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殷惜觉得自己很幸福很快乐,她已不那么在意陌生人异样的眼光了,她已能够坦然的接受来自张兴羽的爱,也能较为自然表达自己对张兴羽的爱。与此同时,她也收获了她身边人对她的理解和祝福。虽然到现在她的父亲心中还有些疙瘩,却也不再不满,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相信他终究能坦然的接受的。

这样的恋爱状态真的很好,殷惜也就忘记了求婚的事情,对婚姻也没有太多的想法了。能成为他的妻子会是她的荣幸,但是不结婚就这样被他爱着也没什么不好。无论是恋爱还是婚姻,她相信他都会爱她,好好的爱她。

五月里的一个周末,张兴羽和殷惜带着周雷去游乐场玩,张兴羽找来一个背包,里面放满了零食。殷惜知道他是在体贴自己,以前喜欢两手空空的他把所有的杂物都被在了自己的身上,而自己则是一身轻松就连钱包都不用自己拿。

临走之前,张兴羽见殷惜穿的是高跟鞋便硬是让她换成了运动鞋。

“哪有陪孩子去游乐场玩穿高跟鞋的。”

“又不是我玩。”殷惜斜睨了张兴羽一眼反驳道。

“陪孩子玩是父母的责任。”

虽然在外人眼里张兴羽是被殷惜吃的死死的,有时候还冲着他发脾气。但真要胡搅蛮缠起来,张兴羽这孩子可不是个好惹的主,什么事情只要是他想要的就能给你讲出一大堆道理来,你还反驳不了。这个时候殷惜多半会由着他,谁让他小呢?这样的理由殷惜不敢对自以为很成熟的张兴羽说,要是让张兴羽知道了,多半又要闹别扭了。就让他继续自以为很有道理吧。殷惜好笑着想着。

…………

在游乐场玩了一圈后,几人来到河滩。

这时小雷对殷惜说自己想要撒尿。张兴羽便让殷惜在河滩那里等着,他带着周雷去方便。

殷惜让张兴羽把包给自己拿着。张兴羽不干。

“你们去厕所背着个包做什么?”

“我怕你偷吃我徒弟的零食。”说完带着周雷飞奔而去,剩下殷惜摇头苦笑。

殷惜等了半天都不见两人回来,不明白只是小便为什么会这么久。但人家上厕所不至于催吧。只能耐着性子继续等。

殷惜在河边走着,吹着初夏的凉风,很是舒爽。偶尔抬头看到那座铭志山,嘴角忍不住勾勒起一丝笑意。

走着走着,看到自己的儿子从铭志山后面跑出来朝着自己飞奔过来大声的叫道:“妈妈,妈妈。”

路人见孩子的可爱模样都忍俊不禁,想着能有这样的儿子真的挺幸福的。

殷惜急急蹲下把周雷抱住道:“别跑,小心摔着。”

周雷小嘴微张,喘着气把手里的笔递给自己的妈妈。

殷惜拿着水笔,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师傅说,让妈妈填空。”

“填空?”殷惜甚觉奇怪。

周雷让开身子,殷惜便看到张兴羽从铭志山那边走了过来。只是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件格子衬衣了。而是一件白色为底的体恤衫,T恤右侧有三个黄色边纹的大字“嫁不嫁”在阳光下异常耀眼,左下侧是一个大大的问号,左胸,也就是胸口上是一颗大大的红色边的心形。

在他的右肩上有一小处蓝色,看不清是什么图案。

殷惜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她分不清自己是惊喜多一点还是感动多一点,只是呆呆的看着张兴羽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至于河滩上的人们对那件衣服的探究,她没时间在意,此刻的她眼里只有一个他,而张兴羽向来无视别人的存在。

感觉到他的气息,殷惜抬起头来深深望着张兴羽。呆呆的,傻傻的,痴痴的。

“殷惜,一个字,嫁还是嫁?”

这时殷惜才看清楚右肩上的那一团蓝色,原来上面绣着的是两个字——老师。只有这么近才能看清楚,想来是张兴羽顾及殷惜才这般做的。

张兴羽指了指自己胸口上的心形空白道:“填空题,小学生都会做的,我亲爱的殷惜老师,你不会不会做吧。一个字,只需要填一个字。”

殷惜手里拿着周雷递给自己的水笔,怔怔的看着张兴羽,鼻子尽然开始莫名的泛酸,却还是忍住没让感动的泪水掉下来。她爱他。

“嫁还是嫁。只能填一个字,不嫁是两个字不能填的。”张兴羽好心的提示殷惜不要填错了。

“师傅,‘不’是一个字。”周雷扬起小脑袋提醒自己的师父,即便是一个字的填空题也可以填嫁以外的字的。

张兴羽狠狠的瞪了一眼周雷警告道:“怎么?想背叛师门。”

周雷乖乖的闭上了嘴。

殷惜见状忍不住笑了笑。

张兴羽拉着殷惜的手道:“老师,嫁不嫁?”

周雷仰着小脑袋一会儿看看自己的妈妈一会儿看看自己的师父,貌似也在等着自己的妈妈填空。

殷惜:“不嫁。”

张兴羽愣住了。

“可能吗?”殷惜好笑道。

张兴羽笑了笑,扯着自己的衣服向前一送。

殷惜终究是在那颗心上写下了一个字的答案——嫁。

张兴羽满心欢喜的把殷惜搂进了怀里。他终于修成正果了。他要的爱终于给了他了。

因为是周末,游乐场到处是人,河滩自然也不少。不少人都驻足观望,看到了那个年龄较大的女子在自己的儿子面前,在那个年龄较小的年轻男子胸口上写下了嫁字,完成了那个填空,回答了嫁不嫁的疑问。

虽然两人看起来有着相当大的年龄差距,却无人觉得不和谐。两人轻柔的相拥,让他们莫名感动。

感动过后便是理智。

“兴羽,你把你那件衬衣穿上吧。”殷惜脸微红的道。现在他身上穿的这件衣服实在有些刺眼。

“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爱的人在我心上写下的答案。”

“什么?”害羞和惊讶两种表情糅杂显得异常奇怪。

“怎么?不行吗?衣服不就是拿来穿的吗?难不成穿一次就扔了。”

“你以后还要穿?”殷惜已经开始觉得恐怖了。

“准备天天穿。”

“什么?”殷惜的神经已经开始有些受不了了。天天穿,这是什么概念?那不得让她羞愤致死啊。

张兴羽笑了笑,终是听话的把衬衣套上。

“殷惜,这件衣服以后就是我的睡衣了。每晚我都会带着这个幸福的答案入眠。”

肉麻,这绝对是肉麻。但殷惜又一次感动了,也再一次羞红了脸颊。抿了抿嘴低声叱道:“无聊。”借以掩盖自己的窃喜。