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臣妾*上,也是皇上欺负臣妾在先!”自然而然的窝在他的怀里,袁修月抽泣的更大声了。

闻声,离灏凌面色微变!

低眉敛目的看着她隐隐抽泣的肩头,离灏凌声音放柔,至于她腰上的手掌,更是不由自主的轻拍她的后背:“好了,日后朕不欺负你就是了!”

“真的?”

袁修月眸华抬起,仰望着线条完美的下颔,她黑白分明的大眼中,满是喜色。

“君无戏言!”

淡淡的,离灏凌如是说道。

听他提到君无戏言四字,袁修月嘴角一撇,不依反问:“皇上觉得,君无戏言这四个字,用来自己身上,合适吗?”

到底是谁啊?!

明明都把他废了,却百般无聊的将那道废后诏书又给烧了?!

就他这样,还君无戏言?!

骗鬼去吧!

听到她的话,离灏凌像哄孩子一般轻拍着她后背的手微微一顿,眉心瞬间不悦拧起!

“好困!”

聪明如袁修月,怎会给他发作的机会?

只见她大大的打了个哈欠,然后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缓缓瞌上眼眸。

静静凝视着怀里恬然酣睡的女子,离灏凌微薄的唇瓣,不禁缓缓勾起。

他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再在意谁了!

但袁修月,却是个大大的例外!

眼前的她,五官尚算清秀,并未生的倾国倾城,但就是这样的她,总是让他在不知不觉中,不受控制的愤而跳脚,却让他渐渐身陷在对她的喜欢之中,无法自拔!

自从明白了自己对她的心,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在想,他到底缘何会对她动情,又看上她哪里?

但每每扪心自问,他却总是得不到一个清晰的答案!

他,对她,就是喜欢!

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他却想……紧紧的抓在手中!

心念至此,忍不住偷偷吻了吻她的额头,不曾发现她微微翘起的嘴角,离灏凌轻轻一叹,小心翼翼的将她搂紧,缓缓的闭上双眼……

如今已是三更,四更……他还要上朝……

——

翌日一早,朝阳东升。

袁修月自然转醒之时,离灏凌早已离去。

知他四更便要上朝,想着他只歇了一个时辰,她微微一叹,便起身下榻,对门外唤汀兰!

须臾,汀兰端着热水进来。

微微蹙眉,她对汀兰嗔怪道:“都什么时辰了?怎么也不我,今儿只怕要误了给太后请安的时辰了!”

将水盆置于盥洗处,汀兰含笑回道:“娘娘有所不知,不是奴婢不叫您,是皇上临走时说今日太后要出宫礼佛,让娘娘多睡一会儿!”

“太后出宫了吗?!”

蹙眉反问一声,袁修月重新坐回**:“那我就再睡会儿!”

见状,汀兰面色变了变,忙上前禀道:“今日一早,贤王妃就到了,这会儿子还在外面等着呢!”

“你不早说!”

眸色一闪,有些事情要急着问过赫连棠,袁修月再次站起身来,行至汀兰身前,她接过她递来的巾帕,兀自开始洗漱!

洗漱完毕后,汀兰便将早已为袁修月备好的暖色宫装拿了出来,对袁修月轻笑了笑,又把手里的衣裳轻抬了抬,汀兰轻声催促道:“娘娘赶紧更衣吧,省的让贤王妃等急了!”

低眉凝了眼汀兰手里的衣裳,袁修月伸开双臂由着她替自己更衣。

时候不长,将头髻梳好,袁修月不等汀兰为自己插上凤钗,便兀自出了寝室,脚步不停的赶往赫连棠所在的前厅。

前厅里。

赫连棠一边喝茶,一边被憨厚可爱的芊芊逗的咯咯直笑!

抬眸之余,见袁修月和汀兰进来,她轻笑着起身,对袁修月福身一礼:“臣妾给皇后娘娘行礼了,娘娘万福!”

“免礼!”

对赫连棠笑了笑。袁修月对芊芊摆了摆手:“你先退下!”

“是!”

垂眸福身,芊芊退出前厅!

看着芊芊离去,赫连棠意犹未尽的笑问着袁修月:“皇后娘娘从哪里找了这么个宝贝,简直太好玩儿了!”

“若是喜欢,本宫便赏了你,让你每日带在身边如何?”凝着她一脸的笑意,袁修月在她身前缓缓落座。

“哦……不成不成!”

连连摇头,赫连棠低声呢喃道:“太后本就不喜没规矩的,有我一个,她老人家就已经够头疼了,若再添上一个,万一把她老人家气出个好歹来,我可担待不起!”

