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能不醒来吗?”他问。
“不能,孟复,我那么喜欢你,你还没有一点点喜欢我,你怎么能不醒来?”他用力的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似乎,这股味道随时都会散去。
“……你知道的,我不会喜欢你。”
“我知道,我知道。”
“你应该恨我的。这样,我也能公平的恨你一点。”
“你恨我好了,我只想喜欢你。”
孟复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手指像是不经意的抓住了古泽的胳膊,那像是一种极度缺失安全感之下的攀附。
他身边,所剩下的,也唯有古泽了。
这个恨过他,也爱着他的人。
他知道有人在亲他,早上六点,自然的睁开眼,双眼红肿,天色尚暗,只余微光,他看见古泽近在咫尺的脸。
唇上濡湿一片。
古泽的舌滑过他的唇。
他知道。
他这么侧躺着,轻轻的无神的眨眼。
古泽退开来,也这般躺着,与他相对。
“如果天空突然出现了一颗原子弹,砸在我们的房顶上,那么现在的我们就会成为永恒。”
“孟复,就在刚才,我这么想着,就这样好了,房子倒塌,原子弹落在头顶上,以后就不会累了。你与我,就这么一起,也挺好。”
古泽轻声说道。
“你和我一起死掉?”
“不,我想和你一起活着。”他小心翼翼的抬手轻抚着他的脖子,他消瘦的脸颊,又凑过去再次wen他。
他想着他会推开他的。
因为,这不是在他熟睡的时候,是在这般清醒的时候。
他wen的很轻柔,很小心翼翼,他伸出舌头,试探的往里头探,见他不反抗,只垂了眼睑,看不清眸子里的波动。
他便大着胆子,一点点的卷着他的舌,舔舐着,缠绵着,他的手,不自觉的探进他的衣内,从睡衣的下摆,逐渐的往上。
游蛇一般的,蹿过他的皮肤上。
凹陷下去的腰肢,分明的肋骨,一寸寸的抚摸上,他竟是这样瘦了,比前段日子更瘦了,这个人,这个人……
两指轻轻的擦过他的红缨,捏着,小心的揉/搓着,慢慢的挺立起来了。
唇辗转,蜿蜒至他的脖子,手交错,将衣服分开,他咬着他的锁骨,低头去舔他粉红色的红缨,轻轻的咬着。
然后,猛然的滚出一颗泪,落在孟复消瘦的胸膛上。
“古泽,你为什么要哭?”他问。
眼神苍茫的望着床对面白色的衣柜上。
“你呢,为什么?”古泽反问。
撑开来,盯着孟复的脸。
为什么不推开我?为什么不说离我远远的?你不推开我,只会叫我更加着迷,让我魔障的错觉,你会有一点喜欢我。
“和我做/爱吧。”孟复偏过头,望着上方的古泽。
“嗯?”
“你不想和我做/爱?”他问,又肯定道,“你分明是想的,你硬了。”
他在引诱他。
他觉得他在引诱他,他依旧是那淡淡的表情,那般淡然说一句“你硬了”,却实然是一种引诱。
“孟复,你知道我想要你,
如果,你不推开我,我就会做到底,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他压在他耳畔低沉道。
“你想要便要吧。”
他正视着古泽,伸了一只手去将睡衣的腰带解/开,他做这一切无比的自然,只扯动了一点,古泽便盖住他的手,将整个睡衣解散敞开。
又迅速的脱下了自己的衣服。
肌肤熨帖。
这wen,瞬间来的凶猛了一点。
他烙下一个又一个wen印,又无比轻柔的去舔他手腕上的伤痕。
只无奈没有事先准备润滑剂,怕他疼,只探进一根手指,见他皱眉,便抽出来了,“孟复,算了。不要勉强自己。”
孟复却摇摇头,“没事。来吧。不必忍着。”
古泽几分茫然的望着孟复,不懂孟复为何要这样,这份茫然又很快被情/欲盖住了,他听见孟复自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嘤咛声。
无比的醉人。
朝着掌心吐了一口唾沫,全作润滑,他说,“孟复,你说停下,我便停下。”
孟复咬着下唇摇头。
等到古泽的物什完全进去的时候,孟复缩紧的脚趾,疼的额头上出了虚汗,他弯起枕头,咬着枕头角。
古泽在缓慢的动,古泽在极力的撞击他的敏感点。
他受不了的泄出呻/吟。
古泽便去wen他,大手游/走在他身上的每一处,极力的安抚他,讨好他,挑逗着他。古泽知悉他身上每一个敏感点,便去刺激那敏感点。
他的呻/吟,于古泽而言,是一种魅惑。
不知持续了多久,古泽泄在了他身体里,又抱着他去了浴室清理之后回来。
