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理元素:不可能犯罪。

内容提要:老雷尔夫在来我私人医院的途中,遇到了史蒂夫•奥尔森,这个疯子。他在与我们对话时,宣称自己被下诅咒,心脏内有一个子弹,随后他便倒地身亡,解剖时心脏里的确发现了一颗子弹。与此同时,诅咒他的人则在警方的监视下,连人带家具一同消失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双重谜案之谜

私人医院

事情发生在2036年10月的伦敦,我的私人医院。我最得力的护士玛格丽特•安娜贝尔早在两年前便嫁给了雷蒙德•安德烈,对,她现在名叫玛格丽特•安德烈。玛格丽特虽然离开伦敦嫁到德比郡,但她婚后的生活很幸福,安德烈温柔体贴,对她的关怀无微不至。总而言之,她的确比在我身边当小护士要好得多。这四年医院也换过几个护士,但总感觉没有玛格丽特娴熟。这天上午,在我去米尔金斯太太家里看完病之后,刚踏进我的小医院,又听到里面传来玻璃药瓶掉在地上破碎的声音。

“我说黛丝,你又打碎东西了。”我走到她面前,脚踩着其中的一块玻璃瓶碎片。

她抬起头看着我,表情很镇定。

“对不起,布兰克先生,我只是无意间。。。。。。”

“抱歉,黛丝,我不是怪你。但如果玛格丽特在的话。。。。。。”

“你还在想念那个女人?”她眼神怪异地看着我。

“胡说八道!我只是说工作。”我转过身,准备走出门。迎面冲进来一个男人与我撞了个满怀。

“该死!”我正要发怒,看到眼前的男人竟是衣衫褴褛的老雷尔夫,我的怒火转向了疑惑。

“被你老婆打了?”我没好气地说道。

雷尔夫整理了一下他的西装领子,这在我看来更是好笑。

“瞎说。”他说道,“我老婆绝对是淑女。”

“可你这身衣服。。。。。。”

“你知道,这里新搬来一个神经病。就住在你的私人医院旁。”

我大概明白了雷尔夫之前发生的一切。他说的神经病名叫史蒂夫•奥尔森,此人西装革履,但却秃头,满脸落腮胡子,戴着个黑墨镜,很是不伦不类。每天晚上在外面闲逛,嘴里说些只有外星人才听得懂的胡话。虽然有人向警局控告史蒂夫扰民,但法院却以他精神不正常为由驳回了诉讼。雷尔夫刚才恐怕和他发生了争执。

“史蒂夫一般在夜晚活动。”我说道。

“真***扫兴!”雷尔夫骂道,“我好不容易办好了银行业务,兴高采烈地来找你,商谈你私人医院的搬迁之事,途中却遇上这么个疯子。你知道,这西服可是我老婆刚买的。。。。。。”

“别抱怨了。”我正想安慰他,史蒂夫疯癫的声音渐渐传来。

雷尔夫准备出门对付他,我一把把他按住了。史蒂夫白天出门已经非常奇怪,现在从他嘴里发出的声音更让我疑惑。不是听不懂,恰恰相反,我第一次听见他正常说话。

“蓝天白云,小溪森林。。。。。。”他

已经走到我的医院门前,阳光把他的秃头照得发亮,“嗨!医生!”

他今天好像非常亢奋:“我一早去哈金斯家门前游**,他嫌我吵。居然给我下了个诅咒。你猜那人说什么?”

“不知道。”我冷冷地说。

雷尔夫正要发作,他的右手甚至放在了他的腰间那把左轮手枪上。史蒂夫却一本正经地站立着,嘴里清晰地吐出了九个字。

“愿你被子弹打穿心脏。”

史蒂夫说罢大笑。我正准备赶他走,突然史蒂夫脸色一沉,面部表情随即扭曲。他双手捂住左边的胸膛,痛苦地倒了下去。

雷尔夫下意识地扶住了他。多年行医的我根据经验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

“心脏病突发!”我喊道,“快!送到贝尔街的朝圣医院!”

验尸

这种疾病在我即将搬迁的私人医院里没办法治疗。很不幸,刚进入朝圣医院的大门,史蒂夫便停止了呼吸。

医院里的肖恩•麦基医生与我很熟。我很快找他前来,对史蒂夫进行验尸。

“这个疯子。”他说道,“死了?”

“看起来像心脏病突发。”我盯着史蒂夫的尸体,十分钟前他还兴奋地在我身边大吼大叫。

他疑惑地看着衣衫褴褛的雷尔夫:“您这是?”

“他的杰作。”雷尔夫用手指指死者。

“他撕了你的衣服,你便开枪打死了他?”

