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都还没有完全亮透,安随意就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卧房的敲门声。

不耐被人吵醒的安随意翻了个身拉过被子就盖住了自己的脑袋,敲门声霎时变小了许多,她可以继续安睡。

敲门的人很是耐心,一声接着一声的敲,力道温和却足以扰人清梦。

被子的隔音效果有限,安随意最后还是被吵醒了,不耐烦地裹着被子坐起身,恶狠狠地往卧房的门一瞪,翻开被子就下去开门。

只见裘谨慎一身短袖白衬衫衬得身材笔挺地站在安随意的卧房门口,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开口就说:“你还有十五分钟的时间打理你自己,超过了时间,你就走着去医院吧。”

说完,他一转身,看都不看安随意一眼就离开了她的卧房。

安随意霎时清醒,今天是星期一,她要去医院实习。

关上卧房的门,她迅速的洗漱换衣,花费的时间仅仅是十分钟又三十六秒,华丽丽的,她又破了自己以前十一分钟就出门的记录。

走到车库时,裘谨慎已经很是不耐的敲着方向盘,远远见到安随意连跑带冲地往自己的方向过来,他还嫌她不够快。

“快一点!你还有三十秒。”他无情地催促道。

安随意气喘吁吁地加快脚步,跑到他车子副驾驶座的位置,拉开车门上车坐好,用时不多不少,刚刚好三十秒。

裘谨慎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开口提醒,“安全带。”

安随意深吸一口气,拉过安全带扣上,嘴角很是容忍地扬了扬,“副院长,请问这样可以了吗?”

裘谨慎不再理她,目视前方,腰杆挺直,发动车子就往建仁医院的方向驶去。

安随意很气愤,侧着脑袋看窗外,现在天都还没有亮透啊,她起码还可以再睡上半个多小时再起来的,偏偏就被某个不识相的家伙给吵醒了。

她扭过头瞪向裘谨慎,皱起眉头狠瞪他,希望能用眼神杀死他。

裘谨慎怎么可能会感觉不到那包含怨气的目光,不过他也不理她让她瞪,专心一意地开着车,减少交通事故的发生。

沉默不是安随意的性格,最后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副院长,请问我一个小小的实习生为什么要在天都还没有亮透的情况下就赶去医院待命呢?难道建仁医院现在真的这么缺人?”

裘谨慎没有回答她,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目光依旧直直地看着前方,仿佛怕自己下一秒就发生车祸似的。

安随意咬牙,看看又摆出生人勿近的大少爷样了吧?他以为她很想跟他说话吗?她是在为自己那少得可怜的睡眠时间抱不平!

不一会儿,安随意又看了裘谨慎一眼,见裘谨慎真的不打算理会自己,她又赌气地把脸朝向窗户的那边。

二十分钟以后,裘谨慎把车子驶入医院的停车场,此时天色已经发亮,太阳已经完全升起。

安随意还在生着闷气,她真心觉得自己跟裘谨慎真是一刻都相处不下去了。

车子一停稳,安随意解了安全带,打开车门就下车。

裘谨慎的动作一点都不急躁,缓慢的拔钥匙,动作优雅谨慎地下车,锁好车门后,安随意已经快要走出停车场了。

安随意是哪一种不把问题问清楚心不死的人,她总不能每一天都跟着他这样折腾吧?

天还没亮就起身到医院待命,她自问还没有如

此热爱自己的医学事业。

思及此,她停下了脚步,转身走向裘谨慎的面前,伸手拦住他的去路,“裘谨慎,你该不会想要我每天都早起陪你来上班吧?”

裘谨慎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目光停在她那件衬衫的下摆处,不悦地皱了皱眉,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回答她,而是让她,“请你注意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把你的衬衫理好。”

闻言,安随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白衬衫,不就是衬衫有一小节没束进裤子里露了出来嘛,多大的事儿啊?

他有必要这么严肃吗?

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安随意把自己衬衫露出来的那一节别进裤子里,整理好了自己的仪容仪表,她扬了扬嘴角,装得很是耐心地问他,“那副院长,你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裘谨慎还是没有立马回答,绕过她的身子,直直地走出停车场。

安随意只能死命的跟,边走边说:“喂!裘谨慎,每一个人都是有脾气的!”

她脾气再好也会被他这种龟毛的性格给磨光!

裘谨慎还是不想理她,直直地往前走,安随意一怒,伸手就拽住他的左手,“喂!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没有礼貌啊!”

只见裘谨慎闷哼一声,连忙抽回自己刚才被她捏到伤口的左手,一脸不耐地瞪了她一眼,“安随意,你吵够了没有?作为一个实习生,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应该勤奋一点?难道现在让你早那么一点点起来就委屈你了?”

顾不及听他教训的自己的话,安随意注意到了他刚才因为痛觉而闷哼的声音,眼睛扫向他的左手虎口处,看到那几个刺眼的水泡,她一脸惊异地问:“你昨晚被牛奶烫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