

“这是给你的。”唐筱晚端着姜丝煎蛋和培根薄饼出来,拿起杯子塞进他手里。

“干嘛?我要吃饭!”顾北城抗议道,眼睛盯着她手中的盘子不放。

“每天喝一杯,能改善血液循环,这样就不会怕冷了。”

“谁说我怕冷了?”顾北城白了她一眼,将杯子重重摔在餐桌上。

“昨晚你自己说的啊!”这个男人属狗的吗,怎么转头就忘。

“我只是讨厌冷而已。”顾北城想到昨晚,气焰落下大半,却仍旧嘴硬不肯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