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屋的询问

走进小木屋,吉米平静了许多,而萨拉还在不停地哭。雷尔夫让他们都坐下。

“抱歉,我知道你们很难过,但我必须询问你们几个问题。”雷尔夫说。

屋内一片沉寂。

“没问题。”吉米首先开口,“我也想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吧。”雷尔夫说,“那就从你开始,吉米。我想知道,我们分开后,你在做什么?”

“我在小木屋洗澡。”他回答说,“我说过了,我有在运输前洗澡的习惯。”

“这习惯还真奇特啊。”雷尔夫略带嘲讽地说,“是想交好运吗?”

“好运谈不上。”他瞪了雷尔夫一眼,“我只是爱干净,必须每天洗澡。老实说,运输沙石并不少赚钱。要知道,这些东西是工业必需品,每天波士顿城区都需要大量沙石搞城市建设。”

“好吧。”雷尔夫说,“话题有些扯远了,现在回到正轨。你最后一次见到路易斯是什么时候?吉米。”

“今天早上。哥哥说要去田里种黄瓜。你知道,这季节适合种蔬菜。当时萨拉也在旁边。”

我看到萨拉擦干眼泪,点点头。

“那你呢?萨拉?”雷尔夫继续问。

“我早晨和他们分别后,便立刻前往波士顿工作了。那里的人可以给我证明。”她回答。

“你做什么工作?”

“只是。。。。。。给别人打工而已。”她害羞地说。我一时间以为她是个浪**女子,但后来证明我错了。

“吉米,你的运输船,一般都停在什么地方?”

“在这里的码头。”他回答说,“不过,我哥哥和妹妹都可以发动那艘船。”

“托马斯•亚当斯呢?”

“你是说那个恶棍?”吉米恨恨地说,“他这种人怎么可能上我的船?”

“我看这些都不重要。”我打断了他们的谈话,“雷尔夫,还是先破解不可能犯罪之谜吧。”

“不可能犯罪?”吉米和萨拉异口同声,并诧异地看着我们。

“是这样的,你哥哥是在无人的甲板上突然胸口中刀而死的。当时我和布兰克就在河边,视线仅仅离开了几秒钟。”雷尔夫解释说。

“哦!天呐!”萨拉难过地捂着脸。

“你哥哥有什么仇人吗?”

“他是个老实的农民,不会有仇人的。”吉米回答,“除了托马斯•亚当斯。”

“我去岸边的途中也遇见了他。”我说,“我想他与你们家一定存在什么联系,只是你们在隐瞒,是吗?”

我直接道明了这层关系,至少我是这么认为。而他们两兄妹都表情严肃,默不作声,使我更加确信了这一点。

这时,我听到远处传来警笛声。我们都不约而同地站起身,走出门。两辆警车很快开到小木屋前停下。我想,这里已经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雷尔夫走过去,冲着那位领头的警察说:“我叫雷尔夫,是个侦探。”

“我叫克里森。”他疑惑地看着浑身湿透的雷尔夫,“冒昧问

一句,雷尔夫是您的姓还是名?”

“这可真有意思。”雷尔夫喜笑颜开,“我这辈子第一次听到有人问我这个问题。是不是美国有这种风俗?好吧,那我就告诉你,雷尔夫是我的姓。”

“英国口音。”克里森愣了一下,突然冒出了一句,“雷根•雷尔夫?”

“正是在下。”

他突然露出兴奋的表情:“哦!上帝啊!我不是做梦?英国的名侦探从天而降,来到了美国波士顿郊区?”

“感谢你这么抬举他,克里森先生。”我走上前同他握手,“詹姆斯•布兰克。莫非雷尔夫在美国本土也这么有名?”

“老实说,美国很少有人知道他。”克里森握着我的手,坦率地说,“但我是个例外。英国大伦敦区的斯皮德警长是我在伦敦警官学校的同学,我常听他说起你,雷尔夫先生。”

“这个世界还真小。”我回答说,“实际上,我们来到美国,也是看望曾经的大学好友。”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缘分。”克里森笑着说,“待会我一定好好招待二位。但首先我得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尸体在哪里?”