“您看呢?”

麦基笑了笑,随即清了清嗓子。

“请上帝原谅我对死者的亵渎。但我不得不说,他的死的确对伦敦有好处。”麦基依旧保持他幽默的性格。

“我只是对他的死表示怀疑。”我说道,“临死前,他说哈金斯给他下了一个诅咒,而内容正是被子弹打穿心脏。”

“你该不会真以为他心脏里有颗子弹吧?”麦基不屑地说,“这只是一个单纯的巧合。待会验尸结果出来,医生,你就知道自己刚才的怀疑是多么地可笑。好了,我现在要开始了。”

雷尔夫拉着我出门。

“通知史蒂夫的家属。”他在验尸房门口说道,“如果他有家属的话。”

“他是个流浪汉。”我回答道,“否则我早就过去了。可是雷尔夫,你不觉得这事情太巧了点吗?”

“你总是疑神疑鬼。”他抱怨道,“布兰克,你是个医生,不要老像个侦探一样。要知道,史蒂夫倒下的那一刻,只有我们俩在场。我们彼此都没有异常的举动,更不可能拿枪射杀他。刚才送史蒂夫来的时候,你不是检查了他的胸膛吗?发现伤口没有?”

“并无伤口。”

“那就是了。史蒂夫明显死于心脏病突发。我承认,从前我们遇到了许多不可能犯罪的案子,但现在,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如果待会麦基在史蒂夫心脏里发现了子弹,那才是***天方夜谭。。。。。。”

雷尔夫话音未落,验尸房里传来了麦基惊异地叫声。

“喂!快进来!子弹!”

“***!”雷

尔夫转身一脚把门踹开,我紧紧尾随在后面。眼前的一幕使我诧异不止。史蒂夫胸膛的皮肉被刀子割开,鲜活的肌肉包裹的心脏内,一粒子弹映入眼帘。

“点二三口径手枪的子弹。”雷尔夫一眼便认出了子弹的型号,“小子弹,这方面我是专家。”

“诅咒成真了?”我纳闷地说,“这怎么可能?喂!雷尔夫,我刚才明明没发现伤口,千真万确!”

“解剖前我检查过了,不仅胸膛没伤口,史蒂夫浑身上下都没有伤口。”麦基补充道。

我仔细查看了解剖剖面。皮肤表面的确没有子弹射入的痕迹,但里面破损的肌肉却清楚地显示,子弹是手枪射入心脏的。

“但为什么子弹没有射穿心脏,而是留在心脏内部了呢?”我自言自语道,“医生,有没有证据显示死者是死于心脏病突发?”

“看起来像,但还不能肯定,需要进一步检查。”麦基回答道,“可是这子弹你该怎么解释呢?”

我没说话。我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突然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有没有可能子弹原本就留存在死者体内,而子弹刚才恰好进入他的心脏,使他丧命呢?”

“的确有这种可能。”麦基看着我,“但是那颗‘从前的子弹’是怎么进入死者体内的呢?要知道,他的胸膛没有任何伤口,新伤旧伤都没有。如果是吞服的话,只能顺着死者的肠道,最终随粪便排出体外。布兰克,你是大夫,这点我无需多说。”

我点点头。除此之外,我再也想不到别的解释方法。

雷尔夫突然想起了那个下诅咒的人。

“哈金斯。”雷尔夫说,“是在伦敦经营农场的那个哈金斯•福特吗?走,布兰克,我们去拜访他。”

“正有此意。”我说道。

“不过。”雷尔夫略显尴尬地说,“我首先得回家换件衣服。”

在农场

中午的伦敦阳光明媚。日光散去了清晨的寒冷。雷尔夫开着车带着我穿行在乡间小路上,不时出现几个在田野里耕作的农民。

很快,哈金斯的农场在地平线上升起。我远远地看到了一间草屋。

“就是那。”我说。

雷尔夫把车停在了那间草屋旁边。从屋里走出一个健壮的中年男子。我下了车,主动走过去自我介绍。

“詹姆斯•布兰克。”我伸出右手同他握手,“只是想调查下有关史蒂夫的事情。”

他同我握住的手立刻缩了回去。

“史蒂夫•奥尔森,那个疯子?你找他干什么?”

雷尔夫立刻掏出了警察证。

“他被谋杀了。”

“他真死了?”哈金斯显得很惊讶,“不会死于心脏内的一颗子弹吧。”

“就是这样。”

“哼哼哼哼。。。。。。”他狂笑不止,“世上还有如此巧合的事情。我上午只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他真死了。”

“这正是我们来找你的目的。”雷尔夫说,“我觉得你会诅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