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泛滥成灾 36

我终于知道什么是物是人非了,这个词真够狠毒的,以致于想起来都会彻头彻尾的心疼.

于是我越来越感到一种无法抑制的局促和不安,不能安分守己地做自己的事情,不能平心静气地和同时谈天说地的对话,不能十指相扣地和明祥出现在街头。

我时常黯然神伤地蹲在窗台泪流满面地凝望。

天气还不是不尽如人意的热,像是沸腾了水蒸汽坠坠欲滴。

毛毛说要自杀,这是让我闻风丧胆心惊胆战浑身瑟瑟发抖导致精神将近分裂的事情。

闪烁的星光继续萦绕它的璀璨夺目,皓亮的月色仍旧焕发它的温柔暧昧,无数成队的飞鸟悄无声息地飞过我僵冷的额头,飞过颓败的城市中央,飞过悲伤的斑斓夜空,它们只是无声无息无所顾忌无所畏惧地飞翔,根本不会在意下面来去匆匆的车辆与人群以及站在蹲在窗台凝望的一颗岑寂的灵魂。

病情每况愈下,我还是不断地咳嗽,不断地抽烟,我想冰清玉洁的女人是做不成了,那就做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好了。

心情犹如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水面。

时光的门楣后面淳淳滑过的,是流年,踽踽伤逝的,是我的青春。

骄阳似火。

王府井街上琳琅满目,五彩纷呈的商业橱窗在阳光的炙烤下折射出一丝丝的灰败。

这条街真他妈的繁华。

螃蟹顺便就整来一句刻薄尖酸的话,这世界就是被这些五花八门而又杂乱无章的东西给玷污了。

我抬头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敢吭个声儿,我想要是我搭讪一句让她不乐意的话估计她能把我当荷兰猪给掐死。

于是这样,最好的光阴被虚掷在这一片片的声色犬马中。

原本应该躺在病**,等着明祥掰我一支支的香蕉,然后眼巴巴而又无能为力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脂肪愈来愈突起。

程缘……

我隐约听见毛毛在前方大声唤我的名字。

我揉了揉眼睛,正午的阳光趁虚而入,刀子一样刺痛我的眼,我想这阳光也够缺德的。

当我和螃蟹雷厉风行地开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她早已被痛苦折磨得不成人形,脸上映衬出的不是脂粉和油彩,而是前所未有的憔悴和沧桑。

想想当初,毛毛和我都是那种猖獗到极点嚣张到顶颠仍旧疯狂泼辣时常做一些无法无天的事情的女孩,而且每次都是肆无忌惮的样子,更有的时候,我们会无可名状地做出一些不被世人认同的事情,那群狐朋狗友看了都甩我们——早晚你们会发现嫁不出到底有多丢人?

你丫暴露在这干啥?卖身吗?螃蟹上来就是一句,我听了真想把她毙了。

毛毛只能立在那表现出一副骨鲠在喉抑或嘴里含着黄连般的难受和不知所措。

我走到毛毛身边,然后握着她的手说,我靠,你把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秀外慧中秀色可餐身姿婀娜容颜靓丽的贤惠美少女说成啥人了?接着我对螃蟹使眼色。

她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了,顿时竖在那不发话了,榆木疙瘩似的。

我最能体会到毛毛她内心的凄楚,道不出的委屈。

重新凝望她那寂寞的脸庞,眼睛透露出一种残忍的琥珀色,脸上泛起的丝丝难堪被阳光射得支离破碎。

还是我最有人情味儿。

我接着说,毛毛,别把她当回事儿,她从小矫情惯了,再怎么着卖也也不能在这啊!刚说完就感觉忒别扭,我知道是我说错话了。

毛毛立马把脸拉成一扁担,绿得就像布什愤斥拉登似的。

刺心的钟磬从颓败的城市中央传来。

我要结婚了……毛毛蓦地开口,我听了差点当场休克。

啥?你神经没紊乱吧?螃蟹用一种无法诠释的眼神质疑地问她,看她迷惘的样子,跟猪真没有什么两样。

冒昧问一句,你准备嫁给谁?别说是那白脸狼,我说。

还没回答,就见泪水源源不断地向下滚了,我知道她一定很委屈。

看到这我就难过,我想以前要是不和明祥分手的话,或许我们已经结婚了,更或许我们已经有了个小孩……

有些事想起来真的很心痛。

但有的时候又不得不重温。

以前毛毛也经常对我说,无论是怎样的亲密无间,总有一些东西,是根本不能拿来分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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