“跟我来。”雷尔夫招呼道。

他让吉米和萨拉留在小木屋。随后我和警察们再次来到甲板上。克里森警长和他手下的警察经过简单地验尸后,便将尸体抬到担架,用白布盖上。

我在甲板上看着这条河。肮脏的河里到处都是水草,岸边不时有一些垃圾被河水拍打。我仔细地回想着这起案件。河岸、河里、甲板、船舱、小木屋。

“你和雷尔夫先生是目击者?”克里森走过来问我。

“哦,是的。”

“恐怕得请二位去做个口供。”他说。

雷尔夫走到我面前,小声地对我说,“布兰克,去帮我做口供。”

“什么?雷尔夫。。。。。。”

“我有些事情,就这样。”他飞快地跳下甲板,往小木屋方向跑去。只剩下我和克里森愣愣地站在那里。

雷尔夫的推理

雷尔夫来到小木屋,看见吉米正将水缸里的水倒出来。

“萨拉呢?”他问吉米。

“她出去了。”吉米停止了手里的活,“雷尔夫先生,你们调查的怎么样了?”

“已经结束了。”雷尔夫冷冷地说,“吉米,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你哥哥?”

“你说什么?”他在原地跳了起来。

“镇定点,吉米。”

“开什么玩笑?我和你们分别后,便立刻回到小木屋洗澡了。”

“不,你在说谎。”雷尔夫摇摇头,“水缸里的水是满的。我看见了,你刚才倒水,就是怕警察询问的时候,如果调查洗澡用的水缸,便不至于露馅。”

“就算我没洗澡,也不能说明我就是凶手。”

“不,吉米,凶手是你。”雷尔夫坚定地说,“在早晨萨拉走后,你就杀死了路易斯。随后将尸体放在船舱内。等我们起床后,你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告诉我路易斯在田里耕作,并陪我们爬山,给我们一种路易斯还活着的假象

。”

“呵呵,你在编故事。”他冷冷地看着雷尔夫,“继续。”

“和我们分别时,你说河边的风景很好,就是为了让我们来到河边,目击随后发生的一幕。在那之后,你立刻跑到运输船上。你看到我们接近河边的时候,便发动船,然后你站在甲板上让我们目击。紧接着,你故意倒了下去,让我们以为你出事了。因为距离远,我们在岸边看不到甲板上具体发生了什么。等我们跳下河,朝船游去时,你便爬进了船舱,将真正的尸体挪到甲板上,随后你让船停下,好让我们追上它。你从船舱下的小门跳下,从河里逃走。最好的证据,就是船底的小门旁边有一些积水,那些水是你在打开门跳进河的时候从河里涌进船舱的。我们当时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尸体上,随后又走进船舱调查,所以根本没察觉到你跳河逃走的事。这里人烟稀少,你也不用担心会被其他人发现。”

“这只是你的想象,根本就没有证据!”吉米坚称。

“证据就在你换下的衣服上。河里有很多垃圾和水草,你在游回岸边的时候,衣服上肯定也沾到了一些。就像这个。”雷尔夫指了指衣服上的水草。

“这么短的时间,你肯定没办法将衣服清洗干净。而且你的头发是湿的。为了不被怀疑,只能谎称是刚洗过澡。我想不仅是衣服上,或许你的头发里也夹杂着一些水草也说不定。这些只要警方仔细检查一下就清楚了。”

他一言不发地愣了很久。雷尔夫接着说道:“恐怕你去波士顿,就是为了找一些朋友来做目击证人。但是没想到的是,你贪杯而导致酒精中毒。在被送到布兰克的诊所后,你只能要求他来帮你做目击证人,以完成这项犯罪。这些事我都从布兰克那里听说了。或许你最初的计划是让警方认定这起案件是自杀,然后结案。但是,你在甲板倒地的过程中却喊了‘救命’,使我当时就认定这不是自杀。”

“我看你们已经转身离开了,情急之下才喊出口。”他说,“好吧,我认罪了。但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不贪杯,我痛恨酒!因为我爸爸就是因为它入狱的。”

“你父亲曾经和托马斯•亚当斯一起倒卖私酒,对吗?”

“不,倒卖私酒的是路易斯,我爸爸只是替他顶罪罢了。”

“你说什么?”

“我本想等爸爸出狱后就算了。但是后来我发现路易斯本性难改,他居然用我的运输船走私沙石!我一想到我敬爱的父亲就是因为他走私而入狱,我就不能原谅他!你知道吗?我从小就失去了母亲,我们三兄妹全靠父亲一手养大!”他失声痛哭。

雷尔夫没有说话,就那样站着。他哭了一会儿,用手擦干了眼泪。

“这一切萨拉都不知道。”他说,“我不想再让她伤心。”

“走吧,去向克里森警长自首吧。”雷尔夫对他说。

尾声

“故事到此为止了。”我在最后写道,“我得知吉米被判处二十年徒刑。从此,我再也没听过他们一家的消息。当然,在我们回英国前,克里森警长热情地招待了我和雷尔夫,并和我们成为了好朋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