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种事情属于燕南门的私事，凌悟是不该对着何灵灵与穆天风这样的外人说起的，可是现在的情况似乎需要何灵灵破解阵法才能让他们出去，凌悟一开始之所以有所隐瞒，实在还是因为有点担心穆天风与何灵灵忽然进入这天牢，是路冥歌的安排，可是如今误会已经解除，况且何灵灵与穆天风又是毫无保留得说出自己的事情，他们三人又是同一条船上的人，那么的确不该再有所隐瞒了。

这样想着，凌悟就把自己所有知道的有关这种傀儡阵法的事情说出来了，“那个时候的门主就已经创立了书剑阁，并且定下每一代长老都要看护好那本秘籍的规矩。”

说到这里，何灵灵心中又有了疑问，“既然依照你所说的，那个门主是因为受过这个阵法，结果对它敬而远之，那又为什么要把它带回来藏好不让人去找到它呢？这不是很奇怪很矛盾吗？……”

凌悟摇了摇头，“虽然惧怕，但是姑娘你似乎遗漏了一点，那就是门主是在阵法中突破出来的人。”

何灵灵立刻反应了过来，“你的意思是，他能破解这个阵法？！……”

凌悟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但是没有人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和过程，然后门主也下令不许任何人提起这件事，但是这件事会让书剑阁的长老一代一代传承下去，一直到我这一代。如果不是书剑阁的长老，那是绝对不会知道这个秘密的。这也是唯一一条线索了，我不知道有没有用。”

何灵灵抿了抿唇，开始思索凌悟所说的话。

其实这个门主是非常矛盾的，照道理来说，既然他收藏了这本秘籍，却不打算使用，那就根本没有理由让书剑阁的长老知道他从阵法中逃脱的事情，但是他却定下了规矩，让后代守护这本秘籍的同时，又将自己从阵法中逃脱的事情一代一代传承下去。难道，他是专门留下了破解阵法的关键？

可是很显然，凌悟根本不知道该如何破解阵法。

“你那个门主，有什么特征没有？或者说，从他带回秘籍之后，有没有什么

变得奇怪的地方？……”何灵灵忽然有此一问，凌悟的事情交代到这里已经没有了下文，眼下他们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办法去揣测这个阵法的问题。自然，何灵灵也没有忘了骨牌的事情，只是他们还不能从这里出去，那么这些事情最好是一件一件来。

凌悟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毕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那个时候我还不是书剑阁长老，只是很奇怪的是，每一代的燕南门门主都有一项考核。只是到这一代的时候，因为人才凋零，所以师兄才把它取消了……”

“考核？是什么样的考核？……”何灵灵立刻直起了身子，“如果是武功高强之类的问题，那么就当我没问。”

凌悟有些无奈，“确实是需要考验武力，内功。但是考核的内容确实有些严苛，如果考核没有听过，那么门主候选人非常有可能会死在考核里。许多门派都会有这样严酷的考核，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穆天风忽然想到了自己刚进祁门教的事情，那个时候他也是因为考核，所以才会在寒潭底下修炼三年。

何灵灵甩了甩手，“这样的线索根本就是不够的！哪个门派不需要考核呀？天风，你进祁门教的时候应该也考核过了吧？这种事情太正常了呀！……”在这样的情况下，何灵灵显得非常烦躁，毕竟所有的线索顺藤摸瓜下来，结果到这里还是生生得断掉，如果没有办法破解阵法，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出去，又或许可以出去了，结果却还是要被困在阵法里成为傀儡。何灵灵非常气闷，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想出来创立的这种阵法，这不是让别人自己活活找罪受吗？

还有那个门主更是奇怪了，没事把这种东西带回来守着。

“不对呀，既然只有书剑阁长老知道这件事，那路冥歌又是怎么知道的呢？不是说长老不能走出书剑阁吗？凌悟前辈，难道你把这件事告诉别人了？……”何灵灵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立刻反问。之前烦躁的心情也瞬间消散，再一次涌起了希望。眼下他们被关在天牢里，什么事情都不做，如今

也只好这样了。

凌悟摇了摇头，“我没有告诉过别人，但确实那本秘籍应该是被盗走了。不然之前燕南门送饭的弟子也不会变成这样。”

“那你一开始都没有发现吗？……”何灵灵的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凌悟，虽然说她相信凌悟，但是因为之前有路冥歌的事情在，所以她也不能尽信。她感觉凌悟说不定隐瞒了些什么，因此才会如此逼问。

可是凌悟的眼神看上去如此清明，实在不像是有所隐瞒的样子。他被关在这里也算是有些年数，无法把事情整理清楚根本就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加上他似乎对往事的情绪有些激动，因此才会出现这样的错误。

无论如何，就算凌悟有所隐瞒，穆天风也实在不太喜欢何灵灵这样对待凌悟。毕竟他也算是个可怜人，然而何灵灵心太直，因此不耐烦是非常正常的事，尽管穆天风觉得，眼下应该耐心一些，将事情一件一件得解决。

“灵灵，你别这样。”

事实上，穆天风还是觉得事情有很多疑点的。但是他所看到的疑点，并不是针对凌悟，而是那项考核，于是他态度和善得对着凌悟问道，“前辈，在下有个问题非常不解。一般选择掌门或者门主，通常都是需要一些有威严的人，这样当上门主不会被反对，同时，又需要一个众望所归的对象，这样所有的弟子才会愿意跟随他，然后壮大门派。可是按你之前所说的，燕南门选择门主，完全就是武功的考核，那么武功的高低才能确定门主的话，路冥歌当仁不让就是第一人选了，那当初你的师兄为何还要让他闭门思过呢？……”

话音刚落，凌悟立刻陷入了怔楞。

他觉得穆天风所说的不无道理，可是他一个书剑阁长老，又不能参与门主的这些事情。当然，他之前所说的，都是他所知道的，还有师兄告诉他的。所有的一切他从未怀疑过，因为他从小就在燕南门长大，对师兄与门主的话从未有过怀疑，如果不是走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加上他的师兄下落不明，他也是不会去议论燕南门里的事情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