“告诉我,为什么?”他把孟复揽在怀里问。
“……你帮了我。”
古泽身子一僵,随即无声的笑了,“原来是这样。孟复,原来只是这样。”他怎么忘了,孟复最不爱欠人的。
他记得别人帮他的所有,所以,他会一一的还。
他主动要去与古泽做/爱,也不过因为,他没有什么可以偿还的了,只有这副身子,他知晓古泽对他有情/欲,所以,才这般主动。
“孟复,你明明知道,我要的不止是一场做/爱。”
“如果原子弹突然落在了我们的头顶上,就来不及了。”
古泽不懂他所谓的来不及是什么意思,他想通过做/爱来偿还,大可不必到现在这种时候。
古泽困惑着,孟复却沉默着。
肌肤相贴,却各藏心事。
古泽在阳台抽烟,一回头透过落地窗看见孟复正坐在沙发上擦着水果刀,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的就是一些水果。
他想,孟复应该是想吃水果了,自己该是把水果切好了才对。正准备走出去,转念,让他做点事也好,这样才不像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
手腕能受点力气了,削水果应该不成问题。
这般想着,眼睛却时不时的朝着客厅里看去。
“古总,有情况了。”
这时王秘书给他打来了电话。
“最后一个犯人侦探事务所已经抓到了,我已经把这名犯人移送到警察局了。情况不太好。”
“不用你说,我明白。”古泽瞥眼敲着孟复,他依旧拿着毛巾执
拗的在擦水果刀。
刀面在微阳下泛着冷光。
王秘书将那名犯人口中得知的消息一一告知了古泽,每说一分古泽的眉头就皱的更深一分。
“……古总,孟复,他该怎么办?”
“他有我。”他靠在阳台上,又朝楼下望过去,继续问道,“公司最近怎么样?”
“业绩有所下滑。”
古泽已经很久没有管餐厅的事情了,王秘书将这个情况汇报的时候心里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因为他清楚古泽的事业心很重,要是知道餐厅业绩下滑,受不了会一顿臭骂的。
出乎意料的是,古泽只是顿了顿,很是平静的回道,“王秘书,这段时间公司的事情得麻烦你了。”
“古总,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想陪在他身边,我怕我一走开,就找不到他了。”
所以,公司的事情,金钱,权势,都没有那么重要了,如果,他走了,他一个人守着这些,不过是守着一座孤寂而已。
“您和孟复,现在怎么样了?”王秘书关切的问。
古泽寂寥的笑了,轻飘飘的说道,“老样子,不过,这样子,也好。”至少他在我身边。
“给我吧,想吃什么,我来削。”他走到客厅从他手里将水果刀拿了过来,“苹果吧,我现在很会削苹果。”
自然是,曾经在医院里,他削了那么多个苹果。
也许是许久不削的原因,他的动作很是缓慢又笨拙,却又极其的小心翼翼,固执的想要削成一条。
却是削到一半,却断了。
手指还被刀口划破了。
流了血。
古泽没觉得疼,也不在意手指划破,他酸涩的说,“我不该削苹果的,孟复,不该做这个尝试的。”
削成一条,就是一辈子。这是何漫雨跟他说的,那时候,他没削成一条,不以为意。
现在,不能了。
“我去拿创可贴。”
孟复站起来去了卧房的抽屉找创可贴,回到客厅,替古泽把手指包扎好。
古泽依旧盯着那断掉的苹果皮,“我重新削一个。”他忽然说。
“古先生,你的一辈子,不是我。别削了。”
他越是这么说,古泽便越是要证明。
“不,我的一辈子只能是你。”
手指接连的被割破了,孟复阻止不了,便默默的看着,看不下去,便看向窗外,或习惯性发呆。
等到古泽真的削好了一圈的时候。
他的眸光闪烁了一下,然后,拿着创可贴,把古泽受伤的手指一一包扎好。
夜深,室内。
月光倾泻。
搂肩叠股,活色生香。
他的汗滴落在他的胸膛上,痴迷于他压抑的呻/吟声。
孟复累极了,昏昏欲睡。
半梦半醒间,听的古泽悄声问,“孟复,你对我有没有一点点心动?”
他搭着疲倦的双眼没有回答。
又恍惚间,听着越来越低的声音,“一辈子,我相信一辈子。”
之后再听不见任何声音。
古泽就着月光望着他,孟复,明天很快就到了。明天,一切看似的平静,统统都会被打破。明天,又该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