闻言,袁修月笑笑,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微微抬手,端起茶盏来喝了口茶,赫连棠眉心微蹙浅笑着对袁修月道:“昨儿夜溪宫的事情忙的差不多了,我便回府去取了娘娘想要的东西,今儿一早进宫,便听福宁宫的的人说娘娘差人找我,您未免也太心急了些!”

说话间,她从袖袋里取出一只白色瓷瓶,将之递到袁修月面前:“喏,这是皇后娘娘要的东西!”

神情淡淡的,伸手将瓷瓶拿在手中,袁修月黛眉拧起,抬眸看着她:“本宫差人找你,并非是急着要这东西,而是有件事情要问你!”

赫连棠微怔,明媚的眸,亦淡淡抬起:“娘娘要问我什么?”

深深凝了赫连棠一眼,袁修月面色一紧,终是出声问道:“本宫听姬恒说,五年前,皇上自楚国返京之时,曾是你一路同行的?”

闻言,赫连棠又是一怔!

思绪飞转,想到五年前的事情,她平日明媚如春的大眼里,竟隐隐透着几分浓重,将手里的茶盏放回桌上,她满是不解的看了袁修月一眼:“娘娘怎会忽然问起这个?”

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袁修月定定的看着赫连棠:“你先别问本宫为何要问,直接回答本宫便是!”

“是!”

郑重的点了点头,赫连棠果真直接回道:“当年皇上自楚国返京时,确实只有我一路同行!”

眉心一抿,袁修月眸光微闪,语气也有些急切:“你们快到京城时,可救过什么人?”

赫连棠抬头看着袁修月,眸中不由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真的是他……”

从赫连棠的神情中,已然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袁修月心底,终是踏踏实实了。

边上,汀兰的脸色,也隐隐有些激动:“娘娘,当年救了您的人,真的是皇上!”

见状,赫连棠先是有些不明所以,紧接着脑海中忽而精光一闪!

抬眸又看了袁修月和汀兰一眼,她略略一笑,有些不确定的出声问道:“当初那对主仆,莫不是……”

“你猜的没错!”

微微颔首,袁修月对她笑着:“当年被深埋雪底的人,正是本宫!”

这时,汀兰也眸色微深的开口道:“当日拦路请皇上和王妃救人的,正是奴婢,可惜那夜大雪,天色极暗,再加上皇上和王妃都轻裘雪帽,穿着极为厚重,奴婢一直没能看清你们的样貌,只记得王妃唤了皇上一声无忧……”

话说至此,汀兰自责垂首!

赫连棠听了,顿时眉头皱起!

嘴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她的目光中,有着深深的不置信:“世上的事,怎会这么巧?”

袁修月淡淡摇头:“世上的事情,真的就这么巧!”

轻轻一叹,赫连棠睇了眼旁边的汀兰,不由也跟着轻摇臻首,不无感叹的解释道:“当年,如今的皇上,尚还不曾登基,我与她本在楚国皇宫,后来……为迫使我们二人尽早回宫,我的夫君,也就是现在的贤王,便与我二人假传死讯,是以,这才有了后来我们一路自楚国赶回离都,并在离都城外救你一事!”

心中的疑惑一时全解,袁修月心中,久久无法平静!

停了片刻,她端起茶盏,喝了口茶,随即对赫连棠道:“这件事情,今日便到此为止,你且不可让皇上知道!”

闻言,赫连棠挑眉问道:“皇上对娘娘有救命之恩,此事是好事,为何不能让他知道?”

袁修月笑了笑,摇头道:“皇上与本宫的关系,你该最是清楚,平日里他便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总是欺负本宫,若再知道了此事,日后本宫的日子还能过吗?”

闻她此言,赫连棠了然一笑!

微微思忖了下,她坏坏点头道:“那小子平日在你面前确实趾高气扬的,不让知道也好!”

对她感激一笑,袁修月亲自斟了杯茶,递到她的面前:“本宫在此,谢过贤王妃了!”

“让皇后娘娘给我斟茶,这多不好意思!”戏虐一笑,却仍是毫不客气的接过袁修月手里的茶盏,赫连棠笑呵呵的低头喝了起来。

静窒片刻,她抬头问着赫连棠:“当年皇上为何会在楚国,又为何不是现在的名讳,而是……无忧?”

“早前太后已然下旨,这件事情,绝对不能提,不过对皇上,我觉得并没有隐瞒的必要!”赫连棠微微一叹,这才抬眸眸光沉沉的抬眸看向袁修月:“娘娘有所不知,在二十多年以前,因奸人挑拨,离国曾向楚国发送过一场战争,大战到最后,两国皆都元气大伤,而一直不曾参战的南岳,则虎视眈眈,想要同时吞并两国,意识到这一点,我离国则不得不向楚国求和,为表停战诚意,先皇帝忍痛将当时只有几岁的皇上送到了楚国,更名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